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他沒意見
不作死就不會死,溫詩詩真的無比後悔自己問了那個蠢問題。
sniper先生對她的索取似乎是一點都沒有節製,哪裏像是個對女人不感興趣的gay?
第二天中午溫詩詩給大舅做飯的時候,渾身都酸痛的像是被車碾壓過一樣。
但是怎麽說呢?
疲憊,但是心裏總有一種被需要的滿足感。
溫詩詩覺得,她之前的想法似乎太狹隘了,sniper先生這樣有權有勢的男人身邊怎麽會缺女人?他也算是專情的了,隻為了那一個女孩子心心念念到現在,哪像傅亦城,婚內出軌,居然還出軌自己的小姨子,很sniper先生一筆簡直是一個天生一個地下。
而她自己……也是個二婚了。拿了sniper先生的錢,做著一個普通保姆就能做的工作,怎麽說都像是她占便宜。
最近幾天忙著車展的化妝工作,溫詩詩有兩天都沒去看過大舅了。
到醫院的時候,剛好是午飯時分。
同病房的幾個病友都不在,隻有大舅一個人站在窗前眺望窗外的風景。
“大舅,”溫詩詩叫了一聲:“在看什麽這麽出神?”
孫克勤轉頭看到是溫詩詩,臉上的笑容立馬柔和了下來:“你不用特地跑一趟給我送飯的,樓下有醫院食堂,我可以自己去買著吃。”
“外麵買的肯定不如自己家做的合口味嘛,大舅你來嚐嚐,我今天做了你最喜歡吃的西紅柿炒蛋。”
從小在家裏,都是溫詩詩負責給全家人做飯,後來她結婚了,不能常住家裏,孫思靜又去了國外,兩個舅舅舍不得在外麵買著吃,一般都是在家湊合。
時間長了兩個人的胃都不太好,很多東西都吃不得。現在她不再被傅家的人困著,隻要是有時間,她都一定會自己做飯給大舅送過來。
溫詩詩今天特地做了幾道溫補的菜,很適合大病初愈的人調理身體。
孫克勤吃的很香,話都顧不上說,呼嚕嚕的扒飯。
“大舅,您慢點吃,您要是喜歡吃這幾道菜的話我明天再給您做。”
孫克勤聽了這話,悠悠地歎息。
溫詩詩給他倒了杯熱水:“怎麽啦大舅?”
孫克勤的眉心微微蹙著,擔憂不已:“詩詩,你老實跟舅舅說,你跟亦城是不是分居了?”
“我……”溫詩詩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沒有啊,舅舅你是聽到什麽風言風語了嗎?”
孫克勤把飯盒輕輕放倒一邊,慈愛地拍了拍溫詩詩的頭:“詩詩啊,舅舅從小看著你長大,對於靜靜,你什麽都忍著,讓著,甚至連前途都放棄了,你為她做的已經夠多的了。舅舅沒有聽說什麽風言風語,但是舅舅也不是瞎子,那天亦城和靜靜一起來看我說的那些話,我也能猜得出來一些。詩詩,舅舅隻是想提醒你一下,如果靜靜還有什麽其他的想法,你不要再一味的忍讓了,丈夫是你一個人的,這是底線。”
溫詩詩心裏一沉。
原來舅舅還是看出來了。
也是,那天孫思靜和傅亦城的親密太過明顯,舅舅有所察覺也不意外。
好在舅舅也隻是猜疑,他還不知道自己早已經簽過了離婚協議書。
溫詩詩揚起一抹笑意,語氣輕柔:“舅舅你別操心我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的。”
“你是會處理,但是你的處理就是讓著她,無條件的讓著。”
孫克勤握緊她的手,因為常年從事重體力勞動,舅舅的手十分粗糙,覆蓋在她手背上的時候有種硬硬的粗糲感,那是經常勞作留下的繭子。
“舅舅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你父親拋妻棄子,你母親有早逝,你是念在舅舅撫養你長大,所以才那麽縱容靜靜。但是這麽多年了,真的已經夠了,你也有你的人生,舅舅隻是希望你能過得好。”
大舅對於溫詩詩來說,承擔了一個父親的責任,是生命中最無可替代的存在。
溫詩詩紅了眼眶,反握住孫克勤的手,重重點了點頭:“舅舅,我會過得好的。我有個朋友叫孟小夏你還記得嗎?她給我介紹了一份化妝師的工作,一天就能拿一萬塊錢呢!”
“真的呀?”孫克勤聽了止不住的開心:“那就好那就好,那你得好好感謝一下人家小夏知不知道?”
“嗯,我知道了。”
“還有啊,在公司裏要好好跟同事們相處,對領導盡量客氣一點,多一個朋友總好過多一個敵人,對人對事心懷善意總是沒錯的。”
溫詩詩笑起來,乖巧聽話:“好,都聽舅舅的。”
孫克勤還有點擔心:“你出去工作,亦城有沒有意見啊?人家是高門大戶,應該不太喜歡媳婦兒出去拋頭露麵的,別因為這個跟亦城鬧矛盾。”
“他……”溫詩詩有點遲疑,不過很快就自信起來:“他沒意見。”
可不就是沒意見麽?
傅亦城現在有嬌妻,嬌妻肚子裏有孩子,恐怕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找到工作的事情。
不知道自然沒意見。
孫克勤這下放心了,打心眼裏替她高興:“你從小就是舅舅的驕傲,上學的時候家裏的牆上貼的都是你獎狀,上班了也總是拿錢回來貼補家用。詩詩,不要太累了,照顧好你自己。”
“知道啦舅舅,我每天早上保溫杯裏都泡枸杞呢,可養生了。”
“哈哈哈哈你個小貧嘴……”
又說了一會話,溫詩詩問起了她那個從來沒有見過麵的父親。
孫克勤知道的也不是很多,隻能模模糊糊有個印象:“隻知道是姓溫,家庭條件挺不好的,就是個窮學生。當初我跟你小舅都不同意他跟你媽媽在一起,但是架不住他們兩個情比金堅,所以也沒有怎麽反對。後來你媽媽就懷了你,我跟你小舅就去找他,問他什麽時候跟你媽媽結婚,誰知道去了他家裏才知道,半個月前他已經公派留學去了歐洲,一句都沒有跟你媽媽提起過。”
孫克勤回憶著二十多年前的往事,有些悵然,也有些心酸:“那麽時候的大學生還是很值錢的,而且又是公派留學。不管是在國外還是回國了,他現在的前途都應該是一片光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