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八十六章 求人不如求己
“謝謝。”亞曆山大很有分寸的道謝,然後按照提前打好的腹稿進入了正題,他說:“果然,是我喜歡的味道,隻有你才知道我最喜歡什麽。對了,你在那邊怎麽樣,薑總和米蘭達的寶寶一定很可愛吧。”
蘇珊覺得他這個借口實在是過於蹩腳,但沒有當麵拆穿他,而是忍著心裏的高興,表現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附和道:“他們的寶寶是很可愛,隻可惜最近被壞人給盯上了,如果你能多提供些跟喬伊斯夫人有關的資料的話,說不定能幫上忙。”
亞曆山大見她額上還有淡淡的結痂痕跡,這才想起之前聽陸霖說過的事,關切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好歹也是米蘭達的朋友,希望能幫上忙。”
蘇珊言簡意賅的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講了講,末了分析道:“無論是當初在倫敦發生的事,還是現在圍繞著薑家發生的意外,似乎都跟喬伊斯夫人脫不開關係,所以我先想把疑點搞清楚。”
關於喬伊斯夫人,她實在是知之甚少,所以隻能寄希望於亞曆山大這個名義上的養子,希望他能對自己的養母多些了解。
然而,亞曆山大知道的也隻是一些皮毛,他說:“我被德瑞克領養的時候,喬伊斯夫人已經去世很多年了,所以關於她的來曆,我也一頭霧水,隻知道她是國內大家族出身的千金小姐,為了愛情跟德瑞克私奔去了英國。”
這個故事是纏繞在德瑞克心頭的夢靨,讓他直到咽氣的前一刻,都還在對當年的浪漫過往念念不忘。
蘇珊覺得這實在是太籠統了些,皺眉道:“就沒有別的信息了麽?比如她的本名或者職業,畢竟如果她是華人的話,喬伊斯總不可能是她的真名。”
國內的大家族不多,有過失蹤了的女兒的更是不多,所以按照蘇珊的構想,隻要知道了喬伊斯夫人的真名,就能在國內查清她的身份,繼而知道她跟溫詩詩還有孫靜之間到底有沒有聯係了。
亞曆山大很想幫忙,但實在愛莫能助,他苦惱到:“德瑞克從不提喬伊斯夫人的真名,所以我也知道的不詳細,若是非要知道具體信息的話,恐怕就隻能去找管家。”
管家追隨在德瑞克身邊那麽多年,又深得他的信任,知道的肯定比亞曆山大多。
蘇珊險些就被亞曆山大的天真氣笑:“你覺得管家願意幫我們麽?你把璀璨建築從他手中搶走了,他不想辦法搞垮你就不錯了,要是知道你現在竟然敢打擾喬伊斯夫人的安息,肯定會更加生氣的。”
亞曆山大一聳肩:“我隻是隨口一說而已,求人不如求己,我肯定會努力去查證夫人的事,你再耐心的等兩天就好,千萬不能太著急。”
“我也想不急,但溫詩詩現在還懷著身孕呢,要是事情一直不解決,她怕是會提心吊膽到生產,這對孕婦來說可是很危險的。”蘇珊越想越擔心,恨不能立刻就押著亞曆山大去調查情況。
亞曆山大不知她心中所想,大大咧咧的安慰到:“你放心吧,憑借薑墨沉的實力,就算是管家也不會瘋到在他的地盤上去動米蘭達的。”
亞曆山大安慰的很有道理,讓蘇珊覺得他帶腦子說話的時候,其實也還是很動聽的,於是她不由的就鬆了口氣,微笑道:“我在這邊學了個新成語,叫‘借你吉言’,今天送給你。”
這話是溫詩詩說給她的,因為發音很別致,意頭也好的緣故,被她牢牢的記在了心裏。
亞曆山大不動聲色的將電腦屏幕往近處拖了拖,是想要將蘇珊眉梢眼角的笑意看的更清楚些,他喃喃道:“我好像聽人說過這個成語,但卻不太了解它的意思,要不你幫我解釋一下吧?”
說來也是奇怪,他對女性的審美一向都是金發碧眼的窈窕女郎,可不知怎的,自從遇到蘇珊之後,他突然覺得褐發跟綠眼睛也很美,就像是春天裏樹木的顏色。
蘇珊不知亞曆山大心中所想,隻當他是真心要學中文,耐著性子解釋過後,又說:“你之前在這邊待的時間好像比我還長吧?怎麽會連這樣簡單的成語都不明白,一定是隻顧著吃喝玩樂,沒好好學習。”
平心而論,遊客在異國他鄉隻顧著玩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她這樣無時無刻都在學習的人反倒才是異類。
不過,亞曆山大沒反駁,他虛心道:“等我下次再見到米蘭達時,一定好好向她學中文。”
“還是算了吧,你要是真想學中文,報班找個老師才是最靠譜的,就不要總麻煩米蘭達了,她跟薑墨沉其樂融融,沒時間教你從頭學起。”蘇珊說著,忍不住多感歎了一句:“他們倆的感情真是融洽極了。”
見她又在跟自己聊天時誇獎別人,亞曆山大心裏有些泛酸,他很不服氣的說:“夫妻之間感情好是很正常的事,並沒有什麽值得稀奇的。”
當然,他也承認米蘭達和薑墨沉的感情是特別的好,可在蘇珊麵前卻並不願意表現出來。
聽到這話,蘇珊頓時覺得亞曆山大在感情問題上還是那副沒長進的老樣子,她仰頭歎了口氣,隨即才又道:“可我就是羨慕這樣平常又美好的感情,難道不行麽?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的。”
她想要的並不多,不需要轟轟烈烈,也不需要幹柴烈火,隻是平平淡淡的柴米油鹽醬醋茶就夠了,可偏偏她所喜歡的是個花花公子。
“我……算了,沒什麽。”亞曆山大莫名其妙的說了這樣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蘇珊立刻意識到他是半路改了口,心中突然間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但她不敢表現的太過明顯,所以目光躲閃的追問道:“你還是把話說完吧,像這樣說半截,是能把人給急死的。”
亞曆山大望著她低垂的眼睫,舌頭像是打了結似的捋不直,他剛剛險些就把“我可以給你這樣的感情”說出口,現在是又悔又怕,恨不能找條地縫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