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他對我很好
溫詩詩在廚房裏忙活,sniper先生也跟了進去。
套間裏的廚房並不大,站一個人還算寬敞,站兩個人進來就顯得有點擁擠了。
溫詩詩推了他一下:“你出去等吧,站在這裏擋路。”
sniper先生卻一點都沒有走的意思,後退了幾步站在廚房門口,抱著臂靠在門框上看著她忙活。
她的樣子真的改變了很多,從前在家裏的時候她幾乎不化妝的。
可是現在的她,每天都會化著精致的妝容,踩著以前怎麽也穿不好的高跟鞋,自信而美麗地出現在公司裏,就連現在在煮飯的樣子都似乎有種高貴典雅的味道。
sniper先生突然有點心酸。
從前她還在自己身邊的時候,總是會幫他把衣服洗好,折疊好,放在對應的衣櫃裏,每天回到家裏都有熱乎乎的可口飯菜。
她是用了他的錢給舅舅治病,拚了命的想用別的方法彌補。可是那個時候的她根本沒有本錢,隻能選擇幫他做做家務,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那時候一個人煮粥的她,心裏該是有多難過?
一邊牽掛著舅舅,一邊被孫思靜和傅亦城算計,另一邊還要每天揚著笑臉討好他。
這個女人總是習慣於什麽都不說,卻用柔弱的肩膀默默扛起了一切,本身不該她來扛的事情。
輕輕走過去,從後麵抱住她,就像從前一樣。
腰間的手臂漸漸收緊,後背也傳來他胸膛的熱度,溫詩詩有些心酸的發現,過了三年了,他們擁抱的姿勢居然還是這麽的契合。
可是這種契合注定是不能貪戀的。
“你放開我。”她說。
沒反應,他在無聲的抗拒。
溫詩詩深吸了一口氣,道:“薑總,我有男朋友了。”
果然,抱著自己的身軀猛地一僵。
“我現在跟陸驍在一起,陸驍他對我很好,這三年也是他一直陪著我走過最艱難的時候,他對我很好。”
“……”
“我們不久前才剛剛在一起,還在熱戀期。所以,請你放開我。”
纏在腰間的大手頓了頓,最終還是放開了她。
他的聲音粗嘎難聽,像是鋸子鋸木頭:“你愛他嗎?”
“我……”溫詩詩裝作用勺子攪拌黏糊糊的粥:“他是我的男朋友,我當然愛他。”
“真的愛他嗎?”
溫詩詩不自然的別開臉:“我已經三十歲了,到了這個年紀,愛不愛其實已經不再那麽重要,重要的是他能給我安慰,會逗我開心,跟他在一起,我的餘生能過上平靜安寧的生活,這對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sniper先生的目光灰暗了下來。
溫詩詩看到他的眼神,心也是一揪:“我聽Dylan說,楚慧婷也被你送進了精神病院是嗎?其實沒必要的,楚慧婷她隻是喜歡你罷了,她是個正常人,沒必要下手這麽狠的。”
“不。”他仍舊言簡意賅。
溫詩詩歎了口氣,暗道一聲自己又多管閑事。
楚慧婷跟他那是人家的事,自己有多嘴什麽。
“你不恨她?”sniper先生問道。
“恨什麽,恨她能把你叫出去單獨見麵,還是恨你跟她牽手?”溫詩詩苦笑一聲:“陸驍說,楚慧婷那天的打扮跟我平時的穿搭很像,他都差點認錯。其實恨過了之後,我也在想,楚慧婷能為你做到這種地步,心甘情願去當另一個人的替身,她應該也是真心對你的。我們兩個既然有緣無分,那不如就讓她陪著你也挺好的。她愛你,自然會全心全意地照顧你,而你如果……心裏還放不下的話,有個跟我長相相似的人陪在你身邊,不是求仁得仁嗎?更何況,我現在的樣貌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整容?”
“對,整容,”溫詩詩道:“我是米蘭達,米蘭達應該有屬於米蘭達的外貌。”
sniper先生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似乎想說什麽,可是喉嚨的傷限製著他,情緒就格外激動。
“詩詩……”
“叫我米蘭達吧,好嗎?”
“我帶你走。”
溫詩詩頓了頓,不過很快恢複了正常,按部就班地煮粥,大米熬到粘稠,放入瘦肉和青菜,還有皮蛋和薑末:“我自己可以走,而且你還有奶奶要照顧,你走得了嗎?”
一句話,戳中他的死穴。
還有奶奶。
“婚禮……”
“我想過了,”粥熬好了,溫詩詩關了火,把粥小心翼翼地盛出來:“既然是奶奶的心願,那我一定是要幫她達成的。所以我們可以辦一個私密的小型婚禮,隻請親人到場即可,你覺得怎麽樣?”
sniper先生咬著牙,搖頭。
“那你有什麽好辦法,可以滿足奶奶的心願又可以不影響我們兩個人各自生活的,都可以說來聽聽。”
他不知道說什麽。
說根本不想假結婚,想要真真正正辦一場婚禮?
可是她身邊已經有了一個陸驍。
他現在才是第三者。
溫詩詩也不逼他,“你可以慢慢想,想好了通知我一聲就行。”
“奶奶很想你。”
“周末我會去看她的。”溫詩詩把手中的粥遞給他:“喏,粥煮好了,快喝點吧,小心燙啊。”
客廳裏,茶幾上的手機鈴聲又響起來。
溫詩詩連忙走出去接:“喂?”
“哦,剛剛出去買菜了,電話落在家裏了沒聽到。”
“有人接?”溫詩詩回頭看了sniper先生一眼,心裏了然,“我一個……同事來家裏了,吃頓飯就走。”
“好,我知道……現在視頻不太方便,我同事還在家裏呢。晚上?行吧那就晚上。”
“好,一言為定。我先忙去了,晚上見,白白。”
sniper先生聽著她講電話聽完全程,不用問就知道又是陸驍打開的。
一股挫敗感湧上心頭。
溫詩詩回到廚房的時候,看到他還捧著滾燙的紙杯,驚訝地趕緊幫他取下來放到一邊,拉著他的手在水龍頭下麵衝洗著:“你怎麽都不知道燙的嗎?剛剛煮到沸騰的粥,你就那麽拿在手裏,你看都燙紅了,你這個人怎麽就是不注意自己的身體呢,喉嚨已經脆弱成那樣了還抽煙,這次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