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花裏胡哨
都說世上最可怕的,便是女人的猜忌心。
現在對於虞錦扇而言,也確實是如此。
幾乎頗為有些慌亂地推開麵前的男人,莫名的酸澀感湧入鼻尖。
誰知,一抬眸,便對上了一雙笑意滿滿的眼睛。
“夫君!你故意戲弄我!”
想到之前,自己胡思亂想的那些個想法,虞錦扇越發有些惱怒。
見她真的生了氣,歸南鈺立馬拉住自家小妻子的手腕,溫聲細語地哄道:“方才不是娘子先耍得滑頭嘛,為夫隻是為了順應娘子的動作。”
呸!什麽順應。
從進門到現在,除卻剛剛的那一句,她再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就這麽眨了眨眼睛的功夫,難不成就認出了自己?
歸南鈺感受到了她的不相信,無奈地笑了笑:“為夫方才的每一句話,都是掏心掏肺,認真說的。無論娘子變成了什麽一番模樣,為夫都能認得出來。”
鬆開手,定定地望著虞錦扇的眼睛。
“你可信我?”
也不知是心裏的什麽想法在作祟,竟也就這樣跟著,下意識地點了點腦袋。
直到耳邊傳來了歸南鈺低低的笑聲,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陷入了某人的美色之中。
某人自然也沒想到,就是因著自己做出的這一個多餘的動作,今晚的臥室大門怎麽也沒能進去,最終隻能在側臥將就了一晚。
宋府對請大廚的這件事無比重視,第二日宋璟便帶著府裏有著話語權的幾位,來到靖水樓品嚐了一番。
幾人吃過之後,都叫好不已。這才徹徹底底拍定了,這回的宴席,全權交給虞錦扇來做處理。
之前雖說也沒有少接過單子,可於她而言,這一回,才是真真正正打開京城市場的第一步。
上心程度,自然不必多說。
即使距離壽宴,還有整整兩個多月的時間。虞錦扇也每日浸泡在酒樓的最高層,絞盡腦汁地在紙張上寫下各色菜名。
好在有了孫秀秀的幫忙,少了虞錦扇的靖水樓有時雖略顯忙碌,可多少也是轉活得過來。
宋府在這期間,也多次派人過來查看,發現她對此事如此上心,越發滿意,還多次許諾,絕對會加倍感謝他們。
加不加倍,於虞錦扇而言,自然沒那麽重要。
這次如若能借助此次的宴席,徹底打開全京城的聲名度,才是最大的收獲。
北街一整條的商鋪,都在因為靖水樓的突起,而感到詫異。
現在見酒樓裏,每天連東家都不怎麽出麵,暗地嘲笑得厲害。
更有甚者,已經在心裏盤算起,待此處的租約過期後,要盤點下來做何種生意。
隻是,一連兩個月,也沒從任何地方打聽到這家酒樓背後的租約來源,隻得繼續探查著形勢。
此事,怕是注定要讓他們失望了。
由於關係重大,靖水樓提前了半個月,停止酒樓內的其他接待。倒是讓很多,長期吃著已經養成習慣的食客叫苦不已。
為了防止顧客流失,虞錦扇也相應地做出了折扣或滿減的補償。
這才讓其他人心裏稍微舒坦了那麽些。
一向的瓜果蔬菜,都是從各個地方最好的種植地,連夜快馬加鞭趕過來,還要經過好幾道篩選工序,才能端上餐桌。
這回怕時間實在趕不及,她便帶著幾位小廝,提前備好了一係列保存的方案,還聯係上相鄰幾家口碑不錯的菜販子,才算是徹底放下了心來。
如此便,轟轟烈烈地到達了壽宴的當天。
宋太爺老早便聽自家這些個小輩說道,請來的大廚味道有多麽多麽好。
他又是個有些頑意的老頭,越是吊著他的胃口,便越想知道,究竟得是一家怎樣了不得的酒樓。
哪知道宋璟早有預料,早早地就給宋家的小輩敲打了一番。
而大房和二房之間,更是嫌隙不深。互相不使絆子就不錯了,自然也不可能提前告知些什麽了。
偏偏這宋璟,一連數月都見不著人。
每日,還故意挑著宋太爺休息的時間,回來簡單梳洗。早上往往雞都還沒開始打鳴,人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饒是有心堵他,可礙於年歲大了,熬不起長夜,也隻能作罷。
兩月以來,可是把宋太爺整得吹胡子瞪眼,氣得夠嗆。
不過好在,就算藏了這麽久,今日,總算能讓他揭開謎底了。
樂滋滋地穿衣洗漱之時,自然不知曉,壽宴之外,掀起了一番怎樣的風浪。
“怎麽說都是太爺的耄耋壽辰,你們大房就整出這麽一張跟外頭普通人家差不多的宴席來?”趙夫人捏著提前準備好的菜係清單,滿臉不讚同。
瞧瞧這上頭,盡是一些花裏胡哨的菜名,除卻部分幾個明顯點兒的,壓根看不出是什麽東西。
前些日子,她還與各位夫人談到,如今的京城,越是那些個沒什麽資本的,就越是喜歡弄出些莫名其妙的花樣。
而反觀真正的世家大族,哪個不是越簡單明了越好?
不僅省去了不少麻煩,還能讓人清晰好懂。
沒待她再繼續開炮,宋清清便立馬反懟了回去:“那怕是趙伯母見識太少了些,莫不是不知曉,同一樣名字的東西,好的和壞的,差別可不止那麽一絲半點。”
趙夫人平日裏最注重打扮,在外頭跟自己兒子走在一塊兒,也沒少被人誇讚過像姐弟。怎麽到了她嘴裏,就成了個一大把年紀的大媽了?
雖說平日裏,宋清清在宋府,就是出了名的嘴皮子厲害。可如今可是關係著宋太爺的八十壽宴,自然可以好好行駛行駛長輩的權利。
“就算真是我沒見識,可今日要迎接的,可是整個世家的大族。你們整出了這樣的幺蛾子來,豈非讓人看了笑話。”
一旁的幾位二房嫂嫂,也立馬跟著應和起來。
“是啊是啊,清清奚落咱們事小,可到時落得全城的笑話,那才是捅了大簍子。”
“想那些稍微累點兒、重點兒的活,都是交在了咱們身上。你們不過是找個過得去的廚子罷了,竟然也能整成這般糊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