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孫女
薑太太這才真正放心,她離開時沒忘記要帶上臥室的門,順手給溫詩詩和sniper先生隔出了一個二人世界。
方才為了不吵醒安安,臥室裏的遮光簾拉得嚴絲合縫,燈也隻開了床頭一盞,氛圍溫暖又安靜,很適合說些夫妻間的悄悄話。
溫詩詩這才有機會關心薑太太在時不方便問的事:“爸叫你去書房,是因為燦星建築麽?”
收購一家海外企業不是小事,她擔心這件因自己而起的麻煩會影響到薑先生對sniper先生的看法,更害怕那個折中的方案會給薑氏集團帶來麻煩,所以忐忑得愁容滿麵,眉頭也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
伸手撫平溫詩詩眉間的惆悵,sniper先生溫和的聲音中是堅定的力量:“是為了很多事,不過你都不用擔心,因為一切都很順利,包括收購方案。爸說他現在看我,還剩一件事還不滿意。”
“難道最近家裏還出了別的事麽?”溫詩詩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隻好奇又擔憂的望著sniper先生。
他們一起坐在沙發上,肩挨肩靠得很近,連對方的每一次呼吸都能清楚感受到,在這種情況下,sniper先生故意放輕的聲音更顯得沙啞而富有磁性,讓溫詩詩想起了音樂會上的小提琴。
“爸說他就快退休了,到時候想帶著孫子孫女一起去看他種的花,隻可惜我不爭氣,沒辦法完成他的心願。”這話是添油加醋的轉述,由sniper先生口中說出來,更多了一層暗示的意味,他說到後麵,忍不住拉住了溫詩詩的手。
溫詩詩感受著寬厚手掌中的熱度,心跳突然加快,她當然不會不明白薑先生跟sniper先生的意思,但聯想到此刻的氛圍,便忍不住害羞起來:“我沒聽懂,你別說了。”
“你不喜歡女兒麽?我一直想要個長得像你的女兒,我可以學著幫她紮頭發,給她買漂亮的小裙子,還可以帶著她跟安安一起去遊樂場玩。我們會看著他們兄妹倆慢慢長大,然後一起白頭偕老。”
sniper先生見溫詩詩臉紅得快要發燒,卻是突然有了調笑的心思,他想到他們也稱得上是老夫老妻,忍不住展望起遙遠的未來,難得話多的一口氣說到了老年。
“我當然喜歡女兒。”溫詩詩聽得心裏很甜蜜,但還是略帶嗔意的回他,她原本就喜歡孩子,別說再多一個了,就是再多幾個也還是歡喜,隻是怕到時候會力不從心,照顧不好寶寶。
sniper先生開玩笑素來是點到為止,他跟溫詩詩心有靈犀,既清楚她的顧慮,也體諒她的身體,故而正色道:“我知道,剛才那句是玩笑而已,雖然爸媽他們催得緊,但在我看來,女兒還是過兩年再要的好。”
在心裏盤算了一番,溫詩詩不知不覺間已經接受了再生個孩子的提議:“到時候,安安差不多已經三歲,是可以上幼兒園的年紀了,我也能有精力跟時間再照顧一個寶寶。”
“是啊,而且兄妹之間兩三歲的差距剛剛好,等他們再大些的時候在一起玩也不會有代溝。”sniper先生很熱心的附和,並且提議到:“女兒的名字不如就我們自己來取吧,這我可得好好想想。”
“現在說這個是不是太早了,而且還不一定能是女兒呢。”溫詩詩當然也想兒女雙全,但這種事又不是去超市買菜,怎麽可能想要什麽就來什麽。
說著,她突然意識到這是被sniper先生給帶進了溝裏,臉上溫度又高起來,想要匆匆轉移話題。
在sniper先生的微笑中東拉西扯了好幾句,溫詩詩尷尬得環視一周,終於找到一個最合適的理由,她放棄跟他談論安安以後該在哪裏上幼兒園,拿起手機給麗薩打了個電話,表示自己是真得有正事要做。
麗薩在鈴聲還沒來得及響起之前就接起了電話,她從溫詩詩離開後就開始擔心,一直寸步不離的守著手機:“國內怎麽樣?你的身體有沒有好一些?從飛機上下來後有沒有不舒服?”
“媽,我很好。”溫詩詩本意是給麗薩報平安,聽到這一連串關心自己的問句後,心裏暖意融融,她終於也是有媽媽的孩子了。
麗薩在聽溫詩詩把國內的情況大概說過後,心裏懸著的石頭終於穩穩落地,不過她還是忍不住多囑咐了幾句,都是讓女兒好好休養,不要再勞累的話。她還說燦星建築這邊的進展很順利,說不定很快就會有好消息。
溫詩詩相信麗薩的能力,她唯一放不下的其實是陸驍,但現在有了sniper先生的保證,這顆定時炸彈也已經被拆除,所以當真沒再多想,轉而跟麗薩說起了安安的趣事。
“我一定盡快回去看你們,小孩子長得那麽快,過段時間就變個模樣,也不知道安安他還記不記得我這個外婆。”麗薩聽得動容,忍不住在掛斷電話前對溫詩詩許下了承諾,她沒忘記何家的事情,隻是不願破壞氛圍,故而沒有提及。
之後,麗薩握著手機在沙發上坐了很久,直到聽到敲門聲才回神。她還記得這是在辦公室裏,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狀態抬頭說:“進來吧。”
來人是亞曆山大,他看起來很興奮,跑到辦公桌前將一摞複印文件放下,然後手舞足蹈的對麗薩說:“我有個很重要的新發現,雖然跟薑總的計劃沒什麽關係,但卻關係到那群股東的利益,還有他們洗錢的辦法。”
如果說他們要在之後薑氏集團對燦星建築的收購計劃中完全將股東們排除出去,那找到股東的把柄就是必須的,否則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群吸血蟲心滿意足的拿到想要的。
亞曆山大不論如何都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他一塊錢都不願意讓股東們拿到,並且還要用法律武器讓這群搞垮公司的罪魁禍首付出代價。他也知道這計劃很天真,所以沒跟任何人說,隻獨自埋頭鑽研公司的賬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