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二章 我就想看看他...
“孟小夏的情況也不用太擔心，我到薑家的時候她的狀況已經好了很多，能和陸霖吵架了。”
“還有汪汪，它也挺好的，傑克遜在喂它吃東西，我去的時候把新買的零食帶給它了，特別乖。”
一氣說了這麽多，蘇珊一下都沒有反應過來，看著亞曆山大，眼睛都忘記眨了。
“怎麽樣？對我這個工作匯報還滿意嗎？現在的我，在你眼裏可以算得上獨當一麵了嗎？”
蘇珊回過神，眼睛和亞曆山大的眼神錯來，輕咳了一聲，道：“還要再看看……”
亞曆山大欣然同意，“對，入職試用期都要三個月，這方麵的考察自然要長長久久。”
蘇珊橫了他一眼，小聲抱怨他又亂說話，亞曆山大無所謂，反倒覺得有些受用，至少這個“考察”在他們兩人心中已經有了默契，心照不宣即可。
病房中，吳媽還在小慧床前絮絮叨叨，雖然小慧知道姑媽疼愛自己，但明晃晃的代溝實在讓她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得扁著嘴一語不發。
“你從小聽話，我都和別人誇獎你就沒什麽叛逆期，特別讓家裏省心，原來是叛逆期晚到嗎？你想想你做的這事是不是傷了人心了。”
“我之前說你你就不聽，這下總算出事了吧？還好不是什麽大事，吃一塹長一智，咱們從新來過，還來得及。”
小慧知道姑媽是好意，但她實在無法找到和蘇珊溝通時的感覺，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亮起屏幕對著上麵顯示的時間發起呆來。
距她入院已經快四個小時，她經曆了一輪搶救，除了至親姑媽以外還有兩位對她懷有善意的人來看她，可那麽久過去了，她心中最渴望的人始終沒有出現。
小慧舉著手機，把臉埋到膝蓋，她似乎想通了些。
亞曆山大喜歡蘇珊，所以不會放棄任何機會，追著她一路到醫院來，而小方卻至今連一個電話也沒有，他真的喜歡自己嗎？
吳媽看小慧望著手機出神，重重歎息一聲，認命地說：“你要惦記著，就打過去給他吧。”
小慧懵然抬起頭，然後慢慢地搖頭拒絕了，“不用，我就想看看……他是不是在乎我。”
吳媽想說，“傻姑娘，他要在乎你你就不會在這了”，可是看小慧憔悴的樣子，還是不忍心刺激她。
再發了一會兒呆，小慧手機突然亮起，顯示一個未知電話來點，驚得她心都快跳出來，差點沒把手機摔了。
“喂……？”
小慧小心翼翼地按下接聽鍵，手攥著前襟努力讓自己顯得更鎮靜些，而那邊傳來的溫柔女聲卻一下子讓她泄了氣。
“喂，小慧嗎？我是溫詩詩，能接電話說明情況好一些了是嗎？”
“嗯、啊……”小慧嘴唇顫抖著，努力轉動眼珠不讓淚水掉下來。
“那你繼續好好養病，也讓吳媽放心，家裏一切都安排好了，讓她專心照顧你，早日康複。”
“謝謝少夫人……您、您要和姑媽說幾句嗎？”
“不了，不打擾你休息了，幫我轉達一下讓她別操心這邊就行。”
小慧向溫詩詩道別，然後掛了電話，又和被子一起蜷成一團，默默地任淚水浸濕被麵。
吳媽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靜靜地陪在一旁。
然後在一室靜默中，小慧聽到了一個離她的病房越來越近的腳步。
盡管她知道不該再抱有期待，盡管她努力說服自己一定是亞曆山大和蘇珊回來了，但依舊阻止不了自己的心跳隨著腳步聲的接近越來越振奮。
“吳媽，大夥兒推選我過來看你們了，現在事忙都抽不開身，別見怪。”一個微胖的中年女人站在門口和善地和吳媽打招呼。
“哪裏的話，快進來。”吳媽馬上起身把人迎了進來，又擔心地回頭看眼睛已經完全無神的小慧。
“小慧沒事了嗎？”見她臉色並不好，大媽湊近前關切地問。
小慧一句話也說不出，隻能紅著眼點點頭，然後就側過一旁去了。
“唉，真是天有不測風雲，小慧這麽乖一孩子要受那麽多哭，怎麽就吃了會過敏的東西呢？”
吳媽和小慧聞言俱是一愣，吳媽小心地試探問道：“大夥兒都知道啦？”
“嗯，你別覺得會給我們添麻煩，說起來都算一大家子，一人有難，別的人怎麽可能坐視不理。少夫人說小慧做蛋糕的材料有一包新的從外國帶回來的什麽玩意兒，有人會對這個過敏，小慧也不知道才遭了的。”
聽到溫詩詩到現在還給自己開脫，雖然知道也是看在姑媽麵上，小慧還是忍不住鼻子一酸，這些天第一次為小方和自己以外的人流淚。
有那麽多好心人惦念自己，但獨獨沒有小方。
大媽和吳媽聊了幾句就回去了，直到亞曆山大和蘇珊回來，都再沒有別的訪客。
蘇珊看到小慧側身對著牆，仿佛有意讓自己和世界隔絕，歎息一聲，上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或許這次真的很痛，但痛過之後，願她能再憑自己重新站起來。
……
薑老太太的告別儀式，雖然薑家已經盡量低調，但還是來了不少人。
遠的沒辦法趕來，就近的知道消息基本都來了，之前都過得比較清靜，薑先生覺得也不好太拂人麵子，吩咐接待和答謝。
薑先生和薑太太穿著黑色的衣服，站在靈堂旁接受眾人的吊唁，薑家三兄妹也都一一排開，站在下首。
溫詩詩原本也想去，但被薑太太勸住了。
“你還懷著孩子，怕會有衝撞，而且來的人比之前雜，還是不出去為好。奶奶最後的時間你陪在她身邊，已經是盡孝了，千萬別有什麽想法。”
溫詩詩考慮了一會兒，加上孟小夏也勸她珍重自身，最終還是同意了。
孟小夏陪著溫詩詩站在窗邊注視著靈堂那邊，送奶奶最後一程。
前來吊唁的有生意上的夥伴，也有受過老太太幫助一直銘感在心的，後者不少真情流露讓人看著無比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