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風雨欲來
趁著薑遠崢跟縣太爺在門口恭維的空擋,薑遠崢的那車上走下來一個女子,趁人不注意偷偷地溜進了院子裏。
虞錦扇看著門口出現的身影,張了張嘴沒喊出聲來,隻是那雙眼睛卻竟是感激之意。
孫秀秀邁著小碎步走了過來,從懷裏掏出一方手帕,輕輕的給虞錦扇擦了擦額頭,很是心疼的說道:“錦扇姐姐,你受苦了!”
虞錦扇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什麽事,握緊了孫秀秀的手問道:“少東家是你請來的吧?”
“嗯,我原本是想回來拿點東西的,誰知看到了這陣仗,我擔心出事,就回去喊了少東家前來。幸好我們來得及時,才沒讓錦扇姐姐受那牢獄之災。”
“你辛苦了,幫我去看看蕭神醫有沒有受傷!”虞錦扇笑著說著,這是這笑容裏有一絲不容易讓人察覺的勉強。
孫秀秀也是關心則亂,並沒有察覺到這一細節,點了點頭就去查看蕭神醫的情況了。
蕭神醫見孫秀秀要來過扶自己,連忙擺了擺手拒絕道:“不用,你還是去看看那個丫頭吧,她剛剛那一棍子挨的可是不輕,老頭子我身子骨還算硬朗,自己能行!”
他一邊說著一邊去扶身邊的歸南鈺,雖然蕭神醫一直和歸南鈺不對付,可到了關鍵時刻,還是非常護著歸南鈺的。
歸南鈺在蕭神醫的攙扶下起身,剛坐到輪椅上,被孫秀秀扶著起來的虞錦扇突然腿一軟,再次跪在了被故意鋪滿石子的地上,她還下意識的用手撐著身子,以至於她的手心都被紮破出血,疼的她倒吸一口涼氣。
聽到她痛苦的聲音,歸南鈺下意識的轉動輪椅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問到:“怎麽樣?是不是很疼?”
虞錦扇搖了搖頭,後覺得不對又點了點頭,一臉委屈的攤開掌心回答他,“腿上挨的那一下已經不怎麽疼了,可是現在手上有點疼。”
歸南鈺低頭看向她的手掌,隻見鮮血珠子像是不要錢一樣冒出來,心疼的恨不得自己來替她承擔這些。
因為她的手還在冒血,歸南鈺也顧不得去感謝蕭神醫護著他的動作了,直接對著他大吼道:“蕭老頭,快去給她看看這傷!”
原本虞錦扇隻是矯情一下,誰知歸南鈺反應那麽大,她連忙出聲阻止蕭神醫,“蕭爺爺我沒事,你先看看我夫君的腿吧,他腿上本來就有傷,這一跪估計又要複發。”
蕭神醫看也沒看歸南鈺一眼,拿著藥箱直直的走過來,一臉凶狠的對著虞錦扇說道:“把手伸出來,你這傷口是小,可不及時處理會留疤的。至於那個臭小子又死不了,反正他命硬!”
對於蕭神醫說的這句話,歸南鈺一點都沒有反駁的意思,甚至還催促起蕭神醫來,“蕭老頭,不要說那麽多廢話,趕緊給她止血。”
聽著歸南鈺這不耐煩的聲音,蕭神醫很是嫌棄的撇了撇嘴,但還是誠實的去這麽做了。
因為這兩個男人的堅持,虞錦扇沒辦法拒絕,隻好任由蕭神醫為自己處理傷口,不過嘴上難免要嘮叨兩句,“留疤就留疤,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至於這麽緊張嗎?啊,蕭爺爺你輕一點,好疼啊!”
虞錦扇抱怨的話剛說完,蕭神醫突然用酒澆在了她的手掌上,他下意識的慘叫出聲,可蕭神醫卻依舊淡定,反而還翻了一個白眼過去。
“你這丫頭怎麽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己?就該讓你更疼一點,隻有這樣才能長記性。你不愛惜這雙手,我可是寶貝的不行,老頭子還指望你用這雙手我做好吃的呢,不能有任何閃失!”
話雖然這麽說,可是蕭神醫手上的動作卻溫柔了很多,虞錦扇還是委屈的撇了撇嘴,到底是沒有再反駁什麽,因為她知道這兩個男人都是為她好。
虞錦扇的手被上了藥,還被蕭神醫用白布包裹著,看起來有些笨重,起碼這段時間是沒辦法碰水了,這一現實讓她很是惋惜的歎了一口氣,戀戀不舍的望著廚房的方向。
注意到她的視線,歸南鈺很煞風景的冒出了一句,“即使你不做飯,我們也餓不死!”
“誰說做飯隻是單純為了果腹?這是我的興趣愛好你懂嗎?我熱愛這個職業!”虞錦扇很是不服氣的反駁著,隨後又覺得自己跟個古代人談論自己的夢想,有些說不通,立刻放棄了解說,“算了,反正我說這些你也不會懂的。”
就在虞錦扇擺了擺手不準備往下說的時候,歸南鈺突然深沉的望了過來。“懂!”
一個字就瞬間讓虞錦扇說不出話來了,她張了張嘴突然覺得嘴巴有些苦澀,有些不自然的轉過一邊,努力的不去看歸南鈺的眼神。
幸好這種尷尬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因為很快蕭神醫就去給歸南鈺做診斷了,這時候虞錦扇才想起來幫了自己的薑遠崢,於是問起了一旁的孫秀秀。
孫秀秀也說不知道,特地跑到院子外麵發現,不管是薑遠崢還是縣太爺的馬車都已經離去,沒人知道他們是何時離開的。
聽到這個答案,虞錦扇有些失望,原本她還打算好好感謝一下薑遠崢的,現在好了,自己被禁足了半個月,道謝也隻能暫時延後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薑遠崢客氣的送完縣太爺之後,一進院子聽到的就是虞錦扇撒嬌的跟歸南鈺說手掌疼的時候。
在那一刻,他真的很想衝進去好好查看一下她的傷口,可是卻被歸南鈺的聲音給驚醒,立刻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根本沒有那個資格去關心她,正準備離開之際,又聽到了讓人心碎的聲音。
他喜歡的人卻隻顧著照顧另外一個男人,而且還是那麽的急迫的模樣。
她溫柔注定都跟他毫無關係,他永遠不可能成為站在她身邊的那個人。
這兩邊的落差實在是太大,讓他沒理由待在這裏,也沒有勇氣親口告別,就這麽默默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