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維多利亞時期
斯諾驚訝地望著夏木,被夏木的話噎在了原地。
夏木看著僵硬不動、失魂落魂的斯諾,心裏麵不知道為什麽湧出一股愧疚感。
夏木咽了下口水,再次弱弱地說道:“要不,我們再去調查一下,看看還有沒有遺漏的?”
斯諾雙眼無神地看了看夏木,閉上了眼睛,然後又緩緩地睜開眼,平靜地說道:“明天我倆一起去調查,今天,我要再去思考一下調查的方向。”
夏木點點頭,說道:“好的。”
斯諾一回到家裏,便直奔他所謂的研究室,夏木緊跟其後。
斯諾的研究室其實就是一間小小的雜物間,斯諾站在掛著一張詳細倫敦地圖的牆前麵,靜靜地沉思著,不時地在地圖上比劃一下。
夏木根本沒有調查霍亂方向的思路,便在研究室裏仔細地觀察著研究室裏麵的東西。
夏木停在一張小桌子的前麵,看著上麵擺放的東西,夏木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
“係統,你看出來這是什麽了嗎?我感覺這東西好熟悉。”夏木在心裏默默地呼喊著係統。
係統也不確定地回答道:“額……,這是不是顯微鏡?”
“嗯,有點像,我看看能不能弄開。”夏木摩拳擦掌,打算大顯身手一場。
“諾蘭,你在顯微鏡那裏幹什麽?”斯諾的聲音傳來,夏木頓時精神就焉了。
夏木在心裏委屈地對係統說道:“感覺就像是看懸疑劇,還沒來得及證明自己抽絲剝繭的觀察能力,就被劇透了結局,有點憋屈。”
斯諾見夏木沒有搭理自己,便走過來問道:“你一臉憋屈的站在顯微鏡的前麵,怎麽了?”
夏木不好意思地回道:“我正在思考這是什麽東西,結果你直接把答案告訴我了,有點……”
夏木好奇地問道:“哎,你有沒有試過在顯微鏡下看致病菌?”
“我看過了,我想用顯微鏡驗證我的理論,便在不同的災區取了好幾份水樣進行觀察,但是結果並不是我想的那樣,我除了在水中觀察到了一些白色絮狀物之外,其他一無所獲。”
夏木看著斯諾認真地問道:“那你有沒有想過白色絮狀物就是致病菌?”
斯諾無奈地說道:“我也懷疑這些白色絮狀物有問題,很大的可能性就是致病菌,但這並不是直接的證據,並不能夠說服人們。”
夏木頹靡地說道:“也是哦!我現在感覺路有點堵。”
斯諾再次調整了調查方向:“明天換你去寬街調查,我去查詢一下倫敦自霍亂爆發時到現在的風向,看看能不能排除風向對霍亂的傳播有一定的影響力的猜測,從而推翻不規則的圓圈不是和風向有關,最後推翻‘空氣傳播論’”
第二天,夏木聽從斯諾的安排來到寬街,有個婦女正在寬街上那個免費的水泵打水,夏木便走了過去。
夏木對著女人問道:“您好,夫人,我可以詢問您幾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先生。”
夏木問道:“我先在這裏謝謝您了,請問您一直都在這裏打水喝嗎?”
女人回答說:“是的,先生,您知道的,這是這附近離我們最近的免費水泵。”
“我冒昧地問一下,您的家裏是否發生事情。”夏木斟酌了一下語言問道。
“我的丈夫就是因為這個病去世的,他算是最早生病的那一批人,現在凡是家裏有人生病的都在詛咒我們,抱怨我們怎麽不全家……,還要活在世上禍害人。”女人說話說到一半便哽咽起來。
夏木深感抱歉地說道:“夫人,請節哀,請原諒我揭掉了您的傷疤。”
“其實無所謂了,這幾天我什麽難聽的話沒有聽到過,先生您還有什麽問題嗎?”女人擦了擦眼角,笑著問道。
夏木再次問道:“我想問一下,您的丈夫大概是什麽時候得上病的,還有他的一些生活用水倒在了哪裏?”
女人指向一邊,“額,就是那裏。”
而另一邊,斯諾正在詢問自己的好友斯卡洛關於倫敦風向的問題,斯卡洛疑惑不解的問道:“你最近不是在調查倫敦霍亂的事情嗎?怎麽跨領域調查起倫敦的天氣風向的問題了?”
斯諾糾結地說道:“我想要推翻‘空氣傳染論’,但是現在出現一個什麽問題吧,就是我現在弄的地圖用‘空氣傳染論’也能解釋。”
“因為‘瘴氣’擴散在空氣中,而風將‘瘴氣’吹到四麵八方,故在地圖上以水泵為中心,四周向外患病的圈子並不是規則的圓圈。”
斯卡洛笑著說道:“不是,你這是陷入誤區了吧?”
“倫敦屬於典型的溫帶海洋性氣候,終年受西風帶控製,終年盛行西風,風向西南風。所以你畫的圓圈不應是東北向那裏向外凸出的嚴重嗎?”
斯卡洛接著開玩笑說道:“最、最重要的是,你筆下的風那麽有靈性嗎?”
“什麽?”斯諾皺著眉,有點不明白斯卡洛的話。
斯卡洛解釋說道:“你想,你在定義風吹動的方向時,就在潛意識裏認為風是在水泵那裏開始向外吹的,所有你才開始思考‘空氣傳染論’中,風向對‘瘴氣’傳播的影響。”
“但是你有沒有想到,風不可能以水泵為界限,吹的一段段的,或者就光在以水泵為圓心的那個不規則的圓裏刮吧?”
斯卡洛這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著問道:“你這是當局迷了嗎?”
斯諾聽到這話茅舍頓開,激動地說道:“如果就算‘空氣傳染論’是正確的,那風向也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斯卡洛看著斯諾那恍然大悟、興奮的樣子,好笑地搖了搖頭,問道:“你想通了沒有?”
斯諾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斯卡洛說道:“你就是把簡單的問題複雜化了。”
“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我先走了,有空請你吃飯。”斯諾說著便跑出門去。
斯卡洛看著斯諾的背影,搖了搖頭,用完了就甩,真是絕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