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白眼狼
日子如水一般的過,溫詩詩自從知道了自己懷孕之後,也變得越來越小心翼翼起來。
比她更加小心翼翼的,是Sniper先生。
上午十點,她正在廚房裏做飯,孟小夏就靠在廚房的門邊跟她吐槽:“話說霍修爵真的隻是個娛樂公司的老板,你確定他不是開印鈔廠的?”
溫詩詩正在把雞蛋打散,隔水蒸起,聞言問道:“怎麽啦?”
“他說讓我每天負責接送你去醫院給你大舅送飯,每天給我五十萬。”孟小夏扁扁嘴:“他這樣還不如買輛保姆車,再雇上個司機、保姆、月嫂、保鏢,估計一天都用不了五十萬。”
溫詩詩聽了隻是笑:“我上次就是順嘴跟他提了一句,你最近手頭緊,沒想到他想出這種辦法來。”
“臥槽,”孟小夏直接把手機扔了:“你真的跟他這麽說啊?”
“嗯,”溫詩詩點點頭:“你不是說你看上了一個包包但是這個月的零花錢花完了嘛,我就順口提了一句,那個包包多少錢啊?”
孟小夏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十萬?”
“五千塊,”孟小夏說:“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解,我雖然花錢比較大手大腳,但是五十萬買個包我怎麽舍得啊!誒,你家sniper先生這一天給我的工資都夠我買一百個包了。詩詩,這錢我拿的心裏不安,我們兩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懷孕了我保護你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如果這個還要收錢,那我成什麽人了?”
孟小夏堅決不肯要這筆報仇,但是溫詩詩想了想, 以sniper先生的脾氣,這錢給出去了如果再還給他,他肯定會不高興。
所以她說:“那要不你存起來?或者投資什麽的。”
孟小夏思索了一下,覺得可行:“那這樣,我以你的名義成立一個基金吧,就用來救助那些患有不孕症的女人,我們為這個社會做做好事,也算是給你和寶寶積福,行不行?”
溫詩詩笑了:“這錢本身就是給你的,你想怎麽分配都可以啊。”
“我的媽呀,我真是萬萬沒想到,我這種鹹魚也有為社會做貢獻的一天。”孟小夏揚了揚手中的手機,給溫詩詩看最新的一條短信:“早上剛來的轉賬通知,五百萬,備注是十天的車馬費。嘖嘖,我有種自己抱上了大腿的錯覺。”
飯菜照樣是家常菜式,葷素搭配,雞胸肉、西藍花、雞蛋羹還有冬瓜豬肺湯,看起來就特別誘人。
孟小夏在旁邊探頭探腦,小狗一樣的聳著鼻子:“詩詩,你這廚藝真的越來越好了啊,比我家的保姆還厲害。三菜一湯,就差一條魚。”
溫詩詩看她一副小饞貓樣,先給她盛了一份,“湯有點燙啊, 你慢慢喝。魚是發物,我大舅身上的燙傷麵積太大,還是暫時不吃魚最好,雞胸肉的蛋白質含量也很豐富的,而且沒什麽脂肪,也好消化。”
孟小夏呼嚕呼嚕地喝著,連連搖頭:“做飯這麽多學問呢?我覺得我注定是個米蟲的命了,一輩子別指望我學會這些東西。”
溫詩詩笑:“那你想吃了就過來,我做給你吃。”
孟小夏嘿嘿笑:“隻要你家sniper先生不嫌我煩就行。”
“他一般白天都在公司的,晚上才會回來,你白天過來都沒問題。”
孟小夏滿口答應著,“那我以後可得常來,你可別嫌我煩。”
溫詩詩默默又給她添了一碗湯。
“對了詩詩,”孟小夏把最後一口喝完,突然想起一件事,“你知道嗎,孫思靜這個醜八怪運氣還真是好的出奇!原本她和她肚子裏的孩子都快一命嗚呼了,結果從別的地方調過來的血居然給續上了!現在她還好端端的懷著孩子呢,真是氣死我了。”
溫詩詩把做好的飯都分別裝進了飯盒裏,不疾不徐,平靜無波:“她有錯,但是罪不至死,而且孩子也是無辜的,能救過來是好事。”
“我就是覺得老天爺好不公平啊,對壞人那麽好,對好人卻下狠手,不過還算他老人家有點良心,讓你遇到了sniper先生,日子過得要比在傅家好上一萬倍不止,而且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連我都能沾沾光。”
溫詩詩哭笑不得:“你這叫什麽,狠起來連自己都罵?誰是雞誰是犬?”
孟小夏大手一揮:“哎呀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中午探視時間快要到了,我們趕緊去醫院吧。我跟你說,sniper先生都給我規定死了,最快車速不能超過30碼,慢吞吞的跟蝸牛一樣,這簡直就是在折磨人嘛!不過他也是為了你好,本女俠就勉為其難聽他一回……”
平常半個小時的車程,今天硬生生是開了一個小時。
到醫院的時候,剛好趕上了中午飯點。
孟小夏停了車子長出一口氣:“我的媽呀,人身第一次把汽車當拖拉機開,這簡直就是在為難我胖虎!”
溫詩詩拍拍她的腦袋:“說吧,明天想吃什麽?補償你。”
孟小夏早就等她這一句了,聞言立馬報起了菜名:“那你聽好了啊,我想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鹵煮鹹鴨醬雞臘肉,鬆花小肚晾肉香腸……”
溫詩詩趕緊下車關好了門。
孟小夏想吃的不是菜,是滿漢全席啊……
孟小夏把車窗玻璃搖下來衝她揮揮手:“好啦,逗你玩的,我怎麽舍得讓孕婦這麽忙呢?你快上去吧,我在樓下等著,一會兒送你回去。”
午間,醫院的人有點多,溫詩詩等了好一會兒電梯才等到。
叮——
電梯門開了。
溫詩詩剛想上電梯,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溫詩詩?”
溫詩詩禮貌地笑著打招呼:“陸總,這麽巧?你也來看病人啊?”
陸驍沒好氣地瞪她一眼:“巧個屁,我來看醫生的。”
溫詩詩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圈,照舊是皮衣鉚釘靴,渾身上下一點傷都沒有。
“哦哦這樣……那我不打擾陸總看醫生了,您多注意休息。”
說完,繞過他上了電梯按下了十六層。
電梯門都快合上了,縫隙裏突然伸出一隻大手,一把把她扯了出去。
陸驍惡狠狠地磨牙:“溫詩詩你這個白眼狼,都不問我得了什麽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