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情報交換
麵對進入地下室的漢諾德與藥劑師,提前落座的那人絲毫沒有起身或是打招呼的意思,隻是斜靠著石桌,繼續把玩著手中的匕首。
之前還在外邊主動跟漢諾德搭話的藥劑師似乎早已習慣,徑直去了石桌右側落座,漢諾德看了眼桌麵和旁邊的椅子,確認沒有身份標注,這才上前找了個背對樓道的位置。
算上已經落座的三人,石桌周圍的椅子攏共有六張,也就是說這個秘密結社的成員很可能有六人……至少上次聚會時有六人。
這個發現讓漢諾德不免有些緊張。
人數的增多意味著待會兒一旦動起手來,他將要麵對的風險也就越大。
沒錯,漢諾德此行是做好戰鬥準備的。
如果沒能在聚會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情報,他隻能選擇來硬的,先製服眼前這兩人,再想辦法撬開他們的嘴。
眼下這局麵,什麽重要消息都還沒獲得的漢諾德也隻得暫時保持沉默,他不知道這個聚會的交流方式,貿然開口隻會惹人懷疑。
不過漢諾德也沒閑著,趁著等待的間隙,視線在周圍逡巡,很快便注意到這地下室的上方懸掛著一個鐵籠,因為懸在頭頂的緣故,他看不清裏邊的東西。
不過從落座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快有兩分鍾,在稱得上是寂靜的環境下,籠子裏要是有活物,肯定會發出聲音,然而漢諾德什麽都沒聽到。
“看來今天隻有我們三個人。”
又過了幾分鍾,樓道內始終沒有傳來聲響,最先開口的還是藥劑師。
盡管不太明白為什麽此次聚會人數如此之少,但漢諾德還是不免鬆了口氣。
“他們得了恩賜,最近一段時間必然是在想方設法的將其消化,這種關鍵期,不露麵才是正常的。”
放下手中的短刀,那名刺客打扮的成員接過藥劑師的話頭,表麵聽上去像是在做解釋,隻是漢諾德注意到這人說話時明顯有側身看向自己這邊的動作,而從他的言語間也能聽出不加掩飾的嫉妒。
需要消化的恩賜?
漢諾德立刻就聯想到了怪籽,通過前身消失的那三天記憶,他基本可以肯定,普通人若是想要通過怪籽獲取力量,這其中確實需要一個過程。
隻是上次聚會應該是七天前,而且藥劑師剛才分明說了他在不久前見過代號為“荒狼”的成員。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荒狼的狀態有些異常,兩天前曾主動找我想尋求幫助。”
漢諾德這邊還在思考,藥劑師再度主動提及了這個人,不過這一次顯然是為了告訴旁邊那人,頓了頓,突然補上一句,
“過不了多久,他就會成為詭怪.……黑刃,少尉,我知道他藏在哪兒,你們有沒有興趣?”
此言一出,漢諾德還沒來得及表態,另一人手中的短刀倏然停滯,刀尖與石桌麵的碰撞發出尖利的脆響。
荒狼跟藥劑師認識?
不對,這秘密結社裏的成員互相之間應該都是陌生人,荒狼可能是通過別的方法聯係藥劑師。
荒狼將要變成詭怪。
這個消息之前在門口的時候藥劑師沒提,眼下卻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更令漢諾德奇怪的是藥劑師為什麽要在末尾刻意強調他知道對方所在的位置,還問他們有沒有興趣?
“算我一個,少尉,你呢?”
沒有多餘的廢話,另一邊被稱為黑刃的男人直截了當的給出了回應,而漢諾德此時也已經意識到他們想要做什麽。
圍殺同為結社成員的荒狼!
一個將要成為詭怪的成員,藥劑師知道後不僅沒有幫忙的想法,反而打算將其做掉,還如此明目張膽的在聚會中提出來,結社內眾人間的關係由此可見一斑。
“好處怎麽分?”
回想博格特的性格,這種事想必不會錯過,因此漢諾德在短暫的沉默後開口問道。
“原本這個消息我不打算分享,不過今天那兩人不在,隻有我們三個,沒那麽多顧忌,荒狼手裏應該有不少好東西,我們三個合作,利益分配看個人貢獻。”
“可以。”
漢諾德應聲,他想要借此機會確認荒狼是否也是受到了怪籽的影響。
“什麽時候動手?”
黑刃似乎有些著急,追問道。
“明天晚上,十點,薩諾街,伍德書店門口見麵。”
早有準備的藥劑師給出了時間與地址,旋即不再說話。
“蘭丁頓市內最近來了一夥盜墓賊,十有八九跟郊外被盜的那座陵墓有關,他們手裏應該有好東西,我想要找他們的行蹤有些困難。”
在圍殺荒狼一事上達成一致後,黑刃轉而說起另一件事情。
“我可以幫忙,不過得有線索。”
藥劑師雙手交叉放在桌麵上,表麵繪有血色紋路的烏鴉麵具在燈光下格外詭異。
“盜墓賊團夥中的有一個獨眼,右眼戴著眼罩,他們似乎想在蘭丁頓市內出貨。”
“知道了。”
簡短的回應後,場麵再次陷入沉默,唯一與之前不同的是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漢諾德。
此時漢諾德大概已經摸清楚了這個聚會的門道,現在這個環節,應該是成員間的信息交流。
“幫我找一個人,棕色胡子,右側臉頰上有一道刀疤,近期在舊城區出現過。”
漢諾德哪裏有信息分享,幹脆主動發布了一個任務。
“什麽身份?”
黑刃發問,漢諾德緊繃的身體稍稍放鬆,他知道自己猜的沒錯。
“守秘人,手裏有一件詭器,你們要是有興趣,屆時可以合作。”
“到底是有了仆從的人……可以,下次聚會給你回複。”
“沒問題。”
兩人先後給出回應,漢諾德隻是點頭,不再多說什麽。
“既然沒別的事情,我提議將下一階段提前,使者或許會給我們新的指引。”
由於此次隻有三人參與聚會,見其餘兩人沒別的要說,藥劑師起身說道。
黑刃點頭示意,漢諾德跟著表示沒意見,視線卻是徘徊在房間內,眉頭逐漸蹙緊。
他沒在這個房間內看到有其他人存在,藥劑師口中所說的使者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