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章 囚籠
亞曆山大對莊園相對熟悉,聽完之後表現得很是愁眉苦臉,他沒陸驍那麽樂觀:“這幾個地方就算清楚了位置,也沒辦法像之前的房間那樣輕易就找到,它們可都是很隱秘的。這次我們即使是順利進了莊園,也得費上不少力氣跟時間了。”
營救溫詩詩最不能浪費的就是時間,莊園是德瑞克的地盤,他們失敗後全身而退不難,但溫詩詩卻會麵臨生命危險。
因此,亞曆山大此話一出,陸驍又氣餒道:“我還是覺得不如直接闖進去威脅德瑞克算了!”
麵對這樣一個衝動的行動派,sniper先生已經勸解夠了,他選擇先讓陸驍獨自冷靜,然後問亞曆山大:“德瑞克準備的婚期是什麽時候?在這之前會不會有別的變化?我們現在必須要開始做準備了。”
“父親是計劃性很強的那種人,定下來的事情天塌了都不會變,他之前說的婚期是下周一。”亞曆山大牢記著這個時間,因為在婚禮上救溫詩詩是他們準備的下下策和最後的底牌。
說完之後,亞曆山大卻是突然臉色一變,他是終於反應過來了什麽,動作迅速地掏出手機看一眼屏幕,然後喊道:“上帝啊,現在已經是周四了,也就是說婚禮三天後就要舉行了!”
“是的,我們隻有三天時間了。”sniper先生看起來不慌不忙,他難得對陸驍的建議表示了讚同:“所以我覺得不能等下去了,我們得盡快行動,但不是直接闖進去。”
雖然才過去短短半小時,但他已經想到了可行性很強的方案,並且認為成敗就在此一舉。
陸驍對他此時的語氣很熟悉,他感受到了自信,所以壓下內心的焦急抬頭去看他,在從這張臉上看到胸有成竹的神情之後,長長地籲了口氣:“你最好能夠成功,不然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陸驍隻有信任他,他在心底默默地祈禱:溫詩詩,希望你當初的決定是對的。
管家的辦事效率是一如既往的高,他很快就按德瑞克的吩咐安排好一切事宜,然後來到溫詩詩的房間對她說:“溫小姐,您房間裏的窗簾一時半會兒是修不好了,所以這段時間隻能委屈一下了。”
“對生活沒什麽影響的窗簾而已,沒關係的。”溫詩詩總覺得管家來者不善,所以小心應對著,生怕他在話裏給自己挖陷阱。
管家卻是意味深長地搖頭,接著說:“老爺的意思是讓我給您換個更適合修養的房間。”
心裏咯噔一聲,溫詩詩暗道一聲不好,然後試圖跟管家討價還價,她好不容易才把位置線索傳遞給亞曆山大,不甘心就這麽前功盡棄:“其實我在這裏住得挺舒服的,就不必再費事了吧。”
“您非要我把話說明白麽?”管家麵容很嚴肅,半是提醒半是警告地催促著溫詩詩把事情答應下來。
看一眼空蕩蕩的窗邊,溫詩詩不得不接受了計劃敗露的事實,她歎了口氣:“我們走吧。”
“等一下。”管家一拍手,跟在他身後的女傭便捧著一條四指寬的深色布帶走上前來,是要給溫詩詩蒙眼睛,她比之前送牛奶過來的女仆沉默的多也嚴謹得多,顯然不是個好說話的對象。
隻得認命般放棄掙紮,溫詩詩任憑女傭蒙上自己的眼睛,然後在她的攙扶之下走出了房間。
這樣謹慎的防範措施既是為了徹底杜絕她逃跑的可能性,也是為了防止亞曆山大他們能夠輕而易舉地找到她,德瑞克如此安排可謂是煞費苦心。
別墅裏的構造本就複雜,視力被剝奪之後更是連東南西北都無法分清,溫詩詩努力想要記住腳下的方位,但在被管家帶著七拐八拐地走了不知道多久之後,她還是像迷宮裏的小白鼠似的徹底暈頭轉向了。
目的地應當距離原本的房間有些距離,因為溫詩詩覺得已經走了很遠,但管家卻還是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就在她忍不住要發問的時候,他主動開口:“溫小姐,請小心台階。”
溫詩詩小心翼翼地扶住女傭的手臂,在摔倒的危險麵前,她決定先不去跟管家計較別的。
台階是往下走的,溫詩詩起初還在心裏數著有多少層,但等意識到這一行為沒有太大意義之後,也就放棄了。她如今連新的囚禁地點都還沒有搞明白,就算是弄清楚了台階數目也派不上用場。
不知道過去多久,等到溫詩詩耳邊靜得連風聲都沒有了的時候,管家終於停下:“到了。”
眼罩被身旁的女仆摘了下來,溫詩詩不曾察覺到強烈的光線,索性就跨過適應的這一步直接睜開了眼睛,然後她整個人都愣在當場,是無法接受出現在麵前的這片寬敞到不能用房間來形容的空間。
這裏家具跟生活用品一應俱全,到處都裝飾著玫瑰花和白紗,是被精心布置成了婚房的模樣,但溫詩詩環視四周,卻沒有找到窗戶。空間裏僅有的能夠前往外界的方式是穿過一扇小而窄的門,那裏一次隻容一人通過。
見溫詩詩漠然不語,管家告訴她:“在婚禮舉行之前,您安心待在這裏修養就好,不管是生活起居還是其他方麵的需要,直接告訴照料您的傭人就好。”
溫詩詩問了個目前最關心的問題:“那我還能出去散心麽?哪怕隻是去園子裏走一走。”
“等婚禮之後,您想去哪裏散心都可以,但在這之前還是請您配合忍耐一下為好。”管家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她現在不被允許離開這裏一步,是被徹底關進了囚籠中。
再度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溫詩詩看向四麵堅實的牆壁跟頂上將整片空間照得宛如白晝的吊燈,有些恍惚地意識到:她的自作聰明讓她失去了所有能跟外界聯係的辦法,而真正的囚禁才剛剛開始。
溫詩詩的臉色霎時間蒼白如紙,但她沒有被打垮,而是又追問到:“婚禮難道是要在莊園裏舉行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