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八章 夫綱不振
孟小夏做了個握拳掰指節的動作,溫詩詩被她逗笑了,剛才擔憂的情緒散去不少。
“是是是,誰敢惹我們孟女俠呢。”
被恭維了的孟小夏也一時心情大好,叉著腰享受著俠女的榮光,然後那邊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最後還是蘇珊過去開的門,門一打開就撿到霍修爵站在外邊。
孟小夏見到他,抓起一個枕頭就朝他扔:“你偷聽我們說話!”
霍修爵一抬手,接住了,然後抱著枕頭舉手作投降狀:“冤枉,我剛來,什麽也沒聽到。”
本來就不是多誠懇的辯解和道歉,帶著個大白枕頭就顯得更滑稽了,蘇珊和溫詩詩都被逗樂,隻有孟小夏倔強地轉過身不理霍修爵。
霍修爵走過去把手搭在孟小夏肩上,柔聲對她說:“你不相信我,也得相信溫詩詩家的隔音條件吧?”
這說法似乎說服了孟小夏,雖然沒轉過來,但是背影沒再那麽僵挺著了,於是霍修爵趁熱打鐵,說:“我們今天已經叨擾很久了,該回家了。”
這句話像什麽重型武器一樣,孟小夏聽了“嗷”地一聲倒下,然後伸手死死攀住溫詩詩:“溫詩詩留我在這多住幾天,你先回去吧。”
霍修爵無奈,拍拍她的肩:“別鬧了,溫詩詩也忙。”
孟小夏隻能抬頭可憐兮兮地向溫詩詩求助。
溫詩詩憋著笑,抬頭對霍修爵說:“真是我留她的,我們很久沒見,希望她能留下來多陪陪我,就住幾天,你不是連這都舍不得吧?”
霍修爵看看溫詩詩,又看看倒在床上耍無賴的媳婦兒,知道她們是已經商量好了的,又想想她們姐妹確實很久沒見麵,而且自己媳婦兒看著確實像快憋壞了,就隨她去吧。
“那麻煩你照顧孟小夏幾天了,溫詩詩。”
孟小夏聽見什麽“麻煩”,還以為讓她別麻煩溫詩詩了,有點泄氣,待腦子把這句話理順便一躍而起。
“真的!你答應我啦?”
看到孟小夏開心得眼裏像有星星,霍修爵再次鄭重點頭說真的答應了不反悔,但還是不放心,同她叮嚀了好些話,孟小夏此時正在興頭上,自然照單全收。
陸驍在門邊探頭探腦,看到孟小夏那麽高興,不自覺就想要來損幾句。
“哥啊,你怎麽就這麽由著她胡鬧。”
“怎麽!你有意見啊?”孟小夏毫不示弱地回懟,“女朋友都沒有的人怎麽能理解大丈夫的寬廣胸懷。”
“你這文盲,‘大丈夫’和有老婆的那個‘丈夫’有一毛錢關係嗎?哥你就讓這麽個沒文化的小丫頭片子騎在你脖子上,真是夫綱不……”
話還沒說完,陸驍就被霍修爵拽著後脖領子像拎小雞一樣拎出去了,留下房間裏以孟小夏為首的一室笑聲。
陸驍被霍修爵拖著走,誇張地扯著嗓子“哎哎喲喲”叫個不停,屋漏偏逢連夜雨,這滑稽的一幕恰好被剛回來的傑克遜盡收眼底。
傑克遜張大嘴瞪大眼,顯然一直敬重的大哥被輕易拿捏的狼狽模樣給他造成了深深的震撼,陸驍眼見大事不妙,立馬立正整好衣服,打算重拾形象重振雄風。
然後傑克遜一個箭步衝了過來,扒著霍修爵就開始嚎。
陸驍雖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但也頗為動容,瞧我這小弟收得多值,看到我被欺負了那麽傷心。
豈料傑克遜嚎著嚎著就開始傾倒他對霍修爵的景仰之心,能把自家大哥收拾得那麽服帖,是何等高手啊!陸驍絕倒。
弄清楚傑克遜並不是為自己傷心後,陸驍憤憤道:“你個小沒良心的!白眼狼!牆頭草!”
傑克遜眨眨眼,似乎在思考這些話的意思,然後開口問:“大哥,牆頭草,是什麽意思?爬到牆頭的植物嗎?我在院子裏看到很多,都挺好看的。”
“我看你像個植物!”陸驍已經氣結,卻不料傑克遜總有本事讓他的血壓一飆再飆,他撓撓頭,笑著說:“我這一頭綠發是挺像植物的,怪不得大哥說我牆頭草。”
陸驍捂著臉,絕望地說:“哥,你把我帶走吧,不然待會兒怕是黑白無常得給我帶走。”
霍修爵不聽他插科打諢,還是拽著人要外走,傑克遜急忙攔住他倆:“大哥的大哥,你收我當徒弟吧!你是我見過功夫最好的人了!”
陸驍一聲歎息,道:“傑克遜啊,你隻看到他對我那麽凶,但是在老婆麵前那時唯唯諾——哎喲!你又打我!”
霍修爵冷冷地剜了親弟弟一眼,然後轉過來麵對小迷弟:“我現在有點事要和他談談,能先把時間讓給我們嗎?”
麵對新偶像的請求,傑克遜二話不說讓出一條路,而對於陸驍來說,和霍修爵獨處要比在這和傑克遜胡攪蠻纏痛苦多了,他衝著傑克遜嚷:“快來拜師啊!這點毅力都沒有,武林高手怎麽會收你呢!”
但是他在傑克遜那裏的操作係統優先級已經被他哥覆蓋,任由他鬼哭狼嚎,還是被霍修爵拖走了。
霍修爵把人一直帶到小花園才放開,放開後還嫌棄地擦了擦手。
“你什麽時候才能不那麽胡鬧。”霍修爵壓著慍怒問陸驍,“年紀也不小了,總是一副長不大的樣子。”
陸驍揉著肩頸回答道:“我們家有一個你已經很難得了,如果有兩個‘霍修爵’那也太bug了,別人家還活不活了。”
“你明知我的意思不是這個,怎麽樣你也得讓爸媽,讓我放心吧。”
“哈~”陸驍啞然一笑,“哥你說你有什麽是放心的,什麽事都恨不得親力親為麵麵俱到,再說,孟小夏那小丫頭成熟到讓你放心了嗎?”
陸驍知道打出孟小夏牌會讓霍修爵無話可說,他這哥哥對人要求普遍高,對他自己尤甚,但是唯獨孟小夏是例外。
果然,霍修爵不再說話,在陸驍覺得自己大獲全勝準備離開時,卻聽霍修爵又叫住了他。他轉過身,看到哥哥一副了然於胸的模樣,心裏忽然升起了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