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五章 我們的眼光果然一...
麗薩卻是一眼看穿了她的想法:“平衡工作跟家庭確實是有些難,但正因此你要在照顧自己上更上心,丈夫再溫柔貼心也是無法體會到你的感受的。更何況,如果他真得愛你的話,是不會在意身材這些小事。”
她其實已經見過sniper先生,並且覺得那是個好男人,但終究還是會有不放心。
這應當是麗薩這一天中跟溫詩詩說的最多的話了,她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似的,同白天沉默寡言的形象判若兩人,絮絮叨叨的講了好多生孩子之後該怎麽護理的知識,並且事無巨細。
溫詩詩默默地聽著,眼角突然就有淚不受控製地滑落,她想這可能就是被媽媽關懷的感覺吧。夾了一筷子菜送進嘴裏,她想以此來掩蓋自己的失態。
坐在對麵的亞曆山大很是疑惑,他停下筷子關切道:“米蘭達,你怎麽突然哭了?”
眼淚這東西隻要落了下來就再也藏不住,溫詩詩連忙用紙巾捂住眼,然後說:“這菜實在是太辣了,下次點菜的時候還是應該注意一些才好。”
麗薩見狀,也跟著夾了一筷子溫詩詩剛剛吃的菜,然後附和了一句:“這菜是真得辣。”仿佛是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是真話,她的眼圈也漸漸紅了,低下頭去默默地喝起碗裏溫詩詩給她舀的湯來。
表情頓時更加茫然,亞曆山大看看這一桌子自己全都嚐過的菜,又看看都說是被辣到了的溫詩詩跟麗薩,實在是想不通問題是出在哪一道菜上。
小心翼翼地將目光放在唯一可能帶有辣味的魚頭煲上,亞曆山大滿心疑惑地舀了一碗,他剛剛已經嚐過溫詩詩跟麗薩輪番夾過的那道三杯雞,但除了甜鮮之外什麽也沒有嚐到,已經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得冰咖啡喝太多壞了味覺。
魚頭煲裏是加了花椒的,雖然數量不多但多多少少有一點椒麻的口感,對於很少吃辣的外國人來說,算得上是一種刺激。
因此勉強說服自己相信了兩位女士的說辭,亞曆山大姍姍來遲地補充到:“好像是有些辣,不過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你們是不是不吃辣?”
麗薩和溫詩詩不約而同地點頭,她們誰也沒有出聲,是希望亞曆山大趕快忘掉剛剛的事。
亞曆山大的神經再遲鈍,此時也已經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餐桌上除自己以外的人情緒都多少有點不對勁了,他自問自答:“那就讓我來把辣椒解決掉吧。”
說完,他乖乖端著碗喝湯吃飯,直到這頓飯吃完都再也沒敢吭一聲。
這頓飯在詭異而沉默的氛圍裏結束,麗薩婉拒了去看夜景的邀請:“我有些不太舒服,想回去好好休息。米蘭達,之後的行程我就不參與了,你跟亞曆山大好好玩。”
“那我送你回去吧,真是太可惜了。”亞曆山大說著,轉身跟溫詩詩道歉:“對不起,米蘭達,辛苦你做的準備了。不過我們得先走了,不如改天再一起出來吧。”
溫詩詩微笑著點頭:“沒關係的,今天你們一定也很累了,記得好好休息。”
“哦,米蘭達,你總是這麽善解人意。”亞曆山大看起來感動極了,抬手就給了溫詩詩一個擁抱,他戀戀不舍地告別,然後送麗薩回了酒店。
相比那天走進酒店時的魂不守舍,麗薩今天的狀況要好很多,隻是她仍舊說頭疼,然後把自己關進房間倒了杯加冰的威士忌,這種時候唯有酒精能夠麻痹她內心的痛苦,畢竟一醉解千愁。
亞曆山大直挺挺的腦回路不足以讓他猜到麗薩是在偽裝,他真心擔憂她的不適,從服務台要了熱水和止疼的藥片送過來:“麗薩,你還好嗎?我可以進去麽?”
“當然。”麗薩開了門,見亞曆山大手裏拿著的東西,內心很是感激於他的關心。
請他進來坐下,她解釋到:“破壞了你今天的行程真是不好意思,不過頭疼的老毛病總是不好,我實在是沒辦法再堅持了。”
麗薩希望這個說法可以阻止亞曆山大再去深思她跟溫詩詩的關係。
可事與願違,亞曆山大突然說:“我聽說頭疼好像是跟情緒起伏有關係的,麗薩,你是不是因為見到了米蘭達才會頭疼?你好像在麵對她的時候,情緒起伏格外大。”
他想起了下午在小吃街上見到的跟人對峙的麗薩,那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麗薩如此據理力爭的模樣,要知道她一向是個溫和禮貌的人,甚至一度讓人覺得這世界上沒有她寬恕不了的事情。
但溫詩詩出現之後,卻將麗薩的這些處世原則全部都給打碎了。
呼吸當即一滯,麗薩麵對如此直白的試探,唯有點頭默認,她在思索理由,一個能合理解釋她對溫詩詩格外不同的理由。
“麗薩,我們的眼光果然一樣好。”亞曆山大的語氣很雀躍,他開始大力地誇讚起溫詩詩來:“以前米蘭達在公司工作的時候就是個優秀又美麗的人,那時候大家都很喜歡她,在她離開的時候很舍不得。”
不動聲色地鬆了口氣,麗薩意識到亞曆山大理解錯了,他恐怕是以為她的情緒起伏是因為欣賞溫詩詩的才華和人品,卻又不能把她挖過來長久地共處。
“是啊,我也很喜歡她。”麗薩沒有拆穿,但她覺得說多錯多,是時候結束對話了。
望一眼旁邊的掛鍾,她揉了揉太陽穴:“亞曆山大,你們年輕人的精力我實在是不能比,現在就已經想睡覺了。”
“竟然已經這麽晚了,麗薩,你好好休息,我也回去了。”亞曆山大後知後覺地摸了摸後腦勺的金發,他很快回到自己的房間,然後給溫詩詩打了電話。
作為一名紳士,關心同行女士的安危是最基本的品質,亞曆山大想到之前他為了送麗薩回酒店而來溫詩詩一個人回去的事情,突然感到一陣愧疚,他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紳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