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放任自流
“他要是有這個本事,之前就不會灰溜溜的被掃地出門了。”有人擺了擺手,言之鑿鑿的回答:“別看他現在還賴在公司裏不走,但靠的還不是女人?他根本什麽都不懂。”
威廉在旁邊接話:“是啊,我之前當他大費周章的回來是要跟我們鬥個你死我活,還很是如臨大敵過一陣,不成想他這才幾天就原形畢露,可見是有了女人就萬事足,旁的都沒放在心上。”
他說著,將抽了一半的雪茄隨手摁進麵前的香檳杯裏,眼見著那點閃爍火光滅了,便起身告辭,不知又要到哪個溫柔鄉裏瀟灑。
安東尼用餘光斜威廉一眼,覺得這個老東西近來實在是太得意忘形,遲早要被酒色掏空身體,但他沒表現出來,微笑著道別後,又思索著對剩下的人說:“多調查一番總是必要的,你們也不想被亞曆山大壞了好事吧?”
燦星建築絕不能在他跟管家想到辦法之前就被賣掉,那不光是白忙了一場的問題,還會讓他抱憾終身,百年之後也沒臉見德瑞克!
幾個人胡亂打著哈哈,對安東尼的提議毫無興趣,隻有一個拍著胸脯給他打包票:“放心,亞曆山大成不了氣候,跟他廝混的那個女郎我認識,兩個人都荒唐好幾晚了。你要是實在擔心,我從她那裏問消息就成。”
“那就交給你了。”安東尼對此人的能力並不信任,但想他還不至於在這種事上扯謊,在確認亞曆山大是真得夜夜笙歌,跟女郎們一起取樂後,也慢慢卸下了戒備。
現在,唯一的隱患就是那個陸驍了,安東尼很擔心他已經將消息傳到了薑墨沉那邊。
sniper先生跟亞曆山大不同,不光是背靠薑氏集團,還擁有難以看透的城府,安東尼在公司裏同他打過一點交道,自認不是這種人的對手,在想出辦法前,決定先跟管家商量。
有了上回的教訓,他們這次選了個隱蔽的室內空間見麵,隻要門一關,誰也別想偷聽。
管家對這逼仄地方不太滿意,但為了安全也隻得忍耐,他壓低了嗓子問:“麗薩也回國去了,剩下的陸驍就是個頭腦簡單的打手,現在亞曆山大在公司裏可謂孤立無援,你試探得怎麽樣?”
把亞曆山大的荒唐事一口氣都說了出來,安東尼不講不知道,一講才發現這亞曆山大實在是很能折騰,也不知道當初是怎麽被德瑞克委以重任的。
“嗯,他還算識相。”管家倒是很滿意,站在他的角度自然是希望亞曆山大越廢物越好,所以見事態發展順利,便催促著安東尼想辦法將備用計劃也給提上日程,免得薑墨沉突然插手,打他們個猝不及防。
安東尼有了辦大事的實感,答應得很幹脆,他在應聲前想起那幾個張羅著要把燦星建築當破銅爛鐵賣的股東,話鋒一轉:“董事會裏那群人就不管了麽?”
“放任自流就好。”管家心裏自有輕重緩急,他私下查了些事,如今的顧慮在另一邊,對安東尼吩咐到:“老爺搬進玫瑰莊園後,就不問世事許多年,但他有個保險箱卻是一直留在燦星建築的辦公室裏,現在應當是在亞曆山大手裏。”
安東尼眼珠子一轉,這才想起當初股東們跟亞曆山大搶奪公章時口口聲聲要他交出來的保險箱:“那裏麵的東西很重要麽?現在公司裏都沒人提了,大概是可有可無的。”
管家對德瑞克的了解比任何人都深,他搖頭:“你不明白,老爺是因著急病走的,所以才沒能留下隻言片語。可其實他早在很多年前,就有找律師立過遺囑,隻是我把莊園還有別的地方都翻遍了,都沒能找到。”
“你懷疑老爺把遺囑放在了保險箱裏?”安東尼覺得可能性很大,如果德瑞克的遺囑是早在搬進莊園前就立好了的話,那會留在公司裏也不奇怪。
“隻是猜想,所以才希望由你去驗證。”管家沒有把話說絕,他補充到:“而且我沒有保險箱的密碼,因為老爺沒把它告訴過任何人,包括亞曆山大。他在想起這些事之前,就去跟喬伊斯夫人團聚了,什麽都沒說。”
得不到密碼的話,事情就不是一般的難辦了,安東尼答應歸答應,等到實際操作的時候卻也犯了難,他趁深夜悄悄進亞曆山大的辦公室查看過幾次保險箱的情況,卻都一無所獲。
眼見著戰線被拖得越來越長,他決定用最簡單粗暴的辦法試一試。
這天夜裏,安東尼在大部分員工都回家後,帶著好不容易找到的據說是技藝最精湛的鎖匠,悄悄潛入了亞曆山大的辦公室。
他已經提前去安保那裏以檢修的名義切斷了監控攝像頭,又特意打探過亞曆山大的行蹤,知道這個時間點,他往往是在夜店跟女郎熱舞,可以放心大膽的搞事,所以在進門後,立刻打開了保險箱所在的櫃子。
安東尼用指節叩擊著保險箱的頂部,對鎖匠說:“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隻要能在不破壞裏麵文件的前提下把它給打開,開什麽價都行,越快越好!”
鎖匠還是頭一回遇到如此大方的雇主,他二話不說就拿出工具箱,開始用最精密的工具去試探鎖孔,但德瑞克的保險箱上使用的鎖具乃是特質的,安全級別非同一般的高,用開普通保險箱的方式根本就行不通。
鎖匠隻好轉而破解起保險箱的密碼,他附耳在箱子側麵,想要通過齒輪轉動時微妙的聲音來判斷出密碼的組成,整個人就如同一棵茂密的老樹,用思維的根係緊緊裹住了保險箱。
站立在旁的安東尼見狀,亦是屏息凝神,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會打擾到鎖匠。
正在這時,辦公室的門卻是突然被人給用力推開了,它重重撞在旁邊的牆壁上,發出砰一聲巨響,將屋內兩個全神貫注盯著保險箱的人,嚇得險些魂飛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