第439章 燒了幹淨
可這麽一個行為,顯然是他作為最高位者,所不能做到的。
且不說那群文官,會指著他的鼻尖罵成什麽樣,整個京城的政治格局,也會因此而發生極大的改變。
若真是到了那時,自己別說是說上話了,就連自己的腦袋,還能不能保留在肩上,都成了一個巨大的問題。
對於他們,隻能通過方方麵麵,逐個擊破,最終才能奪回大權。
皇帝熟悉這些個老狐狸的性子,也怕夜長夢多,當即便寫好了聖旨,派身邊的太監前去送至給靖水樓。
好不容易連著解決了這麽多個問題,虞錦扇原以為,這段時日說什麽,她也得先好好休息休息。
哪想到,自己才剛剛構思好了想法和計劃,下一秒,又給她派來了一件事情。
最近聖旨接個沒完,她也有些麻木地雙手接過,道謝了幾聲,便拿著東西進去了。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誒?比賽,還讓她準備準備,過幾日跟其他國的人比賽?
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虞錦扇雖說從不關心國事,也從蘇煙整日念叨八卦的嘴裏頭,聽到了這麽一些東西。
既然是幾國之間的爭鬥,為什麽能扯上她這麽一個做菜的。這得心大成了什麽樣,才用廚藝來比賽啊?
由於時間隻給出了那麽短短三天,原本準備好好整理靖水樓最新的菜譜的心,也跟著歇了下來。
隻能被迫再次坐在桌邊,拿著一根狼毫構思著菜品。
這段時間的安逸倒是一下子讓她忘記了,如若沒能擺脫皇帝的手掌心,便無論何種時候,都沒辦法獲得真正的自由。
依虞錦扇所見,也不過是與自己從前,沒什麽區別的比賽罷了。可在其他人眼裏,卻是了不得的存在。
離著比賽時間,也不過短短一日了,也不知這靖水樓的東家究竟靠不靠譜。
要是換做尋常人,早就該出來找材料就出來找材料了,該找最新的菜譜也應該替自己安排上了。
偏偏就隻有他們,別說是動靜了,整個酒樓居然還維持平時的經營,每天該吃吃該喝喝,絲毫看不出一丁點兒準備的模樣。
而經常去酒樓內光顧的蘇煙,也跟著有些著急。這幾日頻繁出入,甚至還從話語中明裏暗裏暗示,卻見著常姐姐隻是坐在桌前,也不知道在筆畫些什麽。
“虞姐姐,我知道你廚藝沒話說,甚至隻要你想,沒一個人能超越你,可多少也去打聽打聽對方的底細吧。”
蘇煙已經忘記了自己這是第多少回,在她耳邊絮絮叨叨了。
可自己的做法,就好像耳旁風似的,隻不過在虞錦扇耳邊刮起了一陣小風,隨即又立刻熄滅了下去。
當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沒了法子,她隻能一跺腳,跑回府中,看看借助自家父親的力量,能不能拿到什麽有效的東西。
能當上丞相,手裏頭沒有一定的功夫那哪行。
蘇大人被女兒磨得沒了脾氣,再外加上,也不願意瞧見中原輸給那些個名不經傳的人,當天就把大概的資料給整理了出來。
東西放在桌上還沒熱乎,就又遇上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孫秀秀急匆匆地跑進來,語氣又氣憤又焦灼:“東家,咱們的儲物室被燒了。”
原先在那處當值的,是一直在這處做事的某個小廝。正好到了正午,太陽曬得發燙,他便想著,先靠在門口休息休息。
本來這偷懶,也一貫是常事,那些個主子們對於仆役的這種行為,通常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耽擱正事,也就罷了。
可這一回好巧不巧,才剛閉上眼睛沒多久,便隱隱約約聞見了一股怪異的味道。
那股濃烈的燒焦味越來越重,甚至嗆得有些熏人,小廝這才被驚醒了過來,立馬找人來救火。
可屋子已經燒了有這麽一段時間了,就算搶救了過來,也已經無濟於事。
京城眼線分布極多,這一消息自然傳回了那些個世家耳中。
有嘲笑,有惋惜,有悲傷,有憤怒。他們都好奇,被推上這件事最頂端的靖水樓,接下來該如何解決突如其來的變故。
之前雖說對酒樓有明確的劃分,可也架不住隨著知名度逐漸擴大,加上有一些菜肴,要經過充足的加工後才能炒菜端上餐桌。
為了減少麻煩。這才再城外專門修築了一棟屋子,用來放置進購的這些個蔬菜。
很多人隻知曉首飾鋪、繡坊這樣的地方,東西貴重,卻不知對於菜肴而言,不同地方產出的東西,更是金貴萬分。
她早就在腦海中已經計劃好了比賽用的東西,本想著今日來取,誰知道,會遇上了這麽一樁子事。
原本反對的那些大臣,惋惜之餘,也不忘繼續為皇帝上諫。
眾所周知,這一次對方明確有過要求,東西必須由比賽雙方自己來準備。眼下靖水樓別說是準備了,就連一根蔥都拿不出來。
若是現在還不動手,難不成等著往後,對方過來瞧著,無情嘲笑這麽大一個中原,連個過得去的廚子都拿不出來嗎?
就算虞錦扇丟得起這個人,他們可不願意跟著一塊丟人了。
皇帝聽著底下一群人的絮絮叨叨,有些不耐煩地拍了拍桌子:“都給朕閉嘴!”
底下雖說安靜下去了這麽幾個眨眼的功夫,可不過就是這麽一下,又有人站了出來。
“如今靖水樓走了水,臣聽說所有的菜蔬都被燒了個一幹二淨,不如幹脆跟他們反嘴,若是那群使者不聽,便讓他們橫著進來豎著出去。”
奇了怪了,難不成他們是除了靖水樓,便沒有什麽能派出去的什麽廚子了嗎,連這種東西還存在反口的方法。
最讓他惱怒的,自然不僅僅隻是這麽個原因。都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更何況他還是以中原帝王的位置接了下來。
現在你一言我一語,反倒是把他的命令和想法,都盡數丟在了腦海,隻想照著自己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