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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法(5)

  坎貝爾是如何知道李凡這麽多情況?原來,去年折騰的時候,普特南調查方丹身邊的人,就監聽了劉道源的電話,派私家偵探跟蹤了劉道源,當時,他們對劉道源突然拿出畫作感覺吃驚,更想了解劉道源這個白皮的黃種人到底是咋回事?身邊到底有什麽人?所以,在調查劉道源的時候,私家偵探發現了李凡。


  李凡當時就是到紐約來旅遊的,是帶著妻兒和嶽父嶽母一起去的,更進一步調查得出的結果讓私家偵探不敢繼續下去了,應為,李凡是那個在美國神奇行醫的醫生李湧的兒子,與南方大財團桑切斯家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而李凡住的高級別墅就是桑切斯的,這樣的背景,小小的私家偵探不敢惹。


  可即便是這初步的調查,也把當時的坎貝爾給嚇了一跳,因為瑪索可是當代著名的畫家,就在近幾年,已經連續的送拍了好幾幅新流派畫作,作為博物館的館長,對這樣的信息總是很敏感的,所以,當傑克挑出李凡的照片,提出他的懷疑時,坎貝爾搖搖頭笑了,那表情把個傑克弄的有些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怎麽?難道說這個線索不重要?或者說你對這個年輕人很了解?他的嶽母可是個著名的畫家啊,這不正好與你的要求對上了嗎?”傑克認真的問道。


  “嗬嗬,這個完全不一樣的,你不是這個行當裏的,以為是畫家就什麽都能畫嗎?再說了,去年我們就派人去找過瑪索大師,大師一口否定了,她是花西方油畫的,可以在畫作中借鑒華夏國畫的一些技巧和元素,但讓她去畫國畫?那是完全不可能的。而她的女兒不過是剛剛從美術學院畢業,在學院留校當一個基本功練習的助教,你說的李凡,是Y大學古代學係的一個講師,哦,聽說今年可能要參加評副教授,兩人的年紀加起來還不到五十歲,一個學的雖然是國畫,可現在卻是在教學生畫廣告,另一個是研究曆史、古跡和考古,你認為他們會是羋凡?”


  坎貝爾如數家珍的向傑克講述了他了解的李凡,說的還蠻有邏輯的。


  “可是他卻是在去年關鍵的時候在附近啊,這是不是太巧合了?”傑克不死心的繼續說道,“在我們偵探看來,凡是巧合都不簡單,而且,最後拿出那幅畫的人是劉道源,在畫上當眾蓋印的也是劉道源,事後,劉道源去的地方就是李凡居住的別墅,難道真的如此巧合?要說在這個事件中,李凡毫無關係,我不信。”


  “你不信?你知道李凡住的別墅是誰的?當時我們雇傭的另一家私人偵探跟你一樣,他們剛剛切入就發現惹不起了,那是南方財團桑切斯的,你夠膽去調查嗎?如果你願意,我不反對,隻要你有那個膽量。”坎貝爾用揶揄的口吻說道。


  聽了坎貝爾的話,傑克服氣了。原來,那個年輕人人家認識,並且還知道許多,這樣背景的人的確不好碰,而且,用傑克的觀念看,有如此背景的年輕人,怎麽可能會在這樣的年紀就是藝術家了?如果是,那麽他身後的背景難道還不出來幫他們拉場子?還隱藏在世外搞的如此神秘?為個什麽啊?


  “不要去多想了,毫無意義,你的重點就是調查這個白胡子老頭,查查看他在燕城住在啥地方,從事的是啥工作……哦,肯定是退休的,我說他原來做什麽,這對我們的技術分析是很重要的,好啦,具體價錢你去與保衛部長商談,你與他不是關係很不錯嘛,我這沒事了”坎貝爾在確定調查對象後,就要去忙其他的了。


  坎貝爾這裏不死心的尋找那個隱居的“羋凡”,可是在外麵,毫無征兆的參觀熱潮出現了。平安夜這天,展館重新開門,門外就有一大堆華裔在排隊了,他們是從社交網站上得到消息,尤其是說了這畫經過原作者的重新補遺。現在,這幅畫真假問題已經不重要了,傳出來的故事讓許多人津津樂道,相約過來一睹原貌就是一個很容易達成的“共識”,要知道,僅僅在紐約就有60多萬華裔,哪怕隻有百分之一的人想來看,這門口的排隊就不得了啦。


  後麵的發展讓坎貝爾瞠目結舌,看了的人立即就在網絡上發出了帖子,在展館裏不許拍照,可這不影響啊,因為,在展館外麵就有賣紀念品的,也有該畫的全景照片、視頻的儲存卡售賣,很便宜,很實惠,不過才幾個美元。


  不能不說,經過題跋的作品,那可不是錦上添花,而是畫龍點睛。把整個作品的格調和氣勢完全給拔高了,更重要的是,李凡寫的那幾句不搭邊的詩句,分別來自唐詩和現代偉人的詩作裏,可表達的意思卻映襯著這幅畫的經曆。


  於是,有些在紐約的漢學高手就進一步的開始解讀,解讀出來的內容都可以寫一本書了。本來,華夏的文學和詩詞就寓意很深,有人說甚至接近於玄學,那句“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幾乎就是在證明這幅畫一年來的經曆,把本來是好意的幫助,最後還被美國人猜忌的事情證實了,美國人的猜忌讓這幅畫的修補拖了幾乎一年才得以實現。而“坐地日行八萬裏,巡天遙看一千河”這句,實際是告訴人們,現在是地球村時代,是科級高度發達的時代,人的眼光應該看的更遠,看的更高,完全沒有必要相互猜忌,更是不要畫地為牢,畫地為牢的結果就等於是作繭自縛,必然會引發各種毫無意義的歧義,也會因此走上歧路。


  有了這些文化人的推波助瀾,大都會東方館在聖誕大假期間想不火都難,平安夜這一天過後,從聖誕這天開始,大都會這裏就是“一票難求”了,接著,庫存了一年的紀念品就開始旺銷,價格是一漲再漲,不漲不行啊,不漲,光是唐人街那邊的小販就跑過來大量購進,不給批發?沒關係,照樣一箱箱的買。


  老天爺也配合,今年的聖誕還特麽的是個暖冬,和熙的陽光讓人曬著格外舒服,各個旅行社忙活的一塌糊塗,許多加單,加團的,搞的生意好得不得了。


  說,光是華人來參觀嗎?才不是呢,許多歐洲人也來了,聖誕節,歐洲人飛到美國旅遊,美國人飛到歐洲旅遊,這是個常態,本來也就是轉轉,滿足一下出門的虛榮心,在發達國家裏,你要是不出門去旅遊,在社交平台上你都不好意思與人打招呼,尤其是一些年輕人和有家庭的中年人,可是這旅遊的人就一定看嗎?

  看,首先,是那些導遊的一通忽悠,在美國看景點可是都要花錢的,旅行團也要計算成本,而大都會的參觀門票屬於低廉的那一檔的,能把遊客忽悠過去,替換其他高檔的或者中檔的景點項目,那就等於是降低了旅行社運作的成本。


  其次,一到美國,網絡上的熱搜已經快被這個消息霸屏了,那些旅行者得到了旅行車的承諾後,高興還來不及呢,尤其是那畫的意境,加上一些人對畫作題跋的翻譯,更是吊足了許多人的獵奇胃口,尤其是在歐洲也看過同類展覽的。


  所以說,有些人完全是帶著比對的目的去看展覽的,這就不能不說李凡當初設計的時候就留下了伏筆,就把許多愛好藝術人的腦筋給刺激了。


  “我們,我們不得不說這次占了大便宜了!”看著幾天來經營的報表,普特南對坎貝爾說道,“當初,我們實在是目光短淺,玩這個遊戲……我們不如華人。”


  “是啊!不過我們還是沒有找到真正的作者,我原來以為那個白胡子老頭的可能性最大,結果,僅僅三天,偵探社的傑克就把那人的資料全部報過來了。”坎貝爾還是心有不甘,“那個老人是個藝術家沒錯,隻不過,他是表演藝術家,他的資料在華夏幾乎就是公開的,連傑克都不好意思多收錢了,給我們打了五折。”


  “如果羋凡是那麽好找,我們就不可能有現在的收入!”普特南到底是個華爾街的大商人,腦袋轉的不是一般的快,“這完全是一種新型的營銷模式,值得我們認真的研究,隻是一幅畫,已經創造出了多少價值?你算過沒有?”


  “可是,這種營銷模式我們似乎不好模仿啊,這是藝術,我們首先得有這樣的藝術家才可以啊,像這樣能夠具有深邃文化底蘊的藝術作品,那是可遇不可求的,就算是成名的藝術家也不是說幹就能幹出來的。”坎貝爾說道。


  坎貝爾畢竟是搞藝術出身的,他一針見血的說出了問題的實質。


  “唉!縱觀我們美國,怎麽就出不來這樣的作品呢?近十幾年來,搞出來的轟動效應其實都是人造的,時間一過,狗屁都不是!”普特南也知道坎貝爾說的道理,無奈的歎口氣,猛然,他的眼珠子一轉,低聲對坎貝爾說道,“如果這個羋凡能夠跟我們合作,你說,我們會不會取得更大的收獲?看來,尋找羋凡的事情不能終端,隻不過要低調進行,可以不做時間限定,可以尋找其他機構幫忙……”


  坎貝爾傻傻的看著老板,他現在真是無話可說。對於羋凡的價值,他心裏比老板還清楚,正是由於這次最後的結果峰回路轉,他在燕城的花銷和賠償很輕鬆的就報銷了,而且,董事局還在聖誕前為他發放了特別獎金,可是說讓他繼續去找羋凡……他著實感覺自己能力不夠,畢竟,他不是幹這個的。


  “你首先把知道羋凡的幾個人圈定出來,從他們身上尋找突破口,隻要找到羋凡,你可以獲得雙倍的退休金,怎麽樣?在你退休之前好好的博一把如何?”


  太具有誘惑力了,太吸引人了,坎貝爾想拒絕,可就是開不了口。


  “你不用那樣的擔心,我可以預先先撥給你一筆款子,隨便你去支付,想想看,一旦我們掌握了那個隱居的畫家,他隻要給我們幾幅作品,我們再進行炒作,到任何拍賣會上都會賣出高價,這個與博物館無關了,與我們的經營有關,你前期已經接觸了很多,也去過華夏了,這件事情還是你比較合適。”普特南一邊說一邊點上了雪茄,還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我收到消息,如果在明年春季,巴黎的春拍有剩餘的畫作裏的一幅出現,價格將是今年秋拍的二倍,我們的展出其實也是為那些畫作在打廣告,這樣的經營效果真是太誘惑人了!”


  兩個老東西就這樣,在普特南的辦公間裏又開始密謀對華人畫家“羋凡”的尋找計劃,還特意把這個計劃從博物館的“公事”裏剔出來,成為普特南另外一家藝術品營銷公司的業務,讓兩個老東西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為了尋找羋凡,圍繞著劉道源又演繹出了諸多讓人啼笑皆非的故事,隻是,現在,他們得忙活眼前。


  發生在大都會的這單生意總算是結束了,聖誕節,劉道源和方丹都回到了歐洲,劉道源的那倆孩子也回去了,他們得把最後一個學期上完,得到夏季的時候才能轉學。而方丹之所以回去,是因為世界著名藝術家雜誌的記者要采訪他,甚至為了采訪可以付費,這讓方丹沒法拒絕了,他得給人家麵子,那可是能夠影響拍賣行當的重要媒體,甚至說是藝術界官方雜誌都不為過。


  李凡最近也忙起來了,無他,他帶回來的那個“錢袋子”被正式列入學係的研究項目,光是想法子弄開就已經傷透了腦筋,為了這,李凡幾乎把學校物理係、化學係、生物工程係的大拿們都請過來了,直到目前,大家仍然想不出法子來,因為提出的要求太高了,已經超過了當今科學技術上的極限了。


  為什麽這麽難?不就是古代的一個“錢袋”嗎?在古代,西部遊牧部落裏的頭人、酋長、族長等都會在腰上係上一個啊,打開就是了唄。


  可是李久不幹,那個錢袋是他用小型挖掘機連同下麵的泥土一起挖出來,小心的用充氣薄膜固定,萬裏迢迢的弄回來的,就隨便的扒拉開?那東西隻要一扒拉,整個錢袋就會立即成為粉齏,袋子內襯有什麽?不知道,袋子內存是用什麽材料製作的?不知道,袋子的紮繩是啥材料?產於何地?不知道,最多就是看到一堆的古代銅錢,也許會有那麽一小塊碎銀子,也許沒有,可那些東西還用研究嗎?古代貨幣在華夏是沒有斷代和空白的,從遠古的銅貝錢到後代的銅板,在館藏界是全套的,無非是有的品種稀少,有的多到論噸計。所以,李凡一開始就把研究的重點定義在錢袋上,而不是錢袋裏的貨幣,朱家清對次是堅決支持。


  就在李凡冥思苦想的時候,表哥錢博平終於找上門來了,來訴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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