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不滿
一行人當中有聰明的,自然就有蠢笨的,另外一位吳縣丞就沒那麽多聰明了,他在官場混了這麽多年,誰見著他不稱一句官老爺,這小娘子見了自己不行禮不說,還愛答不理的,有沒有把他這個官老爺放在眼裏?
別說那些謠言還弄不清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以她現在這副冷淡的樣子,日後指不定要爬到他們這些人頭上吆三喝四的呢。
吳縣丞是越想越生氣,隻是他也知道搶打出頭鳥,不好第一個出聲,於是跟一旁的趙縣丞抱怨了起來。
“趙兄,好歹我們身上也是有官職的,那小娘子竟然這麽對我們,你竟然也忍得過去?”
趙縣丞一聽這話就知道吳縣丞想要借著他的手挑事,平日裏他為了打好同僚之間的關係附和兩聲,可和這時候他卻不能犯渾,漫不經心的說道:“人家再怎麽落魄也是在皇上麵前露過臉的,怎麽能是我們這些小官吏能比的。”
“哼,在皇上麵前露過臉又怎麽樣,還不是被流放到了這裏。”
“誒,話可不能這麽說。說不定哪天皇上記起他們了,人家瞬間就能平步青雲。”
吳縣丞雖然有些不服氣,但是想到最近的流言還是不敢多說什麽,隻是讓他就這麽放棄,又有些不甘心。他還想要跟趙縣丞說些什麽的時候,已經有人過來跟二人打招呼了。
因為有了旁人,吳縣丞自然不好再說這些,隻能恨恨的瞪了一眼渾身素雅的虞錦扇。
虞錦扇大概是留意到了什麽,正好抬頭看了過來,與吳縣丞的視線撞上了一起。
如果是平常被瞪了一眼,虞錦扇根本不會多想,可現如今歸南鈺生死不明,她看誰都覺得有敵意,更不要提這位把惡意顯露的如此明顯的人了。
反正她現在一肚子情緒沒處發泄,正好拿此人做個發泄口。
喪事過後,虞錦扇就托人調查了那位吳縣丞,搜集了他一些罪證,直接交到了縣令手裏,將這位吳縣丞弄了個停職查辦。
然而這件事情並不算完,後來聽說吳縣丞出門的時候驚馬了,摔成了骨折,要在家躺上幾個月才能好。然而沒過幾天他的兒子出門的時候也驚了馬,父子倆一起在床上躺著,可以說父子倆倒黴倒到一起去了。
更倒黴的是,吳縣丞還沒把自己的身子給我養好,就傳來了被革職的消息,這下子可謂是雪上加霜了。
虞錦扇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正準備去給駱青遠寫信,順便把之前畫好的圖紙一起給寄過去。
當她聽說孫秀秀說起這個消息的時候,手一抖直接把墨汁滴在了信紙上,烏黑的墨汁漸漸向外暈開,也意味著這些了半封的信就這麽作廢了。
幸好虞錦扇一般都是最後將圖紙塞到信封裏,否則這墨水滴下來,恐怕會直接毀掉她之前的心血。
過了良久,虞錦扇才稍稍的回神,有些激動地抓住孫秀秀的手,顫抖的說道:“秀秀,你幫我喊少東家過來。”
“姐姐,這事兒跟少東家有什麽關係?用得著……”孫秀秀都囊的話還沒有說完,虞錦扇已經放下手中的筆,往外走去了。
見狀,孫秀秀哪裏還坐的住,立刻走了過去,拉住她,“姐姐,你這是要上哪去?”
虞錦扇滿腹心事,不知道從何說起,皺著眉頭看了孫秀秀一眼,撂了一句回頭再說,就離開了麵包房。
從麵包房離開,虞錦扇直奔聚香樓而去,她知道薑遠崢如果沒有去外省開店的話,基本上都會在聚香樓二樓的書房裏待著。
到了聚香樓,她根本不需要人傳話,直奔書房而去,匆匆忙忙之下竟然都沒有敲門就直接推門而入,害的屋裏正在喝茶的薑遠崢差點被茶水給嗆死。
“咳咳咳……”薑遠崢咳嗽得滿臉通紅,有些不自然的放下手中的杯子,緩了好一會兒才平複下來,“怎麽…咳咳,怎麽了?”
虞錦扇看到薑遠崢咳的這麽難受,也知道自己這番動作有些魯莽,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梁,“少東家,我,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有急事找你。”
“我知道。”薑遠崢這會兒倒是不咳了,隻是那臉色卻依舊通紅,讓虞錦扇看的很是愧疚,原本憋著的話都不好意思說出口了。
薑遠崢臉上的紅暈起初是因為被嗆著了,後來則是害羞了。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在自己心上人麵前出了醜,多少都會有些不好意思。
“行了,也沒多大點事,還是先說你來找我有何事吧。”
有了薑遠崢起的這個話頭,虞錦扇心裏得不好意思也稍稍散去,把自己過來的目的說了出來。
“少東家,你可知被革職的吳縣丞家裏的事情?”
“吳縣丞?”薑遠崢稍作思考就與記憶當中的人臉對上了號,“此人我倒是認識,不過並沒有過多的關注,難道他家裏出了什麽事嗎?”
當初虞錦扇托人調查吳縣丞的罪證時,擔心此人與刺客有關係,萬一日後事發會連累薑遠崢,所以並沒有借用他的人手。
後來聽說吳縣丞家裏出了事,她下意識的以為是歸南鈺在背後幫忙,可是又怕是薑遠崢出手,這才急匆匆的跑過來求證。
現在見薑遠崢對吳縣丞的事情也不清楚,虞錦扇隻覺得心口一鬆,恨不得仰天大笑兩聲,不過到底是記著不能這麽奔放,這才把激動的心情強行壓了下來。
回過神來,看到薑遠崢望著自己的眼神有些怪異,連忙冷靜了下來,說起了吳縣丞最近發生的倒黴事。
薑遠崢聽了並沒有什麽感覺,反而望著虞錦扇的眼神越發同情,遲疑了良久,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虞主廚,是不是自從歸兄離世,你就一直沒有休息好?”
虞錦扇被問的一愣,不太明白他問這個問題的意義,但還是誠實的點了點頭道:“我的確沒有以前睡得多了,不過也不是什麽大事,隻是一時不太適應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