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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葩組合(3)

  方丹盯著那些小機器看了許久,然後詢問,“我能不能做你這個企業在歐洲的代理啊?這些小機器在歐洲還是有市場的,雖然不大,可肯定有。”


  方丹說的是對的,這樣的小機器本身並沒有多少技術訣竅,最多也就是一些控製軟件上的秘密。作為發達的歐洲,編製出同類型的軟件絲毫不是問題,甚至,可以研發出更高級的此類產品。那為什麽歐洲沒有企業做這些東西呢?

  到了21世紀第二個十年以後,華夏成為世界第一大工業國家,這個規模有多大呢?說出來許多人不敢相信,還以為華夏就是做衣服滿世界賣。其實,發展到今天,華夏的工業生產規模已經超過了美國、日本加上歐盟的總和。這還包括了剛剛退群的英國在內。這意味著什麽呢?意味著在華夏以外,許多工業產品要麽無法生產,要麽生產成本高企,做出來就要賠錢。正是這樣的局麵,使世界許多發達國家不得不放棄了各種中低端工業產品的生產,有的國家幹脆就變成了原料提供國,比如澳大利亞和加拿大,還有的國家拚命發展所謂高附加值產業,比如醫藥、生物工程,剩下的也就是依靠吃老本和吃資源了。甚至許多北歐國家走上了“一家一戶自給自足”的路子,是不是很奇怪?可事實就是如此,在北歐的幾個國家,人口不多,資源不少,他們認為夠吃的了,於是也就安於現狀了。


  東歐的巨變,實際上就是資本的變化,當今的歐洲,實際上是老牌資本利用自己的傳統優勢,強行的打掉了原來具有威脅的競爭對手,最典型的就是烏克蘭。


  以烏克蘭解體後的工業能力,如果能夠正確的運行,能夠切實的搞發展,形成的競爭力是西歐國家不敢小覷的。也正因為這一點,從烏克蘭一分家開始,歐洲人就沒安好心,把一個工業化程度排在世界前列的發達國家,硬是給演變成了一個向歐洲提供糧食的農業國家,還整出來了十幾年的動蕩,至今也沒完。


  前南斯拉夫的綜合能力,當年在東歐也是首屈一指,如果他們團結在一起,可以說,在整個巴爾幹半島和東南歐都是舉足輕重的。可是歐盟把南斯拉夫給肢解了。一個擁有近三千萬人口,26萬多平方公裏的中等國家,最後被切割成了七八個袖珍小國,還要說這是啥皿煮,天知道這些斯拉夫人怎麽就這麽傻。


  事實上,川建國玩的那套並不是他的發明創造,不過是跟他的老祖宗學的,問題是,隔得太遠了,他有些力有不逮。閑話聊完,回到小說。


  方丹明白這種小東西在歐洲肯定是有銷路的,他雖然不是幹這一行的,可這不妨礙他做一個明麵上的代理,然後尋找職業經理人去運營,從一個側麵證明他的企業與東方有著深厚的聯係,這對他今後進行拍賣業務可是大有好處的。不要以為拍賣公司隻是拍賣藝術品和古董,事實上,當社會上出現大量的企業倒閉後,涉及到一係列企業資產拍賣業務是更紅火的,方丹的拍賣公司裏就有一個這樣的分部,是專門接手一些企業資產拍賣事宜的,累計起來,一年的收益也不少。


  與藝術品和古董拍賣不同,那種形式的拍賣需要的重要資源其實就是企業,是那種還在生產或者掙紮的企業,當一家企業破產後的拍賣無法順利進行時,引發的惡果是叫人很難想象的,而這樣的事情在歐洲,幾乎天天都在發生。


  方丹在謝偉長這個裏下上一顆子,保不齊就會在這個方向上收到一片地,我既可以給你做銷售代理,那麽就不能給你做競拍代理嗎?方丹想的很深遠。


  “方丹先生,非常不好意思啊,我們的這個代理已經交給了劉道源劉先生了。”


  謝偉長恭謹的回答,可是眼角卻是不經意的流露出了一種戲謔的意思。


  又被李凡給不幸言中,在李凡給謝偉長的電話裏,李凡就預判到這種可能,他讓謝偉長全部都推到劉道源那邊去,至於方丹如何去找劉道源掰扯,不用他管。


  “這個該死的劉!怎麽哪兒都有他啊?這簡直是個無孔不入的家夥!他不是經營藝術品嗎?怎麽這工業產品也要插一手?”方丹用法語咒罵著。


  大家夥幾乎都聽不懂法語,愣愣的望著他。搞得方丹隻能裝樣子笑了笑,“我是用我們的神教語言替你們祈福呢!是個吉祥的好話。”


  方丹不清楚的是,以謝偉長這樣跟著李凡幾年的人,如何會不細心?當方丹說要做他的產品代理開始,他就悄悄的按下了口袋裏的錄音筆了,這也是李凡教他的一些小技巧,許多話要回頭仔細的聽幾遍,要慢慢的品味對方話語裏的真實含義。保留一些原始的資料,總比啥都沒有好。這也就是學古代學係人的特點,他們對研究的東西是一點線索都不放棄,說他們是偵探都不為過,隻不過偵探要研究的是社會裏的案件,而他們要研究的是古代曆史上的一些謎題,不仔細能行?

  離開了謝偉長這裏,一行人就去了石大慶那裏,當方丹看到石大慶那古色古香的工作場地後,他簡直是蒙了,“這,這還是個木訥憨直人的場地?”


  “先帶你們看看我這個場地,在這裏,我們家可是居住了幾十年了,來,請!”


  石大慶笑嘻嘻的帶著大家先到自己的辦公室裏,屋子裏早就讓老婆秦燕妮打開了中央暖氣,整個房間裏的布置別說讓方丹吃驚了,就是薛萬錦也是羨慕嫉妒恨,尤其是那些用陰沉木做的各種雕刻擺件,簡直是讓薛萬錦傻掉了。


  在石大慶的辦公室裏,不僅有那些木雕的擺件,還有諸多玉石雕琢的精美掛件和擺件,這些都是石大慶自己喜歡的,舍不得拿出去賣的。當然,他這件辦公室也不是等閑之人能進來的,如果有一些他不那麽喜歡的人要來,他這些放在壁櫥裏的精美物品是不會亮出來的,因為,那些壁櫥是可以自動關閉的,關閉後就是一麵普通的牆壁,看不出絲毫的破綻來。而今天,是小老大讓他顯擺的。


  “這一塊似乎是地中海的紅珊瑚啊,你是如何弄到的?”方丹指著一塊鮮紅的珊瑚擺件問道,“如果我沒有判斷錯誤,這個擺件的價值可是不低啊!”


  “您果然是內行,這還僅僅是一個原料,我根本沒有進行過任何加工,僅僅是對外表做了一次風吹除垢,其內在的品質非常好,至於說產地是哪裏我還真是不知道啊,這是我去南邊尋找原料的時候,無意間在一個地攤上撿到的,當時不值錢,也許是,也許不是,對此,我並不在意。”石大慶憨直的說道。


  “什麽?你,你居然是在地攤上撿到的?”方丹驚愕的看著石大慶。


  “是啊,這很平常啊?在南方的一些地攤上,如此東西並不少見。”


  說著話,石大慶打開了桌子上的電腦,隨即連接上一個投影儀,調出了自己當時買回來時候的照片,看上去髒兮兮的,表麵上長滿了青苔和水藻。


  “老天!你這是一件從沉船裏打撈上來的,居然沒有人認識,哎呀!暴殄天物啊!真是可惜了……你是否有意送拍呢?這東西拿到巴黎,至少賣出30萬歐元。怎麽樣?你可以考慮考慮,到時候可以直接跟我聯係。”方丹笑眯眯的說道。


  “不,我不會送拍的,這東西我還沒有想好如何去加工,將來我是要當原料用的。”石大慶一口拒絕,“來,請你們看我的一些作品,請跟我去一下展覽室。”


  方丹被石大慶拒絕的有些掛不住,還是謝偉長小聲對他說,“他是一個匠人,哦,就是一個藏在民間的藝術家,他收進來的是原料,出手的就是藝術品了。”


  “噢!原來是這樣!如果能夠考證出那塊紅珊瑚的出處,那個作品的價值怕是要翻上好幾番了。根據我的了解,隻有這紅珊瑚是東西方都追求的寶貝。”


  方丹這個話沒有說錯,紅珊瑚是東西方文化都推崇的一種有機寶石。清朝的時候,隻有二品以上的官員才能用紅珊瑚做的頂子,鮮紅的厲害,要不怎麽會被人說是用士兵鮮血染紅的頂子?而在西方,古羅馬人認為紅珊瑚具有防止災禍、給人智慧、啟迪生靈,同時在醫學上又具有止血和驅熱的功能,所以,也很追捧。


  珊瑚與珍珠、琥珀同為三大有機珠寶,啥是有機珠寶?就是這些東西是由生命繁殖和活動而產生的。珍珠是蚌殼類生物為抵禦外來異物而排泄鈣物質包裹而形成,琥珀是由植物樹脂經過地殼高壓形成,而珊瑚則是珊瑚蟲的排泄物和死亡後的遺骨,經過日積月累逐步長大。目前,人類通過飼養蚌殼,人工點珠技術,使珍珠已經成了白菜價,滿大街都是的。而琥珀其實也可以人工製造,加上挖掘煤礦的產量巨大,作為伴生礦的琥珀也多如牛毛,如果不是特殊品種或者大個的原始琥珀,一般的琥珀還真都賣不起價來。唯獨這珊瑚目前是價格飛漲。


  珊瑚本身就生長緩慢,不可再生,挖走一顆就斷了根,它的後代其實是要在已有的根盤上生長,拿掉了這根盤,啥都沒了。一般的珊瑚都是在水下幾十米到上百米的地方生長,而紅珊瑚就更珍貴了,到底是在什麽地方繁衍,其實還是迷。


  由於紅珊瑚太過珍貴,許多國家和地區,國際組織都是禁止到海裏去采集的。石大慶之所以要拍下購買時候的照片甚至是視頻,就是為自己準備一條退路,萬一將來有人說他違法,他就得拿出自己發現和撿漏的證據。這也是當時石大慶多了個心眼,發現這東西後就打電話給李凡,是李凡告訴他這些招數的。


  回到璋德後,李凡還讓石大慶專門去省裏相關部門做了鑒證,證明他這快紅珊瑚是來曆是“沉船漂流物”,而不是倒賣和自己擷取,這點很重要。有了相關部門的司法文書,這物件就名貴和合法了,別說方丹相中了,就是在李凡那裏,這個事情也一直是放在心裏,沒有讓石大慶動手呢。要說,石大慶哪裏能夠設計?他就是個工匠,你設計好了,他保證加工好,可你說讓他去搞設計?不是不能,太過高端的東西……最好還是不要讓他去弄,他也不會去弄,和他祖上一樣,你扒一扒他動一動,你不扒拉,他寧可在那裏發呆也不會去動的。


  李凡是如何打算的呢?當然是留給自己老婆凱琳娜設計啦,啥時候,凱琳娜靈光一現,搞出一個想法來,那就保不齊不是畫出來,而是要石大慶做出來。所以,石大慶那塊紅珊瑚的照片可是早就存放在凱琳娜的手機裏了。


  走進了石大慶的珠寶展覽室裏,方丹更是驚愕的合不上嘴了,在這裏,他親眼看到了用千年紫檀雕刻的佛珠,當年,他在巴黎的一次拍賣會上賣過一串,比這個還小,成色還要差,都賣出了100多萬法郎,還是在那個年代,可見,這東西的名貴了。而那些玉石雕琢的各種掛件、手把件、擺件更是讓他傻掉了!


  “跟你比起來,我簡直就是個窮鬼啊!”方丹沒來由的感歎道,“你這展櫃裏的東西幾乎都很名貴,隻要願意送拍,我樂意效勞,樂意效勞!”


  猛然,薛萬錦喊了起來,“老東西,別指望這裏的好東西都送你那裏去!這東西得留在本地,你要的東西我有,但是,你得跟我合作!我說的你明白嗎?”


  沒等趙嘉耀、薛舟子開口,石大慶和謝偉長都給方丹當起了翻譯。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他這裏的東西太好了!”方丹幾乎沒法解釋了。


  “不叫您白來,我送給您一個掛件吧,這個掛件不是掛在脖子上的,是古代人掛在腰上的腰牌,當然,您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思去處理。”說著話,石大慶打開了一個玻璃櫃,拿出了一個精美的淡綠色的腰牌,遞給了方丹,隨手還拿過一個栽絨盒子,“這是典型的藍田玉腰牌,雖然藍田玉現如今很多了,可要達到這個品質的不多見,您可以去找專家估估價,對了,去歐洲估價看看。”


  方丹吃驚了,那塊腰牌上雕刻的竟然是一個雙麵饕餮,周圍若隱若現的是一圈纏枝文,這個寓意怕是隻有老學究才能看的明白,這是隻進不出的吞金獸牌。


  說這頂級的藍田玉,隻要雕工好,盤出了包漿,跟古玉擺在一起幾乎就可以以假亂真,這也是為什麽高端藍田玉的價格仍然非常堅挺的道理,那些看上去透亮,外表圓潤光滑的……嚴格說,是藍田玉裏的低端貨,真正高端貨是潤而不透。


  “喂!你小子怎麽回事?給他了,那我們的呢?”薛萬錦不幹了,大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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