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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察(5)

  說啊,這李凡在這小半年裏可是憋屈壞了。因為凱琳娜大著肚子,搞得他哪兒都去不了,以他一個才22歲的年輕心性,這無疑是把他給“圈禁”了啊。好不容易熬出頭了,老婆給自己生了個兒子,按理說該是高興的成天圍著媳婦轉了。可是李凡自己知道啊,現如今在家裏,他的地位那可是低到了曆史最低水平了。這在醫院裏,他算是個陪護,可他能陪啥?也就是沒完沒了的跟媳婦說一些“野綿話”,哄著媳婦開心,逗著媳婦發樂。這要是在以前,凱琳娜要了解和學習華夏古文化,那非得像“十萬個為什麽”似得讓李凡給他講課,可現在有了孩子,這注意力就全都轉移到了孩子身上了,什麽文化和理論都先靠邊,一會就問是不是該給孩子喂奶了,一會就說看看孩子是不是尿了,李凡就是再好的耐心……換誰誰不煩啊?可這又是每個家庭,每個男人都得經曆的,他隻能“忍著”。


  這凱琳娜說話就要出院回家了,到了家裏,根本就輪不上李凡去照顧她,排隊都排不上,他最大的作用怕是晚上陪著凱琳娜說話,而且可能還會輪不上,畢竟那小不點兩個小時就得吃一次奶,這可是嶽父經過多年“研究”的重要成果,而且還對凱琳娜說過,不要孩子一哭就塞奶頭,不到時間不要給小不點喂奶,從嬰兒開始就要養成定時飲食的好習慣,這對一生的身體生物鍾控製和形成是有巨大好處的。可那小不點要是不幹咋辦?沒關係,給他一個塑膠奶嘴哄著就是了。


  對這一點,李凡是腹誹的,那麽點的小屁孩有個屁的生物鍾啊?咬著奶嘴就沒有內分泌了嗎?在李凡看來,孩子的生長,尤其是小不點的嬰兒,最好還是“自然”為好,可是他如何去跟老米去講什麽“道法自然”?說了他能懂了才怪。


  現在好了,薛萬錦萬裏迢迢的跑來找自己了,完全可以趁機出去透透氣了。最讓李凡心裏開心的是,這薛萬錦竟然還是找到老爸,然後才找到自己,剛才,老爸又表態了,那自己可就有了出門遛彎的理由了。


  當天下午,李凡就跟著薛萬錦去了機場,然後就不見了,臨走的時候,李凡給凱琳娜發了一個短信,“江湖救急,十萬火急,很快就回來,我愛死你了……”


  那短信的後麵全是肉麻至極的悄悄話,把個凱琳娜氣得用小拳頭錘著枕頭,然後發誓,要好好的教訓教訓小不點,可小不點一來了,她又忘記了。


  “這個事情啊不怪凡凡,是那個太過於正能量的父親竄搗的,他父親一輩子懸壺濟世,見到人家著急,自然就會公事當先了,那人也不知道是通過啥關係,先找到凡凡爸爸,然後哀求,他說他幹的是在A國的援建項目,這可是關乎於我們的信用和名譽的事情,凡凡爸肯定支持。”沒法子,接凱琳娜出院的時候,孫敏隻能如此的替自己兒子打圓場,“當年我也是一樣,剛剛生下凡凡,他就出任務去了,直到過滿月都沒回來,唉!父子倆都是這個勞碌命。”


  凱琳娜心裏可是有數,就自己那個鬼馬的老公,天知道這是不是他自導自演布的局?怎麽就如此巧合?在自己產期就出了事情?可是又一想啊,這樣的布局似乎有些難,那個薛老板也不會花這麽大的精力和本錢陪著李凡玩鬧,既然婆婆如此說,那看來這還就是自己的命了。“等他回來,非叫他低頭認錯不可!”


  李凡和薛萬錦很快就回到了施工工地,留守在那裏的趙嘉耀一看到李凡,上去就是個熊抱,哥倆怎麽說也是在一起打了幾年球的,而且,把趙嘉耀介紹給薛萬錦當秘書的也是李凡,隻是李凡沒有想到,這趙嘉耀掉進了薛萬錦設下的圈套,還得承認錯誤的娶了人家的大女兒,殊不知,從一開始薛萬錦就沒安好心。


  拿著各種家夥事,李凡和趙嘉耀就進了隧道,薛萬錦想去,被李凡給攔在了外麵,“您老還是在外麵給我們搞好後勤吧?到了裏麵,萬一遇到啥情況,就您這身手,那就是個巨大的累贅,到時候我們是救你啊……還是救你啊?”


  薛萬錦被李凡給挖苦的一臉的不開心,可人家說的是實話啊,遇到險情,他們年輕人手腳麻利,自己跑出來的幾率可是比自己大多了,到時候,讓人家救還是不救啊?再說了,自己進去了,怕也是幫不了啥忙,那些勘測的時候自己一點都不摸門,天知道這個小老大要進去看啥?那小子,太鬼道了。


  整個隧道裏有照明,施工隊本身就攜帶著移動電站,所以,李凡和趙嘉耀開始走的幾百米基本上是光照充足的,越是往裏走,溫度越是高,這幾乎是個規律,甭管是啥高原地帶,隻要深入地下一百多米,那地下的溫度就開始增溫了。尤其是在低緯度的高海拔凍土層,受到地熱影響是非常大的。比如說,在我國的青藏高原,擁有我國最大的凍土麵積,可就是在這樣的地方,卻是擁有多出的溫泉和地熱。日本的富士山就更能說明問題,一方麵其山頂終年白雪皚皚的,另一方麵卻是一個活火山,大自然就是如此神奇,看似矛盾的東西總是和諧的擰在一起。


  那麽高緯度地區的凍土會不會也是這樣?調查發現,在北極和南極的凍土層都厚的嚇人,據科考人員勘探,在北冰洋的海底,竟然還有厚達100多米的凍土層,這是為什麽呢?其實道理很簡單,因為兩極是地球自轉的軸心啊,在那裏,有一個點幾乎就是自轉速度最慢,同時也是站在上麵轉身最快的“點”,那就是軸心。而在低緯度地區,可是日行幾萬裏啊,從理論上計算,赤道每天旋轉的距離是4萬多公裏,在赤道上的物體每天運行的速度是每小時一千六百多公裏,都特麽的超音速了,要是把這個力計算在內,火箭發射就輕鬆不少,這也是為什麽火箭發射場的緯度都很低的道理。也正是這個特性,飛機的航線不會順著赤道飛,距離太遠了,一般都是從低緯度選擇,也正是這樣的道理,從英國到北美的新英格蘭地區不過5600公裏,距離真的不算遠,說起來,這個距離還沒有從天津去莫斯科的距離遠。這也是為什麽當年歐洲人那麽容易就發現了新大陸,跟著就那麽容易的向北美移民,如果從英國的樸茨茅斯出發去加拿大,那距離會更近。


  很快,李凡和趙嘉耀就到了出現暗河和流沙的掌子麵,那裏,正在不停的向外淌著涓涓細流,李凡打開了攜帶的強光燈,順著流水慢慢的照射過去。


  “要不要把這個掌子麵擴大一些?我可以用炸藥炸一個口子!”趙嘉耀說。


  “喂,我說,不想活啦?你知道這岩石後麵有啥嗎?萬一這後麵有個隱藏的山中堰塞湖,被你炸開後,咱倆跑得過嗎?”李凡白了趙嘉耀一眼,“你們這裏有沒有上次幫你們探掘古墓的微型挖掘機啊?哦,上次你還沒有來,我估計你也是不知道的。看來我們得想法子調一台過來……你這裏的施工圖有沒有立體的?我看這隧道是沿著山脊的坡麵挖掘的,那距離外麵的地麵最薄的地方有多厚?”


  “立體示意圖在辦公室的電腦裏,我們挖隧道肯定是要以工程最小和施工最容易的地方設計啦,不過,我記得最薄的地方好像也有近百米呢,你是不是擔心這裏的凍土層啊?我們測量過,這裏的凍土層隻有不到2米,我們這個地段也沒有永久凍土層,畢竟這裏距離山頂還有1000多米的海拔差距呢。”趙嘉耀說。


  “把這裏的流水收集點水樣,我去那邊看看被流水帶出來的流沙,也取個樣,然後咱們到外麵的基地裏去做個化驗。”李凡想了想後才說道。


  這工程的基地裏能有這些化驗設備嗎?有。在當今的工程公司裏,類似一般的對土壤、岩石、水源等等的化驗設備都是全套的,這些設備現在都是標配了,沒有這些,在施工中就是盲人瞎馬,比如,當地的土壤偏酸性,那麽使用的水泥等就要堿性大一些,一些預埋的構件就得做防酸處理,反之,則是另外一套方案。別以為那些掘進機噴出的卷拱漿料都是千篇一律的,那是不可能的。


  回到了外麵,兩人很快就到了基地的化驗室裏,做這些工作,薛萬錦是兩眼一抹黑,可是李凡和趙嘉耀卻是熟門熟路,很快,化驗結果就出來了。


  “外麵的山水有沒有小樣?做過分析沒有啊?”李凡看著手中的化驗單問道,“我感覺這個隧道裏的流水有些不對勁啊,怎麽會有這些物質呢?”


  原來,李凡從流水的小樣裏化驗出了微量的辰砂,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了。他在臨來的時候,對這喀喇昆侖山的地質資料可是查閱過的,這裏的地質條件很難形成這種硫化汞的礦石,而他看到的分子結構還不是原礦的結構,這讓他有些頭疼了,他的腦子裏飛快的轉著,實在是想不出到底是哪裏來的。


  很快,趙嘉耀從資料庫裏找出了剛來時對周圍水文、地表植物和各種礦石的化驗資料,李凡拿過來一看,就發現與自己的化驗不一樣,那些化驗裏,壓根就找不到辰砂的影子,連最基本的汞元素都沒有。


  “難道是自己搞錯了?還是自己取樣的方法不對?”李凡轉頭又問道,“施工隊伍裏有藏民嗎?哦,沒有,那你們的工人裏有人攜帶啥配飾嗎?比如說戴著啥項鏈、手串……不不,不大可能,這個含量絕對不是手串之類的殘留……”


  李凡抱著腦袋在那裏冥思苦想,趙嘉耀也搞不明白了,薛萬錦更是搞笑,幹脆自己帶上一個留守工人,開著小型電瓶車再次進到隧道裏,然後足足的裝了一大罐洞內流水出來,他讓趙嘉耀再次做一個化驗,看看剛才是不是搞錯了。


  化驗的結果與李凡的取樣別無二致,就連小數點後麵的小數都一樣。


  “看來我們遇到麻煩了,這個謎題不知道怎麽解啊!”趙嘉耀小聲的說道。


  “想不明白就先不想了!”李凡抬起頭來,這是他的習慣,他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合理的安排和解釋,當務之急還是抓緊時間把需要的裝備弄過來。


  在基地,李凡用這裏的衛星轉發係統給謝偉長打了個電話,嘰裏咕嚕的說了半天,然後才掛上了電話,走到了薛萬錦的麵前。


  “你去安排吧,把謝偉長也帶過來,那種小型的挖掘機我讓他分拆了,否則,你雇傭的那架直升機一次帶不過來,為了保險,你最好多雇幾架,別舍不得錢,越是有迷的地方,就機會越大,我現在一定是疏忽了一些盲點,不著急,先把家夥事弄齊蹙,到時候咱們再去探查就是了……老薛,你不是吧?就那麽舍不得錢?真是個錢串子!那我再入一股如何?可到後來我可是要多分的喲!”


  “想得美!那設備要多少錢?我這就轉賬!你的那份就是咱們說好的,一分都不能多!你再想算計我,當心我跟你急!我打不過你,我還不能打你同學?”


  “嶽父啊!不帶你這樣厚黑的吧?就為了那仨瓜倆棗的,我這當女婿的就該被你揍啊?”趙嘉耀苦著臉,裝著可憐樣子,“行,你打我,我回頭去打你……不行,不能打老婆,得,等她生了,不管是男是女,我都要一頓胖揍!”


  “哈哈!你打你自己的孩子,關我屁事?我可是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的,你隻管打,打完了,我叫我女兒到你這兒找補!”薛萬錦洋洋得意的樣子,氣的趙嘉耀在那裏跺腳,“沒見過你這樣的老丈人的,真是倒黴大了去了。”


  這三人到一塊就是胡說八道的相互挖苦,可誰都知道,都是過嘴巴癮,趙嘉耀的老婆那可是號稱假小子的彪悍女,她與趙嘉耀戀愛不久就那個了,然後問趙嘉耀怎麽辦,趙嘉耀呢喃著說“不知道”,結果是一個嘴巴掃過來,“回答錯誤,再答!”結果趙嘉耀被人家揪著耳朵去民政局登記。趙嘉耀還打自己的孩子?估計也就是一個偉大的夢想而已。


  一個堂堂的大個子,怎麽就在女人麵前折戟沉沙了?這就是愛情加親情再加上善心,趙嘉耀肯定不幹那種不負責任的事情,幹了,就得認賬。那薛家的彪悍女當然是早就摸清了這人脾性,下套叫他跳,他能往哪裏跑?不過登記後,趙嘉耀可是極度的幸福和快樂,他在家裏的待遇可是比李凡高多了。


  “愣著幹嘛?去租飛機啊!什麽都要我提醒!”薛萬錦又在女婿麵前耍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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