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創辦酒樓
歸南鈺心有顧忌,卻怕惹得虞錦扇也跟著擔憂,便沒有問出口。
隻不過除去這一層,她接受了別人的幫助,也著實讓他有些吃味。
“為夫原本也為你備好了一間鋪子的,現在看來,竟是多餘的了。”
整句話裏頭,都透露著一股濃濃的酸意。虞錦扇哪裏不清楚,立馬便開口哄道:“薑東家這份,不就等同於送了咱們倆的嘛。說起來,我還得吃醋。”
她這話,簡直不講任何道理。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薑遠崢與歸南鈺之間,有些什麽了不得的瓜葛。
原本心裏僅存的一點悶塞,也盡數驅散了去。
也罷,與他準備的相比,北街那家確實好了不少。送上門來的東西若是不收下,豈不是可惜了。
談到酒樓,還確實有需要自家夫君幫忙的地方。
虞錦扇扭過頭,唇邊笑得越發熱烈:“夫君,這有了這酒樓的裝修,還需要你來幫幫忙。”
歸南鈺愛慘了她這幅如同小狐狸一般,暗自盤算的樣子,忍住笑意:“不知為夫能幫上什麽忙?”
“今日找商鋪之時,我還打量了一下部分酒樓的裝飾,幾乎都是大同小異。”
指尖在桌子上微微敲打著,再道:“我想將酒樓布置成層。第一層用做普通百姓,第二層用做大戶人家,第三層用做自助餐,第四層用做達官顯貴,第五層用做儲存和人員居住。”
這麽一大串的話,換做旁人,指不定有些發暈。
“這自助餐是何物?”歸南鈺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個詞,顯然從未出現在他的腦海中過。
“所謂自助餐……”微微頓了頓,才道:“就是由酒樓提供新鮮備好的菜肴,供客人自主挑選。”
原來如此。
理解了她的意思後,不由感歎這小小的腦袋裏怎麽能裝下這麽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除了自助餐,這些樓層的安排也格外有新意。
京城的酒樓幾乎早已在人們心中定格,有錢的去北街,沒錢的走南街。幾乎壓根沒有出現過,從中再進行分門別類的。
這樣的經營手段,確實是讓人充滿期待。
“明日為夫便讓刑二帶人去準備。”歸南鈺摟著她站起來,聲音充滿磁性:“扇兒,為夫很高興,能夠娶到你。”
能夠嫁給他這樣,無條件支持自己的丈夫,又何嚐不是她虞錦扇的大幸呢?
“我想打造一所,全京城獨一無二的酒樓。”
在京城的排布早就安排妥當,隻不過半日,便找齊了所需的工匠及材料,照著虞錦扇設計出來的圖紙,正式開工了。
這邊建造得轟轟烈烈,又未故意隱瞞消息,自然便傳進了後宅的夫人們耳朵裏。
“喲,這不是虞夫人。”張夫人舉著玉扇掩麵,聲音裏盡是譏諷:“都要自己開酒樓了,怎麽還上趕著來這蹭杯茶飲?”
虞夫人原本聊得正歡,聽見她的話,臉上的笑意不免僵了僵。
“就是嘛,這開了酒樓,也不帶咱們一起去見識見識。”
“虞夫人可是怕咱們多吃上一口點心,蹭了便宜?實在不行,我們也可以照常付銀兩啊,就當是照顧生意。”
“……”
嘴一張接著一張,吵得虞夫人臉色越發難看。
這個張夫人,但凡發生了點什麽破事,就非要帶上她那群烏合之眾,過來明裏暗裏一通嘲諷。每回聲音還得大上天,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說起來,虞錦扇也著實不著味,偏偏挑這麽一個時間回來。照她說來,就該一直待在那什麽勞子清水村,這輩子都別回來才是。
冷笑了一聲,便回懟過去:“我們虞府,最不差的就是錢了,不過是想開展一下酒樓方麵的生意罷了,竟不知諸位這麽在意。”
表麵看著,似乎瞧不出什麽究竟。可張夫人跟她鬥了這麽多年,自然知曉,她不就是在數落自己沒有什麽見識。
“哼,平日裏都忙著賞花聽戲,自然不如虞府這樣,還能分心經商,實在佩服至極。”怕她嘴巴裏再蹦出什麽聽著不中意的話,扭頭便離開了。
好不容易能從虞夫人這裏討到嘴上的好處,自然連著心情,都格外舒暢。
這個張夫人!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虞夫人幾乎都要咬碎了一口銀牙,越發不滿虞錦扇的作為。
這段時間,原本想等他們主動送上門來,可卻一連幾天,都沒瞧見半點動靜。
若是真回來了,一定要叫這孽女知道些厲害。
而對於皇帝而言,如今最糾結的,便是被他叫回來的歸南鈺一事了。
嘉公公在他身邊服侍了這麽多年,光是從一個眼色、表情,便能輕而易舉地得知其所思所想。
如今看似在品析畫卷,可拿著的,壓根就是平日裏最厭惡的那一副啊。
“皇上可是還在為那些世家子們煩憂?”嘉公公使了個眼色,將周圍的宮人們盡數屏退下去,放下茶盞,這才開口:“如今有了歸大人做牽引,想必也鬧不出什麽太大的風浪。”
話雖然是這麽說的,可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心底下總隱隱約約有些不安。甚至偶爾還會質疑自己,讓歸南鈺回來,究竟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皇帝放下畫卷,揉了揉緊皺的眉間:“朕聽聞,他那妻子,在忙著開酒樓?”
“是,開在北街。”
北街?他倒沒想到,這夫妻倆才回來不到幾天,就能安排上這樣好的地段。
隻是一想如今的世家大族,哪個不是還藏了些手段。這些年歸南鈺被貶去西北,隻怕也沒少在京城布局。
端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隻覺得這苦味越發濃重了些:“朕原先以為,常郡主能辦上綺羅繡坊,便已是常人所不能及。沒想到,還有人能比她更大膽。”
“皇上的意思可是……”直接攔下來?
倒不是嘉公公想得太多,隻是今日他的意思,與往常相比,未免太讓人捉摸不透了些。
“下去吧。”
天子如此開口,嘉公公也不好再問上些什麽。隻能端上已經涼了的茶水,施禮退下。
皇帝獨坐在大殿裏頭,梁柱的陰影遮擋住了他臉上的表情。
歸南鈺啊歸南鈺,但願你別讓朕失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