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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考察(1)

  李凡的一番話實際上是在點薛萬錦,做人要守住自己的本心,要有點禪性。


  “好,我一定聽你的,你說吧,這個事情我該如何去做?哦,投資這個冷庫沒有問題,一點小錢而已,隻不過具體去辦的人我沒有,你別指望讓你的同學趙嘉耀去,我大姑娘已經有了,他必須給我守在女兒身邊!”薛萬錦說著說著還是藏不住他那早已習慣的霸氣,“要不我去人才市場去重新招募一個行不?”


  “這個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你也看到我那計劃上寫的了,在當地,我有一個朋友,他就是當地人,而且是做玉石生意的。至於說施工,在璋德縣柳林鎮的謝偉長完全可以去幹,他可是搞地下坑建的行家,在煤礦上打拚多年,現在又是搞鄉鎮企業,讓他拉隊伍過去幹,我保證能夠幹出點新名堂來。”


  其實,冷庫的設計,李凡已經借鑒段藍在秦嶺項目裏的技術,自己早做好了一個初步概念性的設計提綱,並且已經把設計綱要送到HXLC設計公司去了,從來都是他提出設想,那邊幹活。這種小設計,在黃瑛的手上,最多三天就幹完了。


  “你這不就是叫我掏錢嗎,早點說不就得了!”薛萬錦稍一琢磨就明白了。


  “誰說的?第一,這個名還需要你去頂,記住了,必須用你公司的名義。理由更簡單,你們不是魯道夫公司的一個大客戶嗎?你們每年要從魯道夫公司進那麽多貨,如果是在內地,你可以去租倉庫,可你的公司將要在更西邊的A國去施工,那你在當地租倉庫就不劃算了,自己建一個半地下或者全地下的冷藏倉庫,這理由可是鋼鋼的!”李凡不得不對一根筋的薛萬錦說的更多一點了,“第二,為了方便從烏市的鐵路中轉地集散,你要修一條或者說是把現有的公路給翻修一次,這可是你的本行,同時也是支持當地的建設。第三,你的倉庫不是單一的,可以對外出租,誰給錢都可以把自己的貨物放進去,隻要手續齊全。最後一點,你在A國的工程結束後,這個倉庫你可以自留或者出售嘛,至少將來魯道夫會有興趣,怎麽說都是隻賺不賠的。有這麽些理由,你覺得,這個項目上不上得?”


  薛萬錦眨巴著眼睛盯著李凡,然後慢慢的開口說道,“倉庫是不是還可以存放從凍土層挖掘出來的石頭啊?你是擔心,有些石頭會由於外部溫度改變而發生龜裂,這個怕是你玩這個把戲的核心吧?我應該一開始就從這個角度去想的。”


  “嘻嘻嘻……”李凡忍不住在那裏吭哧癟肚的笑著,“你老小子還沒有傻透!”


  “我隻是知道一些大型的石頭,比如說花崗岩、漢白玉等高端石料裏有這個講究,畢竟在自然界裏,一塊巨大的沒有瑕疵的石料太難得了,現在市場上出售的石料,大多數都是有瑕疵的,有的就是人為保存和運輸不當造成的。可是,我們這次出去幹工程,能碰到多大的石頭?我個人覺得,能有籃球大就算是奇跡了。如此規模的石料,我犯得著千裏迢迢的把他們送到倉庫裏是慢慢的升溫嗎?”


  薛萬錦還是很小心的,把玉石說成石頭,把各種疑問藏在普通的話語裏。這也是李凡願意跟這老小子逗悶子的原因之一。薛萬錦是那種外表粗曠,看似魯莽,可實際上心細如發,他到李凡這裏,前麵的那些都是裝出來的,可到後來裝不下去了,被李凡給點了“穴道”。囤積玉石,他也想過,可他不會,不懂。既然你是外行,那內行前來指點,你還裝啥啊?所以,他不投降不行。可投降不等於他全明白了,所以,他還是得問,他知道,小老大怕是把前前後後都算計完了,現在,他是能擠出一點消息來就滿足一點自己那無法遏製的好奇心。


  “一個籃球自然無需那麽麻煩,可要是一卡車籃球,一列車籃球呢?這些籃球保管不好,那就會變成乒乓球,還不是天然的,到時候,那個損失能叫你拿腦袋去撞奶酪!還有啊,誰告訴你,在將來不會出現巨大的……那個啥啊?”


  李凡這種故意逗弄人的話語,讓薛萬錦很是不爽,“你就直說唄!”


  “其實,我也說不清楚啊,沒有證據和數據啊。”李凡攤開雙手,“不過呢,我可以告訴你的是,喜馬拉雅山脈、昆侖山脈和西邊的喀喇昆侖山脈都屬於年輕的山脈,而在遠古時期,這裏的地殼可是遍布火山的,你記住,沒有火山的高溫,地殼裏的矽酸鹽等物質我無法富集的,正是地殼運動中的火山噴發形成的高溫,將沿途的各種物資分門別類的富集起來,比如說原生態的黃金、白銀等,比如說各種寶石等等,地殼上各種礦藏的富集,都離不開造山運動,離不開大自然的天然遴選,氧化鐵幾乎無處不在,可為什麽有的地方格外多,有的地方卻含量少?現在礦山企業的選礦,在本質上還是模仿大自然的遴選。你去的A國,正是處於這個被自然富集和遴選了至少三千萬年以上的地區,你覺得這裏淘到寶的概率應該有多大?反正我的一個大哥,曾經在瓦罕走廊那裏發了點小財,後來還引發了一些歐洲人去那裏探險旅遊,可他們畢竟是在地表上碰運氣,隨著資源的枯竭,那裏的旅遊也就回歸到了正常。可是你們不一樣,你們可是要去鐵扇公主肚子裏去折騰的,我讓趙嘉耀把你們的基本設計路線圖發給我看了,可以說,規模大的嚇人,在關鍵的地方,你們至少有三條隧道是要穿過那些特殊的地區,每條隧道至少有3公裏以上,到底有多少土石方我沒去算,這個你自己是知道的,如果你們在挖掘隧道的時候,遇到了暗河和流沙……我說了這些,你明白了嗎?”


  薛萬錦能不明白嗎?在挖掘隧道的時候,最怕的就是遇到斷裂地質,碰上一些隱藏在山肚子裏的暗河,有暗河的地方,一定會有流沙和淤泥存在,對於一般施工單位來說,那簡直就是施工中的災難和最難啃的硬骨頭。可對李凡來說,那似乎是一種探索與發現的機遇,是一種對遠古時期的地質考察的機會。


  考古,一般人們的看法是:是研究如何尋找和獲取古代人類社會的實物遺存,以及如何依據這些遺存來研究人類曆史的一門學科。在李凡看來,這是狹義上的定義,他認為,考古並不是隻對人類的古代活動痕跡的考察。他認為,在更遙遠的時代裏,同樣存在著其他生物的存在,存在著各種地質活動的痕跡,以前,這些考察都是地質學裏的一個分支,那麽現在,把考古的外延擴大,形成廣義上的考古也未嚐不可啊,這個時候的李凡,可是在琢磨著,能否在合適的時間,合適的理由和合適的組合下,前往西域去進行一次科學考察,或者就是去考古。


  “哎呀!你這可是給我擺了一盤很大很大的布局啊,老天爺!如果真的是如同你預計的那樣,那我的公司是不是要向綜合性方向發展啊?我現在的專業不放棄,然後橫向的進入其他領域,這個路數怕是你早就想好了的吧?”薛萬錦說道。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不去想是不行的,最後成不成,被太放在心上。”李凡此時說話的樣子簡直就像是一個知天命的老翁,“你的公司最後如何去發展,不取決於你自己的想法和我給你的規劃,那都是虛幻的,真正決定你的企業如何去發展,取決於社會的需求,換言之就是取決於市場。比如說,如果這次我們的策劃成功了,你成立一個有些分量的玉石批發公司就是一個必然,還得想法子把關係理順,否則,下家憑什麽相信你拿出來的東西是合法合理的?要掩飾這個行動,你是不是還得去昆侖山某地投資一個礦山呢?或者去買一個啥都沒有挖到的礦山,這樣,你的礦石出處就有了解釋,至於怎麽具體的去弄,你可是要仔細的想好,這可不能隨便找幾個人就行的,給你的建議還是找科技要生產力,能夠實行無人操作的工序和環節堅決不用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你簡直就是個千年老妖啊,這樣的一環扣一環,最後,我的公司就可以立於不敗之地了!”薛萬錦此時想通了,坐正身子,揚眉吐氣的喝一杯茶水。


  “不,不完全是!還是有很多不確定性的,你必須要步步小心,我歡迎你時不常的到我這裏來逗悶子,那個冷庫的事情你回去就辦了吧。”李凡淡淡的說道。


  這邊的李凡已經把薛萬錦擺平,薛萬錦當天晚上就讓自己的現任妻子常瑰蓮出麵,去烏市邊上的那個小鎮找到了艾合木。兩人見麵太簡單了,在艾合木那豪華的新居裏,常瑰蓮把李凡寫給艾合木的策劃書拿了出來,跟著就簽署了一張千萬元的支票,說好了,其它的事情全部由艾合木去辦理,辦好後,艾合木可以獲得10%的傭金。這簡直就是給艾合木送錢去了,艾合木沒口子答應。


  法蘭克福,方丹在美術館裏參觀,他現在幾乎是被劉道源給徹底洗腦了。


  “我不得不承認,在此之前,我是孤陋寡聞,我沒有想到,來自東方的藝術品竟然如此精美和富有哲理,這讓我感到驚訝。我想,在今後的拍賣活動中,我的公司是有必要向東方傾斜的,對,這很有必要!”方丹參觀完後,還舍不得離開,畢竟這裏要閉館了,要想繼續瀏覽,那就隻能明天請早了。


  “方丹先生,首先,我感謝你的誇獎,你是業內人士裏第一個有如此見識的人。其次,我覺得我們晚上要找個地方好好的吃一頓,中餐還是西餐,你選!”


  劉道源很幽默的做出了一個手勢,方丹笑了,“到我住的酒店裏,那裏的餐廳很安靜,我還有許多問題想問問你,尤其是今天看了那麽多展品,我知道,有些展品是非賣品,可如果通過某種手續,可不可以複製呢?我要複製品即可。”


  劉道源點點頭,開車送方丹回到他住的高級酒店,這裏的確是人很少,是歐洲那種典型的高規格貴族酒店,兜裏沒有倆錢,根本就不敢問津。


  在高貴和典雅的餐廳裏,方丹專門叫了德國產的葡萄酒,還點了這裏最好的菜肴。說起這個餐廳,那也是與方丹住的房間捆綁在一起的,這樣的大套間的客人是沒有可能去大餐廳裏與其他人混合在一起的,事實上,這家酒店也沒有那樣的餐廳,如果說有,那是給工作人員和服務人員使用的。


  “實話說,這樣的場合我還真是不太適應啊,我可是平民出身,這裏簡直全都是為貴族準備的,不過被像貴族一樣的服務,感覺還是不錯的。”劉道源說。


  “嗬嗬,其實我也不是貴族出身啊,我們猶太人沒有貴族,今天到這裏來,主要是想著咱們說話方便,我知道你,許多話你是沒有說出來的,好吧,今天,我想聽聽,尤其是你寫字間掛的那幅《淨檢法師》的畫作,上麵的漢字我找人翻譯了,可是翻譯出來的東西讓我更是莫名其妙了,你是經曆了創作的,告訴我,那些題跋是個什麽意思?這與那幅《禪心僧》的畫作有關係嗎?”


  方丹還真是屬王八的,咬定的事情他竟然還不放鬆,昨天晚上,他把那本《我的奶奶》看完了,看得他都不聽的唏噓。書中描述方君璧的晚年故事,又何嚐不是他今後的一個縮影呢?問題是,在方丹看起來,那本書與那幅畫能有什麽直接的聯係嗎?最多就是曾家後人可以合理合法的獲得,那麽曾家獲得後,就不可以由他們送拍了嗎?無非是個價錢和收益的高低嘛。可他的人生經驗又告訴他,事情絕對沒有這樣簡單,這裏麵的名堂怕不是可以用錢和利益來衡量的。


  方丹如果直接問劉道源,估計劉道源也無法從正麵給他回答,甚至會用西方的那種人文價值觀來敷衍自己,也不是敷衍,是劉道源也說不出啥花樣來。在方丹又看到另外一幅國畫《淨檢法師》後,竟然也是非賣品,而表達的主題仍然是宗教,這讓他的腦子裏想到了,那幅《禪心僧》不拿出來上拍的原因可能與宗教有關了。如何證明這個想法呢?方丹就想問問劉道源了,你的那幅畫為什麽也不賣?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講究呢?實話說,方丹琢磨這個事情很久了。


  “那個題跋的意思很簡單啊,‘應以何身得度者,則為何身為說法,華夏第一比丘尼,氣節之喻第一人,歎之詠之’。這裏告訴我們,淨檢法師是華夏第一個出家修行的女尼,同時還把竹子的比喻上升到了新的境界。”劉道源說。


  “那為什麽叫‘法師’而不是叫禪師或者是女尼?這個我就不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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