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八十四章 見機行事
幸而,李白的反應速度夠快,他將方向盤向右打死,又猛踩刹車,這才伴著一聲極其刺耳的摩擦聲,險險的將車停在了距離路邊水溝隻有不到十厘米的地方。
傑克遜自恃要在後排看守傅亦城,便沒係安全帶,結果在慣性的作用下,一頭就撞上了前排椅背,他身邊的傅亦城更是直接從座椅上滾了下來,要不是之前撞樹那一下撞出來的包夠大,隻怕現在已然摔醒了。
他確認過傅亦城仍舊處在昏迷中後,也懶得把人再拖回到座椅上了,隻伸手在李白後腦勺上敲了一下:“你們這是搞什麽呢?差點把我嚇死。”
李白沒空跟傑克遜計較有的沒的,隻眉頭緊鎖道:“快把車門鎖上,我們好像遇到危險了。”
隨著他的話音,有好幾個手持棍棒的人從那輛險些跟他們撞在一起的車上走下來了,車是三排的越野,能容納的乘客數量遠比他們多,而且看起來個個都是來者不善。
蘇珊有意讓李白直接衝過去,但考慮到若是這群人都是不閃不躲的亡命之徒的話,李白可就要平白無故的背上肇事司機的汙名了,便隻讓這想法存在了一瞬,就將其從腦海中驅逐出去了。
她借著車燈打量了這群已經將汽車包圍起來的人一番,見他們個個都是棒球帽加口罩的打扮,低聲道:“他們應該是衝著傅亦城來的,我們沒辦法報警,就隻能見機行事了。”
李白沒想到會在即將抵達目的地的前一刻遇到這種事,已然是怔在了駕駛座上,而傑克遜則是盯住了旁邊的傅亦城,開始思索如果外麵這群人要對他們不利的話,將這家夥當人質的勝率能有多大。
三人中唯有蘇珊是靠譜的,她麵對來人的叫囂毫無反應,隻鎖死了車門當聽不見,並且祈禱著能快點有路過的車輛將這群不速之客趕走。
孰料,來人的做派竟是比傅亦城還要野蠻不講理,他們見車裏的人沒有要配合的意思,直接揮舞著棍棒砸向了後車窗,三兩下就把玻璃給砸了個粉碎。
傑克遜再怎麽朋克叛逆,也沒見在夜店裏過這樣凶殘的場麵,他下意識的靠在了背後的車門上躲避飛濺而來的玻璃碎片,等到反應過來之時,傅亦城已經被人從沒了玻璃的車窗中給拖出去了。
這群人的目標就是帶走傅亦城,所以在得手後並沒有戀戰,而是立刻就要駕車離開,他們來的快去的也快,行動中帶著些許速戰速決的意味。
蘇珊原本是想將車牌號記下來,回去再做調查的,結果卻發現他們的準備做的著實齊全,不僅將車牌用布條纏住了,就連車標都一並擋了個嚴嚴實實,讓她隻能用最快的速度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
“你們給我等等!”傑克遜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們要走,突然就一躍而起要去拉車門,嘴裏還喊著:“要把傅亦城帶走的話就先跟我比劃比劃!”
他手背上被玻璃渣子刺出了斑斕的血痕,因為膚色偏白的緣故,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蘇珊慌忙回身扯住傑克遜,焦急道:“你給我冷靜一點,沒看到他們那麽多人麽?你現在可是手無寸鐵,是要上次被人當沙包打麽?!”
這話說的難聽但有用,讓方才還怒不可遏的傑克遜頓時冷靜下來,他看著那群人開車帶著傅亦城離開,憤憤不平道:“我的功夫都還沒發揮出來呢,他們最好別再出現在我眼前,不然我一定打他們個滿臉開花。”
車裏很安靜,沒人再有心情去調侃傑克遜的大話了,蘇珊更是察覺到危險,認為此地不宜久留,她對李白說:“讓大家先回薑家再說。”
李白是第一次直麵危險,喉結緊張的滾動一番後,什麽話都沒說出來,隻是用力的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一路猛踩油門將車開回了薑家,他原本是要在行動結束後就回家去的,但目前看來還是再在薑家待幾天為好。
蘇珊沒想過要拖累李白,很誠摯的向他道了個歉:“對不起,我沒想到那群人會喪心病狂到砸車,這段時間你的損失都由我承擔。”
李白很快就在安全的環境中恢複了常態,他坐在薑家客廳裏喝了杯溫水平複心情,隨即又用看的很開的輕快語氣答道:“其實我那輛車開了這麽久,玻璃早就花了,既然你要幫我換,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不僅是玻璃,還要車漆和損壞了的後視鏡,我全都包了。”蘇珊麵對自己人,從來都不吝嗇,大方的讓旁邊的傑克遜都從心裏泛起酸來。
正在傑克遜準備也開口要點獎勵之際,吳媽端著一壺茶出現在了客廳裏,她驚訝道:“你們這是怎麽搞的,早上出門的時候不都還好好的麽?不會是之前的綁架犯又來了吧,他們也太壞了!”
三人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灰頭土臉到連本來麵目都模糊的地步了,兩個男生一起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蘇珊則是安撫道:“隻是一點小麻煩而已,您不用擔心。對了,溫詩詩怎麽樣了?”
“少夫人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中午的時候推說沒胃口,總共就喝了幾口粥,現在正在樓上休息。”吳媽說完,就又是吩咐傭人去拿熱毛巾給他們擦臉,又是親自去找藥箱,忙得快要轉成陀螺。
蘇珊才一擦幹淨花臉,就上樓去見了溫詩詩,並且把她今天遇到的事原原本本的都講了出來:“看來傅亦城對你們是真的恨之入骨,他不僅親自動手,而且還想要寶寶的命。”
聞言,溫詩詩慘笑了一聲,半晌沒能說出話來,她雖然早已經猜到了傅亦城的目的,卻還是會在得知他對寶寶的惡意後,感到刻骨的冷意,就像是盤踞在暗處的毒蛇終於在她麵前吐出了它的信子。
“你還好麽?臉都白的沒有血色了,必須得好好休息才行。”蘇珊見她神情憔悴,不由的就擔起起她的身體來,害怕她會因為憂思太過,影響到本就大不如前的健康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