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露馬腳
聚香樓的生意很好,謝大廚也差不多已經出師了,虞錦扇也不用每日都往鎮上跑,今日難得睡了一個懶覺,一起來就聽到了某人諷刺的聲音。
“嗬,都日上三竿的時辰了才起床,真是夠勤快的!”
一大早的就被人找茬,實在是讓人心情不好,慵懶的生了一個懶腰,漫不經心的回答:“謝謝誇獎!”
聽到她厚顏無恥的承認,歸南鈺又不高興了,這女人賺錢的時候腦子倒是轉的快,怎麽到這時候開始裝糊塗了?
“你這女人這不知道羞字怎麽寫的?”
“知道啊,要不要我教你?不要不好意思,你那麽長時間沒有看書寫字了,不會寫這個字也很正常!”
這也是因為虞錦扇一大早被人找茬心情不好,再加上特殊時期心情煩悶,所以說話才這麽毒,其他的時候她還是一枚開朗的小仙女。
“你,你……無理取鬧!”
“是,我無情、我殘酷、我無理取鬧!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嗎?”
回答虞錦扇的是歸南鈺的冷哼聲,“哼!”
懟了歸南鈺一頓,虞錦扇覺得心情都舒暢了很多,起床去廚房做飯去了。
鬧脾氣歸鬧脾氣,總不能不管人家吃飯吧,虞錦扇自認自己還不會真的殘酷到這種地步。
可是因為早上惹了歸南鈺這麽一通,吃飯的時候他臉色不是很好看,對虞錦扇也是愛答不理的。
虞錦扇覺得他幸好看不見,否則這會兒不知道該怎麽甩冷刀子給自己呢。
搞怪的吐了個鬼臉給他,隨後自顧自的吃飯,殊不知自己的搞怪模樣被歸南鈺看個清清楚楚。
自從那日的試探之後,歸南鈺一直都沒有再提起此事,這會兒看到她調皮搞怪的模樣,再次試探。
“馬上要過年了,也不知京城那邊怎麽樣了!”
虞錦扇不知道他想要試探自己,還以為他隻是在感歎時光荏苒,隨口接了一句,“對啊,那麽快就要過年了。”
聽見她根本不接自己後麵那句話,歸南鈺嘴角微微抽了抽,又繼續問道,“你就不想家嗎?”
“不想!”
她上輩子是個流浪街頭的孤兒,根本就沒有家,談何思念呢?這也是她為什麽不想著回去,而是隨遇而安的選擇在這裏生活下去。
虞錦扇想的是上輩子的事情,可是歸南鈺卻想到了京城的傳聞。
尚書府的那點破事兒在京城裏根本不是什麽秘密,當初虞尚書寵妾滅妻的事情在京城裏還鬧得轟轟烈烈,虞錦扇的生母也因此鬱鬱寡終,她不想家也很正常。
明明這一切都是那麽的正常,可歸南鈺卻依舊不死心,提起了她的生母。“嗬嗬,你還真是狠心,連你母親也不掛念了嗎?”
“母親?”虞錦扇一愣,剛想說自己哪來的母親?很快反應過來自己已經不在原來那個時代了,連忙改口,“掛念啊,可是掛念又有什麽用呢?你我都出不了這風源鎮!”
“你可以寫信回去!”歸南鈺幽幽的說道。
“寫信?算了吧,別平白的讓她老人家擔心!”虞錦扇雖然沒有體驗過有母愛的感覺,但是她也知道老人家肯定都擔心兒女,最主要的是,萬一寫信露餡了就不好了。
關於以往的那些記憶很是模糊,如果不是虞錦扇特地回想,她根本就想不起來,再加上她根本沒想過歸南鈺是在試探她,所以就直接下意識的回答了!
她這隨口的一句回答立刻讓歸南鈺心中一緊,整張臉冷了下來,質問道:“你到底是誰?虞錦扇的生母早已仙逝,怎麽可能會擔憂?”
虞錦扇被問的一愣,頓時明白自己上當了,慌亂的否認,“你在說什麽?我就是虞錦扇,你這問題問得好沒有依據!”
“嗬,真不知道你是誰派過來的,怎麽連這點事情都不知道,是說你太蠢了,還是你背後那人太蠢?”
聽到這話,原本慌張的虞錦扇一下子笑了出來,解釋道:“我的生母確實已經仙逝,可是你明明隻問起我母親,現在尚書府的當家主母沈氏也是我的母親,這有什麽不對嗎?”
這份解釋道也說得通,可是在歸南鈺聽來這些隻是狡辯罷了。
“哼,狡辯!”
經曆過一場危機的虞錦扇飛快的調動腦袋裏麵塵封的記憶,繼續說道,“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得出我是別人假扮的這種荒謬的想法,隻是很可惜的告訴你,你的猜測都是錯的!”
“嗬嗬,你會稱一個害了生母的女人為母親嗎?”歸南鈺指出她話裏的漏洞,臉上帶著諷刺之意,似乎是認定了她不可能解釋的通。
虞錦扇是誰?她要是真的想說的時候,嘴巴絕對不饒人,更不要說此時還事關自身安危的時候了。
粉唇微啟,輕笑一聲說道,“你這話可就不對了,那沈氏名義上的確是我的母親,我再怎麽不守規矩,也還是要老老實實的喊她一句母親!”
歸南鈺其實是不太相信她這番話的,畢竟虞錦扇可是一個膽敢給他下迷藥的人,又怎麽會老老實實的稱繼母為母親。
見他還是輕皺著眉頭不肯相信自己,虞錦扇狠狠地攥緊了拳頭,撂下了狠話,“說句不好聽的,你不過是一個被廢了爵位,腿腳還不利索的男人,對任何人都沒有了威脅,你為什麽會認為,會有人費盡心機的找一個與我相似的人來頂替我,目的隻是為了好吃好喝的伺候你?”
說最後這句話的時候,虞錦扇頗有些怨念,自己明明好吃好喝的伺候他,怎麽還是落不到好被他懷疑?
歸南鈺不說話了,他低垂著腦袋,不知道是被虞錦扇這番話傷到了自尊,還是在想別的事情。
看著他這副模樣,虞錦扇又莫名的有些不忍,她說的這些話跟以前那些覺得她是個乞丐而欺負她的人,有什麽區別?
無非是仗著自己比別人健全,看不起別人罷了!以前她最討厭那種人了,哪曾想,如今她也成了最討厭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