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 黑洞
他們是有備而來,除了帶著保險箱方便試密碼外,還有照亮前路用的手電筒。
亞曆山大憑借兩束光順利帶路找到了書房,他跟陸驍都很激動,在翻找線索的時候連碎紙片都不肯放過,奈何可能的數字有很多組,卻沒有任何一組是對的。
一夜時間過去,保險箱還是沒有任何要鬆口的前兆,這極大的打擊了他們的積極性。
“天都亮了,我連個密碼的影子都沒找到,你確定德瑞克當初不是隨便設了個自己都不知道的亂碼麽?”陸驍覺得,像德瑞克那樣偏執的人,真幹得出這種事也說不定。
亞曆山大麵對一無所獲的現狀,心情糾結卻並不覺得大方向有錯,隻認為是沒找對關鍵。
正在他們要繼續討論的時候,陸驍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他想要掛斷卻礙於手傷滑錯了鍵,竟是不小心選擇了接聽,索性看也不看就沒好氣的說:“我現在有急事,天塌了都過會兒說。”
來電人是薑晚晚,她顯然沒想到迎接自己的是一句劈頭蓋臉的責備,在陸驍快要耐不住性子直接掛斷前,才終於出聲:“抱歉,那就就待會兒再打給你。”
陸驍的態度在這之後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他慌忙換上最溫和的口吻:“我沒想到你竟然會給我打電話,所以……所以對不起,你的事就是比天塌了還重要的事,現在告訴我就好。”
這番話乃是語無倫次的廢話,既沒解釋他之前為何焦躁,也沒向薑晚晚說明他真得是事出有因,隻表達了一番在旁人看來莫名其妙的歉意。
幸而,薑晚晚很了解陸驍的脾性,主動避而不談的揭過這一頁跟他談正事:“我要說的事是之前哥哥拜托我查的,因為跟燦星建築的安東尼有關,大概能幫上你們的忙,所以就先告訴你一聲。”
通過前幾天廢寢忘食的調查,薑晚晚在鎖定了安東尼的賬戶後,發現了一個與他關係匪淺的公司的存在,這家公司從內到外都神秘非常,就連名字都不走尋常路的叫黑洞。
“我問過哥哥,他說燦星建築中的很多股東都通過安東尼來洗錢,但現在看來,他大概也隻是個中間人。因為記錄顯示,近期有一筆巨額資金的流向很不對勁,而最終的歸宿就是這家黑洞公司。”
薑晚晚說著,並沒有停止搜索這家公司的信息,但奇跡並沒有出現,她看著空白的頁麵,還是隻能對陸驍說:“這家公司除了賬戶信息之外,稱得上是一片空白,不僅是地址跟電話被隱藏,就連做的是什麽生意都查不到,倒真是應了這個名字。”
陸驍也覺得奇怪,他心想,難道這真是個能吞噬一切的黑洞不成?但再奇怪的新發現也比沒發現強,他向薑晚晚道謝,並且表示之後會再派專業人士繼續查。
薑晚晚點頭,覺得該說都已經說完,是時候掛電話了,可陸驍卻像是察覺到了似的,突然又聲音急切的開口:“等一下,我知道以我現在跟你之間的關係,不應該多話,但有些話就算是作為哥哥,也是該說的。”
“你說吧。”薑晚晚不介意聽一聽,她手指把玩著耳側垂下的卷發,眼神閃躲著不看麵前反光的桌麵。
陸驍於是抓緊機會一吐為快:“我真得很感謝你的幫助,但你記得一定要隱藏好自己的身份,不管是網絡上的遊覽痕跡還是從別人口中打聽過相關信息的證據,都要及時銷毀。還有就是,如果遇到麻煩的話,記得打的的電話,我會用最快的速度趕到。”
說完,他像是害怕聽到薑晚晚的回應似的,搶先掛斷電話,然後靠著桌子長長的舒了口氣,雖然心理負擔還是一樣沉重,卻至少說出了想說的話。
亞曆山大自從知道陸驍是在跟薑晚晚通話後,就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錯過任何值得八卦的瞬間。他見陸驍悵然若失,調侃道:“薑小姐是個好姑娘,人長得漂亮,又聰明善良。”
陸驍心中警鈴大作,他警惕的打量著亞曆山大:“你不許打她的主意!”
“我沒有那個意思。”亞曆山大攤開雙手以示清白,“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我是不會追求薑小姐的。不僅是你,米蘭達跟薑總都不會放過我的。”
陸驍鬆了口氣,正準備說亞曆山大識相,卻又聽見這家夥說出了更令他血壓飆升的話:“我是在為你著想,這樣好的姑娘,錯過的話真得很可惜,所以希望你能珍惜機會。”
亞曆山大最近都非常通透,他清楚的意識到陸驍跟薑晚晚之間壓根就不是兄妹之情,並且在不知道前塵往事的前提下,覺得他們倆是再相配不夠的金童玉女。
陸驍如遭雷擊般愣住,隨即態度堅決的搖頭:“這話你以後不要再說了,我這種家夥配不上薑晚晚。”
他現在一想起過去不堪回首的經曆,就恨不能在薑晚晚麵前以死謝罪,更何況是厚顏無恥的去追求她,到時候薑墨沉跟溫詩詩不找他算賬,他自己先找個地縫鑽進去。
陸驍做不出那種事,又咽不下這就氣,隻好借著調侃的名義,把話頭扔回到亞曆山大身上:“你也不要隻盯著我,倒是也看看自己身邊的桃花債,蘇珊對你的感覺,你不要說察覺不到。”
自從那天亞曆山大對蘇珊的一番安慰後,這個不起眼的女孩就對他上了心,雖然沒有任何逾越行為,但每每亞曆山大有事情找她,都會竭盡全力做到最好,已然是公司中僅有的站在亞曆山大這邊的公司。
這其中的原因,陸驍看得清清楚楚,他相信亞曆山大也不是瞎的,才會在這時候提起來還擊。
亞曆山大的表情果然尷尬起來:“我的原因跟你一樣,蘇珊是個好姑娘,我配不上她。”
與此同時,溫詩詩在國內打了個噴嚏,她在麗薩和薑太太的雙重嗬護下,身體恢複得快不說,臉上也漸漸有了血色,但看在旁人眼裏還是個易碎的玻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