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遙遠的以後
sniper先生哼笑了一聲,“顧主編,你們雜誌社什麽時候開始做八卦新聞了?”
顧雨薇微微皺眉:“薑總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們《建築圈》雜誌社也是建築界公認的權威雜誌,發布的每一篇稿子在圈內也都是擲地有聲的。”
“既然如此,那你們為什麽要為了銷量而采訪我的太太?”
顧雨薇急忙申辯道:“我們雜誌社從來不會注重銷量這種東西,我們做的是學術,是行業前景。”
sniper先生點了點頭:“那我很想知道,既然不是為了銷量,那你們決定采訪我太太是出於什麽考慮?”
“……當然是……”顧雨薇一時有些語滯,“是因為米蘭達小姐獲得了普利茲克建築學獎……”
“顧主編心裏能清楚這一點最好,”sniper先生不以為意,繼續道:“我跟我太太都不是那種喜歡拋頭露麵的人,我們重視的是能力,而不是上什麽虛無縹緲的雜誌博一個虛名。如果不是看在你父親的麵子上,這個專訪不做也罷,但是既然做了,貴雜誌社又出了這麽大的紕漏,不管是你親自撰稿也好,實習生代筆也罷,因為你們雜誌社的失誤,對我太太造成了很大的名譽損害,這件事我勢必要追究到底。”
sniper先生這一番話說的絲毫沒有給顧雨薇留情麵。
酒店門口來來往往的都是人,同一個圈子裏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顧雨薇當即就有點惱羞成怒:“薑總想要怎麽追究?”
“當然是提起訴訟,維護我太太的合法權益。”
“你要告我?”
“我要告的是寫這篇稿子的人,如果是你的話,那就告你。”
顧雨薇的臉色沉了下來:“薑總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我才剛剛說過,這篇稿子不是我寫的,是一個實習生寫的。我現在已經開除了她,她人在哪裏我都不知道。”
sniper先生卻說:“那就找,她在你們雜誌社實習,總會留下身份證信息。”
“沒留,來了一天就出了岔子,還沒來得及留就被開除了。”
“那就查監控,查創建原始文件的硬盤,隻要我想查,總能查得到。”
顧雨薇的臉色陰晴不定,變換了好幾輪,最後勉強扯出了一個笑意,語氣也軟了下來:“一個實習生而已,就不用薑總這麽興師動眾的查了,她是建築係的學生,我已經在圈子內打過了招呼,不會有任何一家公司錄用她,這對她來說已經算是很大的懲罰,十幾年的苦讀都化為烏有,這個懲罰對一個小姑娘來說已經挺重的了,薑總又何必趕盡殺絕呢?”
“因為她欺負的是我太太,”sniper先生道:“我的太太嫁給我那一天,我就對她承諾過,絕對不讓她受一點點委屈。這件事我勢必會徹查到底,追究撰稿人的法律責任。”
顧雨薇聽了這話,神情終於出現了一絲崩壞。
溫詩詩拉了拉sniper先生的手臂,示意他見好就收。
溫詩詩禮貌的對顧雨薇笑了笑,道:“顧主編今天來者是客,有什麽招待不周的地方還希望別見怪,外麵有點冷,你穿的少還是快點進去吧,免得著涼。我們也先進去了。”
說完,便再也不管顧雨薇如何,拉著sniper先生快步走進了希爾頓酒店裏麵。
一進門,一股暖融融的氣流瞬間將人包裹住。
Dylan跟在身後,小聲嘟囔著:“現在就是這樣,一聽說有事就是實習生和臨時工背鍋。”
溫詩詩輕笑:“我們幾個都心知肚明,那篇稿子就是出自顧雨薇之手,不管是因為什麽,她對我的敵意都是顯而易見的,這個梁子注定結下了,就算是我們有心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顧雨薇都不一定會放棄。”
“少夫人,剛剛你就不該打算總裁的話的,也讓她明白明白我們城池集團的少夫人不是誰隨隨便便就可以欺負的。”
“窮寇莫追,”溫詩詩道:“她畢竟是個女孩子,外麵那麽多人,要是把她逼急了估計反彈的更厲害。而且我們是做生意的,就算心裏再恨,明麵上也不能太得罪人。”
sniper先生挑眉,唇角含笑:“你都還記得?”
這些道理,還是三年前他們蝸居在2307號房間裏的時候,他教會她的。
她當然記得。
“老師教的好。”
sniper先生無奈失笑:“你呀……”
溫詩詩餘光裏看到了一個身影,不由得問Dylan:“今天的年會,爸爸和阿姨也來嗎?”
“我爸會來,董事長致辭的時候他還要上台發言呢,阿姨往年都是從來沒有來過的。”sniper先生順著她的目光望了過去,果然看到了薑太太的身影。
她正帶著一對兒女跟各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結交,逼著薑晚晚和薑彬彬叫人應酬。
隻是這兄妹兩個都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無精打采的,被迫營業,笑都有點勉強了。
“她這是要給彬彬和晚晚結交點人脈嗎?為以後鋪路?”
sniper先生道:“人脈不是這麽容易就結交的,總得在一個高度,有共同的利益,最起碼也要能互相利用,彬彬和晚晚的性子都自由任性慣了,恐怕人家也隻是敷衍一下而已,沒有人肯真心結交的。”
“你不是說,以後要把公司還給薑彬彬的?”
“所以也應該是我帶著他去結交,才會比較有效果,”sniper先生道:“等過完年就讓彬彬來公司吧,我手把手教他,等他學的差不多了,就把公司的擔子交給他,我們兩個帶著孩子環遊世界去!”
溫詩詩笑他:“行啊,首先,你的手臂得趕緊好起來,現在的孩子營養好一個一個都長得高,要去環遊世界我可抱不動。”
“我抱,你隻用好好玩就行。”
兩個人心裏都清楚,現在距離以後還太遠,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母親的仇還沒有報,薑彬彬適應公司的節奏也還需要時間,在加上薑老太太的身子每況愈下,遙遠的以後也不知道究竟要什麽時候才能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