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可是事情並沒有他們預估的那麽簡單。
溫詩詩被堵在了希爾頓酒店的大廳裏。
sniper先生去地下車庫放車,讓她先上樓,可是沒想到溫博昌不知道怎麽就知道了這個地方,就在大廳裏守株待兔,等著逮她。
溫博昌今天依舊穿的西裝筆挺,唇邊還掛著一些類似於長輩的慈愛笑意,十分理直氣壯地攔住了她:“詩詩。”
溫詩詩擰眉,後退了一步,下意識的跟他拉開一定距離。
腦海裏,他在小巷子裏對掐李素麗脖子那一幕還是讓她隱隱有些頭皮發炸。
溫博昌笑了笑,態度很好,還是媒體和眾人眼中那個溫和卻博學的溫大師。
“別害怕,我是你的親生父親,不會傷害你的,是我出現的太突然了,嚇到你了吧?”
溫詩詩往左右看了看,酒店的大堂一貫的熱鬧,迎來送往,人來人往,沒有人注意到這一側。
“你來這裏做什麽?”
“你這孩子,”溫博昌“溫柔”地埋怨了一聲:“你從家裏搬走了也不說一聲。之前的事情爸爸都知道了,李素麗和孫思靜為難你,一直在害你,是爸爸沒能保護好你,你放心,爸爸已經把她們兩個趕出家門了,也會盡快跟李素麗辦理離婚手續,你馬上就要結婚了,住在酒店裏總不是個辦法,還是先搬回家裏住吧?到時候女婿結親直接來家裏就好,哪有人在酒店結婚的道理。”
溫詩詩在心裏冷笑了一聲,原來是為了這個。
她倒是忘了,以“溫大師”的一貫作風,自然不會錯過這個向全天下昭告自己已經跟薑家結成了親家這件事。
自己的女兒從酒店裏出嫁,他的麵子往哪裏放?
溫詩詩倒是沒想到,溫博昌敢那麽對李素麗,原來裏麵還有自己的一份功勞?
那可真是太無語了。
“好了,聽爸爸的話,去收拾一下東西跟爸爸回家。”
溫博昌身後站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一樣的西裝筆挺,帶著一副金絲眼鏡,可是一樣掩蓋不住他眼神裏麵的精明和奸詐,“是啊小師妹,溫老師這些天特別擔心你呢。”
“小師妹?”溫詩詩皺眉:“你叫我小師妹?”
“是啊,”男人諂媚地笑了笑:“你是溫老師的女兒,而且我問過溫老師了,我比你大兩歲,所以應該叫你一聲小師妹的。”
溫詩詩本能的反感這個稱呼:“你是他的學生?”
“對對對,我姓周,已經在溫老師門下讀了八年的園林建築學,現在是博士生在讀,你叫我周師兄就好。”
溫詩詩搖了搖頭:“抱歉,我隻有高中學曆,不敢跟博士生攀關係。”
溫博昌虎了臉,“詩詩,你怎麽跟師兄說話呢?”
“那你要我怎麽說話?”溫詩詩冷漠地掃了他一眼:“溫大師,是你自己說的,我是你領養的,隻是看我可憐所以才改成跟你姓溫,我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你不用在我這裏浪費時間。至於李素麗,你們兩個感情不和要離婚關我什麽事?我還真不知道我能重要到影響了你們二十多年的夫妻關係。”
溫博昌伸手想去拉溫詩詩,可溫詩詩更快地躲開了,拒絕的意圖十分明顯。
“溫大師,如果你再對我動手動腳,我就要喊人了!”
這句話成功的讓溫博昌的手僵在半空中。
他臉上的笑容也消失殆盡,深吸了一口氣,擠出一個假的不能更假的笑來:“詩詩,我知道你怨恨我……怨恨我拋下你和你媽媽去了國外,但是……爸爸是有苦衷的……爸爸知道錯了,但是血緣關係是不可能割舍的,你是我的女兒,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溫詩詩聽著這話隻想笑:“如果我不嫁去薑家了,那這個事實恐怕就不再是事實了吧?”
“好好好,你心裏生意,你心裏有怨氣,我能理解。你想撒氣,盡管來,這麽些年的確是我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職責,所以你怪我是理所應當的。但是詩詩,不能拿婚事開玩笑,薑家是個很不錯的人家,薑老太太那麽喜歡你,你嫁過去,爸爸也能放心,你媽媽泉下有知也能含笑九泉……”
“別提我媽!”溫詩詩怒從心起,直接憤然打斷他。
她忽然的爆發,讓溫博昌和小周都下了一跳,連大廳裏其他的路人也都紛紛看了過來。
溫博昌見有人看過來,瞬間又換上了一副慈愛的臉孔,溫言軟語的哄著溫詩詩:“好了好了,不生氣不生氣,你還懷著孩子呢,先坐下休息一下……”
“不必了,”溫詩詩深吸了一口氣,壓低了聲音,用隻有他們三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媽是怎麽死的,你心裏有數。你不配當父親,更不配當一個丈夫,溫博昌,我媽的仇我都記著呢,你跟李素麗一個都跑不掉!”
溫博昌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小師妹,你怎麽能這麽跟溫老師說話呢,他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啊……”
溫詩詩橫了他一眼:“沒你的事,閉上你的嘴。”
“誒,你……”
“小周!”溫博昌叫住了他,眉心緊緊的擰著,擺了擺手道:“這是我們父女的事情,不用你摻和。你先回去公司,孟總最近身體不舒服,公司不能亂,你先回去處理。”
小周很聽話的點了頭:“好的溫老師,那我先回公司了,你好好跟小師妹談談,父女之間哪有什麽解不開的結,兩個人坐下來心平氣的把話說開了就好了。”
心平氣和?
溫詩詩垂著眼睛,隻要是麵對溫博昌,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心平氣和。
她活了這麽大,見過孫思靜的恩將仇報,見過婆婆的惡毒愚蠢,還是第一次見到溫博昌這樣兩麵三刀的卑鄙,更可悲的是,她的身體裏居然流淌著這種人的血。
真是諷刺。
“詩詩,”溫博昌的臉色看起來及其陰沉:“你都知道了什麽?”
“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溫詩詩道:“或者說,溫大師還有什麽要補充的?那我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