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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效應(4)

  不能不說,一些白人的思維是直線型的,是簡單的。根據一項調查,在華人裏,不會下象棋的男人不多,完全不會下任何棋類的幾乎沒有。而在歐洲白人裏,會下棋的人不多,能夠懂得其他棋類的更少。而下棋就是鍛煉人多看幾步思維的。也許是限於身體條件方麵的原因,西方人強於力量型的遊戲和運動,東方人則擅長智慧型的遊戲和運動。比如說國際象棋,當華人接觸後,短短的十幾年,很快就成為國際棋壇上的勁旅,這還是在國內不普及的情況下。而一貫號稱“聰明絕頂”的美國人,從來都沒有摸到過這項智力比賽的邊。


  霍夫曼想的很簡單,他就是想借助菲爾德搞的這個展博會,把他的銀行金融業務帶進C市,說的更直白一些,霍夫曼就是想把金融衍生品賣到華夏去。


  2008年金融危機以後,金融衍生品其實已經臭大街了,那種描繪的天花亂墜的賺錢套路,往往隱藏著西方銀行家合法欺詐的騙局,他們隻用一句很難注意到的“投資有風險”提示,就規避了所有的法律責任,而每次的金融危機都是以那些銀行家、金融集團核心賺的盆滿缽滿,中產階級倒黴破產為特征的。當他們在歐洲乃至美洲找不到可以繼續剪羊毛對象的時候,他們的目光就盯向了東方。


  “有一點霍夫曼先生要搞清楚,金融產品的進入可不是那麽簡單的,這需要很多機構審批的,就是在德國,金融的管製同樣是很重要的。”哈維仍然雲淡風輕的說著,“我們在曆史上吃夠了通貨膨脹的苦頭,我小的時候都領教過,一旦金融控製沒有了,那社會經濟的基礎也就不存在了,所以……你們去肯定有機會,但絕對不是遍地黃金由著你去撿,這一點,我希望你們能夠有清醒的認識。”


  “嗯,這個問題我們有研究,我們會審時度勢的去進行我們的業務。”霍夫曼倒是很爽利的答道,“其實,任何體製和管理,隻要有需求,都有辦法去規避各種管製的,隻要那邊對我們這邊的商品有需求,那麽我們就有機會了。另外,我們過去實際上是一種現場調查,現場辦公的模式,那麽多本地企業過去了,他們總會有一些成功,他們成功了,勢必要在法蘭克福擴大生產和進行新的技術突破,難道說,他們不需要資金上的支持嗎?哈哈,我就是去幹這個的。”


  不能不說,在談到專業問題上,哈維遠不是霍夫曼的對手。


  麵對華夏的外匯管製,西方銀行就沒有不研究的,他們非常想到華夏發展。金融危機引發的國際性衰退使西方銀行業長期處於低息和無息的境地,為了刺激經濟,以美國為首的發達國家不斷的搞金融寬鬆政策,這就使銀行依靠借貸利差獲利的手段完全不靈了,可以說這是刨了銀行的老根了。當銀行無法通過放貸獲得利潤時,銀行就會去想別的辦法把資金流動起來,在銀行業裏,隻要資金流動,哪怕是非常低的利息同樣也能獲利。可畢竟這樣的獲利還是不能叫人滿意,於是,對外進行投資就成為一個發展的必然,是,普通商業銀行是禁止進行投資的,可這不影響他們變著法子,與一些投資銀行捆綁起來,總之,當資本聚集到一定程度後,尋找出路比去攬存還重要,不然的話,是真的會被憋死的。


  當華人還沒有崛起之前,世界公認猶太人是最會賺錢的。可當華人踏入了世界經濟舞台後,人們才發現,華人是最會賺錢和利用危機的。危機,這個詞在漢語裏的含義很複雜,包含著危險和機遇,包含著生死攸關、利益轉移,有如分叉路口。不要以為這個詞是現代漢語裏才有的,早在三國時期就出現了,唐朝詩人劉言史甚至還留下了“危機險勢無不有,倒掛纖腰學垂柳”的詩句,可見,我們的古人很早就明白了“危機”裏麵的哲理。反觀英語單詞,可是沒有這麽複雜,就是一種表象的形容。因此,他們在遇到危機時往往是被動的應對,而不是主動的去因勢利導,去把潛在的危險變成發展的機遇。最典型的例子就是2008年世界金融危機的發生,對西方國家重創,而對華夏,卻是經濟騰飛的起點。


  幾十年前,外國人要是說想在內地投資,別說還沒真的拿錢進來,就是表露了一個意向,就會被當地企業和一些責任部門貢起來,可時過境遷,現在外國人說想到華夏投資,那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涉及到方方麵麵的問題。


  華人是個善於總結和學習的民族,當蜂擁而來的投資使國內通貨出現問題的時候,馬上就發現了輸入性通脹的問題,嚴格了審批製度,外國資本頓時被卡住。投資不行了,投物行不行?同樣不行,低價傾銷的手法也被限製。換句話說,華人隻接受需要的自己沒有的投資和投物,其它的是不可能接受的,同時,為了控製國內的穩定,采取了內外兩套運作方式,因此,霍夫曼想搭順風車並不是那麽容易,當中德貿易基本平衡的時候,選擇好點就非常重要了。


  隨著華夏發展越來越快,國力越來越強大,能讓華人感興趣的國外產品已經變的非常少了,似乎又到了18世紀初的那個樣子,歐洲幾乎找不到什麽可以與華人交換的商品了,這個局麵讓許多發達國家很是尷尬,他們著實想不明白,這才幾年啊,怎麽就會反轉了呢?根據聯合國工業發展組織製定的工業門類標準,華夏目前擁有全部39個工業大類,191個中類,525個小類,是當今世界唯一擁有聯合國產業分類中全部工業門類的國家。也不知道啥時候,華夏已經被冠以“世界工廠”的稱號。而華夏目前處於劣勢的技術已經屈指可數,還是因為美國和歐洲的限製,也就是說,我們要的,西方人不會給,西方人想給的,我們又不喜歡要,這些微妙的變化可不是看看每年投資額就能弄明白的。


  都有了這樣的限製了,霍夫曼還能去折騰什麽呢?不是白白的跟著去“旅遊”嗎?不,完全不是這樣。隻要展博會上有了成效,那些要在C市落地開花的企業必然就需要資金周轉,這是個常理,在C市的資金霍夫曼可能插不上手,那在法蘭克福這邊的呢?這樣的貸款怕是就不會用“寬鬆”政策去解釋了,如果此次的展博會效果非常好呢?至少霍夫曼從魯道夫家族的趨勢上看到了這個苗頭,那麽,在法蘭克福這邊的資金運作就會翻上好幾倍!是,魯道夫家族融資的手段很多,在德國也有很多銀行在競爭,正是因為這個,霍夫曼才要“捷足先登”,才要“近水樓台先得月”,不管怎麽說,霍夫曼的銀行是菲爾德身後的有力支持者,找菲爾德要回報是理所當然的,這就是西方的民主和政治。


  菲爾德的這個酒會,其實就是一次出發前的預熱,有哈維這樣的漢學家,有霍夫曼這樣的金融後台,還有穆勒這樣的中小企業想走出去,可以說,菲爾德上任後的開場鑼敲的還是蠻響的。尤其是他派出了劉道源這樣的雙麵人,可以說是他無意中的畫龍點睛之筆,沒有劉道源,菲爾德取得的成效有限,而有了劉家在華夏幫忙,後麵發展的趨勢就不好說了,他個人的政治生命似乎也出現了霞光。


  德國的經濟實力排名世界第四,可在歐洲,那可是響當當的第一,而且,德國處在歐洲的中心地帶,西歐發達國家與中歐東歐欠發達國家的紐帶其實是掌握在德國手中,別以為德國人就是會造機器,他們在歐洲的商貿也是首屈一指的,基本上控製了周邊國家的經濟命脈,蔫不唧的悶聲發大財。菲爾德的動作自然引起了德國政界的一些人注意,作為年輕一代,已經進入了某些元老級政治人物的法眼,到後來,菲爾德從市長到議會議員,然後……這是後話。


  李凡對送過來的服裝很不滿意,婚禮上,他為了向曾祖父致敬,堅持要穿八路軍的軍服,這種軍服實際上是中山服的簡裝版,用土布製作。問題是,現在去哪裏找土布啊?從電影服裝道具那裏弄來的服裝幾乎都沒法近看,現代布料的痕跡太重了,最後,還是薑禱銘親自去找了一家企業,在人家的實驗室裏用粗紗專門織了一匹布,然後又找到了服裝師按照曆史記錄的標準為李凡製作了兩套灰色軍服,在釘不釘臂章的時候吃不準,李凡說不要釘,他是怕惹來麻煩。而凱琳娜的服裝就簡單了,用漂亮精細的絲綢按照明代漢族服飾製作,這下子可是讓薑禱銘找的那個設計師過足了癮,以凱琳娜那魔鬼身材,穿上那飄飄欲仙的……


  在選擇服裝上,李凡也是費了一番心思的。中式婚禮上,漢人該穿啥樣的衣服?這其實沒有標準,有的地區用的是滿人進關後的服飾,比如,男人穿長袍馬褂,戴禮帽,禮帽上還要插紅花,女人穿旗袍,戴鳳冠霞帔,可這並不是漢人婚禮的標準服飾。在南方就有一些地區,婚禮上,男人穿的是對襟褂子,女的穿大襟衣服,這是典型的民間底層結婚的模式。你讓李凡穿哪個他都不樂意,可啥是華人的婚禮服飾?他想到了自己的曾祖,曾祖結婚的時候肯定穿的是八路軍的軍服,凱琳娜不是軍人,穿軍服不合適,那就讓那幾個服裝道具師去發揮吧。


  華人的衣服,在過去男女之間有明顯的區別,男人對襟,女人大襟,什麽是大襟?就是前麵那一塊是整麵的,沒有縫隙,扣子是在腋下的。


  服裝送來了,小兩口偷偷的試穿,還不錯,都挺合身的,就是兩人服裝的反差太大了,可李凡不在乎,他說這是不對稱美,是古今結合的美。


  凱琳娜穿著精美的服裝都舍不得脫了,瑪索拿起鉛筆就是一通速寫,看得凱琳娜自己都覺得快成仙子了,那邊瑪索畫速描,這邊她讓李凡是一個勁的拍照片。


  “這衣服實在太美了,法國宮廷貴婦穿的幾乎就是垃圾!”老米樂嗬嗬的說。


  “是啊,最搞不明白的就是那個年代的女性,穿的那個裙子幹嘛都弄的像個倒扣的水缸啊?”凱琳娜一邊得意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一邊說道。


  “那叫裙撐,沒文化!”李凡打趣的說道,“大概是看到了孔雀後得到的啟發,反正在歐洲曆史上有過三次大流行,不過後來銷聲匿跡了,可現在又有些複古的,隻不過是在超短裙上加個小小的裙撐而已,銷售對象好像還是走秀和走台。”


  “凡凡,你對這個也有研究?說說看,我都不知道裙撐為啥最後沒了。”瑪索從畫板上抬起頭,“我的奶奶還穿過那種服裝呢,我在照片上看到過。”


  “嗬嗬,我其實也是一知半解,不能作數的,不過我認為啊,這服裝嘛,首先是實用,其次才是美觀和特色,第三就是安全,當這些條件不能滿足的時候,這服裝肯定就會被市場和人們淘汰。”李凡嘻嘻哈哈的說道。


  “這裏的安全問題現在似乎不那麽顯露了吧?又不是士兵的防彈背心!”凱琳娜撇撇嘴說道,“我看你就是腦洞大開,時不時的胡說八道一頓。”


  “他還真不是胡說八道,在19世紀末20世紀初的時候,貴族裏還是流行有裙撐的服裝,這種服裝在當時的確是出現了安全問題。”老米此時插話了,“第一,一旦場所裏發生意外,比如火災、水災的時候,你認為穿著那樣衣服好逃生嗎?有不少這樣的案例,一個女性從船上掉到了塞納河裏,因為龐大和累贅的裙子,一開始拚命的呼救,可當她沉下去以後,沒有誰有能力把她拉上來。第二,寬大裙子裏都可以藏上一支衝鋒槍了,當熱兵器普及後,這樣的服裝自然不安全。”


  “遇到危險的時候,難道不能把那種服裝脫下來嗎?怎麽會蠢的讓衣服拖累啊?該不是老爸你誇張了吧?我看你也是喜歡說笑的!”凱琳娜還是不信。


  “不,你爸爸說的是真的,那樣一套衣服想穿戴好,至少要三個女傭一起服侍,光是背後和腰間的繩扣就要一陣子紮緊的了,這還是普通的,要是更高級的,比如誇張的橫向支撐等等,需要很長時間來穿戴。我在博物館裏見過那樣的服裝,每天一穿一脫至少花費二個小時,穿那樣的服裝簡直是一種苦行僧的折磨。他們說得對,那種服裝的確是有安全隱患。以前我沒想明白為什麽這種服裝,進入20世紀後就不再有人穿戴了,現在我明白了,社會生活節奏的加快,安全問題等等,這種服裝肯定是會被淘汰,現在也就是在電影裏能看到。”瑪索接過了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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