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小開門路【求票！求訂閱！】
天宮的遺址上，天庭大宴三日。
有神提議直接大宴幾個月，被大司命登記在冊，稍後考核會給個差評。
天庭的建立，並不是在漫長歲月的征戰之後，而是有突然性、突發性的，躲藏在暗處發展的天道，直接接管了這個天地。
諸事繁雜、人心不穩，現在還不是載歌載舞的時候。
這次大宴若非東皇陛下要請各大族首領，眾神也蹭不上飯。
宴上，吳妄已經不是對外放信號了，而是直接拿出了已經定好的計劃。
一方麵，天庭會整合生靈強者，進入天庭武官的隊列，多多少少也能撈一些功德強大自身，並給自家部族增加福運。
另一方麵，天庭會拿出一部分神職，給有能力、有理想、有情操、有品性的生靈四有青年，讓他們進入天庭，有任期、有功德、有福利、有地位。
給生靈上升通道，且保證上升通道不會被人域修士完全擠占，就是吳妄給百族的許諾。
神農也主動許諾，人域在三千年內不會將邊界北推。
生靈與生靈之間的爭執，也屬於天道調控生靈之力的一種方式。
宴會中，吳妄借口離開了一陣，被雲中君引著去了逢春神殿。
北野的七部族首領，在此地開了個小宴。
熊悍坐在主位，身旁伴著熊茗與少司命，林素輕帶著於紛漫等幾位高級侍女，在旁添茶倒酒。
東皇的家宴。
吳妄抵達此處時，熊悍正被熊茗逗的不斷發笑。
大浪族首領見了吳妄，立刻就是一聲怪叫，口中振振有詞：
“我就說，我兒刑天能與天帝爭鋒！看看，看看！我兒子小時候是不是能跟現在天帝小時候爭鋒！”
“哎，得了吧你！”
熊悍一把將兄弟推了出去，笑罵：“別套近乎，咱們吃完這頓飯就滾蛋！別給我兒子添亂！”
吳妄笑道：“刑天老哥我也給他留了位置，來天庭做一員大將！”
“就是嘛！”
吳妄笑著跟這幾位不同族的叔伯敬酒，一如在北野時那般。
但很快，他就對父親熊悍使了個眼色，眾人默契地選擇沉默。
少司命道：“我為令尊準備了一幅畫作，就在書房中，不如你去拿來給令尊鑒賞。”
熊悍順勢道：“沒事，我去看。”
“父親，我陪你，”吳妄應了聲，與熊悍一前一後進了角落中的隔間。
少司命淡定地布置了結界，笑道：“畫作簡陋，還是不對外顯露了。”
眾人自是含笑點頭，繼續喝酒吃菜。
書房中，熊悍低頭歎了口氣，這魁梧的壯漢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脊背也佝僂了幾分。
“霸兒，你不用擔心，爹都明白，你娘被帝夋挾持了。”
“我會救母親回來，”吳妄定聲道，“父親你放心，我定會！”
熊悍抬頭看了眼吳妄，那雙虎目泛紅，裏麵浸著少許淚光。
他走向吳妄，雙手扶住吳妄肩頭，把他用力提了提，笑道：“我兒子，天帝，這誰敢信。”
“父親……”
“以後人前也不要喊，就‘哎’，或者直接開口說話，”熊悍低聲道，“你是我兒子，但我對你成為天帝沒啥幫助，就是給了你一點礦罷了。
你母親的事，你也不要有太大壓力。
她是神，但我也了解她，如果你真的為了她，拋棄自己現在的一切，把自己置身險地，她活著比死了都難受。
而且，我聽我兒媳說，她被困是因本體在天外，神魂完全降臨這邊，所以沒辦法反擊？”
“是我的失誤，我早該想到……”
“你又不是萬能的，瞎嘀咕什麽。”
熊悍笑著打了吳妄一拳，低聲道：
“行了，回你該回的地方，這邊你爹幫你看著，我兒媳婦在這陪著那幾個家夥，已經算是給足他們麵子了。
北野不用擔心，我能幫你的，就是幫你看好北野的部族。
其他事我也幫不上什麽。
你娘……肯定會沒事的。”
“嗯，”吳妄笑了笑，“母親肯定沒事，爹你放心就好。”
“去吧。”
熊悍笑了笑，抬頭猛吸了口氣，扯著嗓子嚷嚷了聲：“咋得，成了天帝以後就能不回來看看了？門都沒有！”
……
疲乏，往往是在過度勞累之後。
一個月後，逢春神界。
吳妄癱躺在高樓樓頂的躺椅上，喝著一旁林素輕遞來的果汁，看著正上方那些正緩緩朝著高處騰飛的一座座仙島和神殿。
他雖然很想讓自己放鬆精神，真正的休息哪怕半個時辰，但……
天道傳來的各方麵訊息實在是太多了。
這玩意還挺有趣。
上一瞬，吳妄的化身泛著金光，在北海釣螃蟹；
下一瞬，他的這化身就能出現在東野之地，看一看此地的風俗，觀察天道對生靈生活方方麵麵的‘滲透’。
如果這是一款遊戲，那吳妄現在已經達到了核心玩法——天帝模擬器。
天道初立、天庭新生，不能說是舉步維艱，也可說是百廢待興。
整頓舊天宮隻是第一步，也是給天庭打下了堅固的班底，後麵還有兩個大的難關需要克服。
第一是人域的仙人怎麽融入天庭。
第二就是天庭的影響力，如何從帝下之都朝九野蔓延，並將天地之內打造成鐵板一塊，然後去迎戰燭龍·帝夋混合體。
當‘小鍾’告訴吳妄，帝夋對燭龍出手會輕鬆獲勝時，吳妄也有點不理解。
‘小鍾’解釋說，帝夋其實是放棄了他自身的身軀，而且一直保持多個‘自我’，一定程度上也是為了神魂更強。
最關鍵的，還是燭龍本身被混亂大道侵蝕，神魂時而清醒時而混沌，以本能居多，帝夋就如一個手無寸鐵但動作靈敏的凡人，去馴服一隻紅了眼的瘋狗。
取巧就能獲勝。
於是，這轉了一大圈，自己今後要幹掉的第一個強敵，還是帝夋。
“當天帝真累啊。”
吳妄目光直直地應了聲。
一旁正給吳妄剝橘子的侍女頭子禁不住以手掩麵。
要不是少主大人現在成天帝陛下了，還是什麽天道首領，她絕對就出言諷刺他幾句了！
林素輕惡狠狠的這般想著，剝橘子的動作都賣力了許多。
如今，她也搖身一變，成了天庭之中，沒有神權、沒有神職，卻是任何神靈見了都要笑著問候的存在。
林素輕的打扮也少了之前的清淡素雅，多了幾分雍容氣質。
看她將青絲盤成了雲鬢，插上了金簪、掛上了銀飾，更襯的她那脖頸雪白修長，被日光照耀時，又在白皙中透出了淺淺的紅暈。
脖頸之上的俏臉更為柔美水潤，仿佛一捏就能掐出幾滴清水；而她在前幾日渡成仙劫時，天道為她放了水，且還滿足了她一個願望。
讓身段從‘早有蜻蜓立上頭’，發展成了婀娜有致。
成仙自然不是什麽大事。
林素輕照顧東皇多年，為東皇效力有功，天道降下功德，其內夾雜了一些對大道的感悟。
這已經不是醍醐灌頂，這等於是把道境硬塞了。
當然，這天地間也僅此一例。
不多時，林素輕擺好了一盤鮮果，端著朝吳妄飄來，她眨了眨眼，想去捉弄下吳妄。
“陛下，吃果果。”
吳妄渾身哆嗦了幾下：“你正經點！”
她“嗯”了一聲，餘音繞指，分外妖嬈，“人家這樣子說話話，不覺得很溫柔嗎？”
吳妄禁不住抬手扶額。
“哎呀，您好歹給人家一點點回應啦，”林素輕捏著吳妄肩頭的衣裳，輕輕晃了晃，“陛下，您是喜歡人家正經一點，還是喜歡人家主動一點嘛。”
吳妄突然問：“你還不習慣隨時在身周散出去仙識嗎？也對，你平時也不鬥法，沒有這般基本的警覺。”
“啥？”林素輕有些摸不著頭腦。
“咳！”
大長老的咳嗽聲傳來，林素輕俏臉唰地變紅，把果盤扔到吳妄懷中，身形朝著一旁駕雲衝走，口中還發出了幾聲嚶嚀。
丟死人了！
“哈哈哈哈！”
後麵追來了幾聲大笑，大長老、楊無敵、闞天厚、狐笙，連同那大羿一同向前對吳妄見禮。
大長老朗聲道：“拜見東皇陛下！”
這就讓想喊聲宗主套套近乎的楊無敵，也隻能跟著喊陛下。
吳妄對大長老輕笑了聲，溫聲道：“自家人不必拘禮，坐吧。”
大長老笑歎：“剛感悟了天道定下的一條條規則，天道無情故天道無私，您是天道首領，也該這般才是。”
“天道是天道，我是我。”
吳妄笑道：
“天道尚未完全成型前，我會主宰天道，修正天道錯誤的發展方向，一旦天道步入正軌，我就保留最後的生、毀天道的權柄，讓天道自行運轉。
我還有更大的事要應對。”
眾人不明所以。
吳妄其實也有點不明白，鍾現在還是不肯吐露最後的敵人。
大長老笑道：“這當真是陛下你的性子。”
吳妄抬頭看著那離大地越來越遠的眾仙島神殿，目中滿是感慨：
“權柄這個東西，就是這麽神奇，你越是有心去掌握，就越容易成為權勢的奴隸。
對了，你們幾個可想混個什麽神職？”
大長老並未開口，一旁闞天厚和狐笙對視了眼，前者目中有些猶豫，後者卻直接道：“神職就算了吧，我現在都快累死了。”
闞天厚笑道：“陛下，我是人皇閣所屬，自是該由人皇閣定奪、推薦。”
“嗯，”吳妄道，“我跟神農前輩商議著，會先有一批三十六名人域俊傑來天庭任職，你們兩個可以好好考慮，想走我這邊的路子就走我這邊路子，想走人皇閣的路子，我可以給你們一封舉薦信。
經營神界這段時日，辛苦了。”
“後麵不用經營神界了嗎？”狐笙小聲問。
“嗯，”吳妄笑道，“你看那邊，這不是已經開始改革了嗎？”
眾人順著吳妄目光看去，自是見到了那座已經拆除近半的帝夋神像。
原本宏偉的、如同天地脊梁的天帝神像，隨著舊天宮時代落幕，也走完了它的大荒曆史。
吳妄掌心多了一團金光，其內仿佛浮現出了一座小城的情形，裏麵滿是生靈的歡聲笑語，路不拾遺、夜不閉戶。
“我有一個大同的夢想，所以此前在北野種下了一顆新秩序的種子。
如今，這顆種子已經被天道接納，成為了天道接下來推動生靈進程的模板，帝下之都就是最初推廣之地。
然後由帝下之都影響百族，逐步讓百族從氏族向前發展。”
幾人各自點頭，目中多有感慨。
大長老問：“大荒之中，有帝夋血脈流傳的幾大部族，該如何處置？”
“看他們意願，”吳妄道，“若是抹掉帝夋的影子，就繼續發展，若是繼續以帝夋的子孫自稱，就讓他們遷去東野。”
“東野？”
楊無敵嘀咕道：“羲和的地盤？”
“你沒發現，天道故意落下了東野，我也沒去動東野的格局嗎？”
吳妄眯眼笑著，溫聲道：“這是一種手段，若是答對了，無敵，我就贈你一件好寶貝。”
“寶貝？”
楊無敵眼前一亮，立刻皺眉思索，很快就道：“陛下你是想讓東野勢力變多，然後演變成之前的西野！”
吳妄嘴角微微撇了下，低聲道：“現在天地巨變，你也該改變點了，別整天上了女神的床榻就下不來，身體都垮了！”
“嘿嘿嘿，”楊無敵拍拍自己的光頭，“您解釋解釋嘛，屬下這也挺納悶。”
吳妄自袖中取出一隻葫蘆扔了過去，裏麵是一些蘊含了雄性力量的靈丹妙藥。
他淡然道：
“這麽做有很多理由，最主要的原因，是讓天庭後續不至於失去警惕之心，時刻記得天地間有沒有完全統一之地。
其次，東野是羲和的固有領地，那裏數十神靈都聽羲和號令，羲和在這場變革中，能這麽迅速地選擇支持天道，就是因她背後還有數十個老友需要關照。
羲和本身並無大過，天道自是不能針對她，所以也給了她這個特許，讓東野暫時遊離於秩序之外。
再有，新秩序立下，總有舊勢力反撲的力量，這部分力量若是在暗，那就會形成湧動的暗流，將他們的危害不斷放大。
留下東野這個羲和的領地，那麽對新秩序有二心的神靈，自就有了後路、有了奔頭、有了目的地，暗流就會流出地下，成為地麵的河川。
等他們聚集成勢，天道也已穩固，自是不會讓他們翻起浪花。”
吳妄話語一頓，悠然道：“總的來說，這就是帝夋突然消失，天道毫無征兆出現，所必須麵對的弊病。”
幾人各自點頭，仔細思索了一陣。
吳妄笑道：“不多談這些了，稍後我還要去東野一趟，安一下羲和那些老臣的心。”
“陛下，”大長老道，“您在這歇息下吧，近來定是無比操勞，我們隻是過來覲見一番。”
“嗯，”吳妄對大長老眨了下眼，“大長老你也知道，天道立足於生靈，我家少司命早就弄了一個萬靈球，裏麵有所有生靈的訊息。”
大長老麵露不解。
吳妄輕吟幾聲，笑道：“名字不錯，很有意境。”
“這！”
大長老臉黑成了鍋底，駕雲匆匆離去，留下楊無敵雙眼放光地看著吳妄。
可惜，吳妄現在成天帝了，楊無敵也不敢隨便使用‘老漢撒嬌’，隻能壓下心底的那份好奇。
大長老一走，楊無敵看了看左右，有些心虛地喊了聲：“宗主？”
“嗯？”吳妄笑眯了眼，“說吧，想要什麽神職，你居功甚偉，理應有賜。”
“神職就算了，嘿嘿嘿，”楊無敵搓著大手，小聲道，“咱也不是當天庭神仙的料子，懶散慣了，我就是聽說……
您母親跟精衛殿下不小心流落天外了？”
吳妄目光自是有些黯淡，一直被他壓在心底的念想，終究是不願意多提及。
他道：“不錯。”
“屬下對此無比掛念，”楊無敵正色道，“而且，宗主，也不瞞您，屬下總結了一下，跟了您之後……”
吳妄糾正道：“你可以用為您做事這個詞，跟了您容易有歧義。”
“哎，為您做事之後，我這運勢，那就是層層攀高。
以前咱以為這輩子混個門內長老就是巔峰了，直到咱去了那十凶殿，打開了新格局。
正當咱們以為在山內跟幾位夫人廝守到老就是人生佳境了，您又把咱調到了天宮，那些女神們整的比生靈都開放。
屬下這也是存了私心。
樹挪死，人挪活，不動彈永遠無法打開更大的格局。”
楊無敵嘀咕道：“您看，您需不需要天外的情報？屬下鞠躬盡瘁，殫精竭慮，嘿嘿。”
吳妄：……
天道是不是該設立個類似於東廠的情報組織？給楊無敵搞成裏麵的頭子？
嘖，可以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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