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大紅燈籠高高掛(1)
李凡在佩蘭花園裏“買”的那塊地,就像當年香港的“九龍城寨”,是典型的園中園,無論是在法理上,還是實際的產權上,都進行了過戶轉移。老米出售自己的產業,家族裏就是有人閑話也是無可厚非,而且僅僅是出讓了其碩大莊園裏的一塊“菜地”而已,根本就算不了什麽。佩蘭花園整個占地足足有5公頃,這還不算老米在附近郊區租出去的一塊擁有的200公頃的農田,隻不過在那裏,種植的並不是糧食,而是各類供給給巴黎市場的鮮花和時令果蔬。
裏爾是個古老的城市,又是個特殊的城市,他既是北部—加來海峽大區的首府又是諾爾省的省會,而周圍還有諸多不大不小的城市,以裏爾為中心,這裏幾乎就是一個小城市星羅棋布的地區。還有一個特殊的地方,在這與荷蘭地界完全不搭嘎的諾爾省居然說的是荷蘭語,這是不是有些亂?
其實,這裏的語言也是受鄰居比利時的影響,比利時國內語言就比較亂造,在比利時,官方語言是:法語、荷蘭語和德語,從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比利時是歐洲列強打打殺殺最後各方妥協的產物,直到1830年底,才“獨立”成立了一個新的君主立憲的“王國”,這比現代的德國成立的還要早一些呢,那個時候,德國還是大大小小的大公國,還是普魯士呢。而當今世界上最真實的中立國瑞士還不知道在哪兒呢,德國是在1871年才通過俾斯麥南征北討,把普魯士升格為德國,那個時候,看在老東家的麵子上,沒有直接吞並奧地利就算是給臉了。
就是由於這樣的地理位置,凱琳娜從小就是滿嘴的荷蘭語、德語夾雜著法語,其實,在比利時、荷蘭這些國家,一般人都能輕鬆的說著三四種語言,最普通的就是英語、荷蘭語和德語,當然,還有一些地方說著連語言學家都搞不清的土語。
在這個歐洲西岸,有著諸多出海口的地方,就是人們說的低地國家,主要就是比利時、荷蘭,還有盧森堡,這些國家都具有很大的特色,比如,號稱海上馬車夫的荷蘭,他們走向海洋的年代比英國人還要久遠。比如,最早進行因工業革命而使整個國家工業化的其實並不是英國,而是比利時。
直到今天,比利時仍然是一個以出口工業品為主的國家,巴掌大的小地方,人口聚集了不少,這一點與荷蘭是很相似的,也正是因為這些低地國家的經濟實力和工業實力,使他們在歐洲始終舉足輕重。就拿近代史上最侮辱中國的庚子賠款來說吧,庚子賠款不單單是要賠償組團來的八個國家,還包括了比利時、荷蘭、西班牙、葡萄牙以及挪威和瑞典這些沒有派兵參戰的國家。看了這個名單,我們就應該明白了,為什麽西方那些所謂的民主國家老是組團指責我們了,這些殖民主義國家在瓜分世界利益的時候,從來都是紮在一起的,從來都是狼狽為奸的。
李凡要在佩蘭花園裏修建一個四合院,這簡直就晃瞎了老米的眼睛,可實際操作起來卻是簡單的要命。按照四合院的布局,用小型挖掘機挖地基,隻用了不到倆小時就完成了。接下來就是水泥澆築,這更是簡單的讓那些建築工人捂著肚子笑,沒有科技含量啊,跟著,從木材市場買回來的圓柱形木料,各個角度的承重柱子全部立了起來,然後,在木材加工廠輕鬆定製的房梁在吊車的操作下就“上大梁”了,李凡還搞笑的讓施工隊紮上紅絲帶,放上了一掛鞭炮,接下來的就是用購買來的泡沫水泥磚開始砌牆,不就是搭積木嗎?哦,這太好玩了……
幾個被秦梁棟找來的海外工程隊的高級技術人員是嚴格按照圖紙施工,那個認真啊,隻有那些門窗的加工費了點勁,這種模式的門窗在海外是找不到能加工的企業的,他們看那些門窗圖紙都費勁,不過這難不倒李凡,林瑤的老爸林家全最早幹的就是這個活,一個電話打回去,圖紙尺寸發回去……幾乎一個晚上就加工出來了,然後,在老家噴好防蛀底漆,發快遞特快就送了過來……至於地板,李凡也沒有死叫真,用現代瓷磚替代了,其實,門窗的格局也用了現代模式了,等到大體成型後,李凡別出心裁的讓在廊柱、窗框、橫梁等外麵刷上了紅味紫色,這個顏色說起來大家也許很模糊,那麽去故宮看看就明白了,那裏的主色調就是這個紅味紫。這裏最大的一個讓老米吃驚的是,李凡那個不常見見麵的秦叔叔居然從意大利給他弄來了一對用當地花崗岩雕刻的石獅子,老天,僅僅重量就超過了4噸,還特別的強調,是專門從廣東請來的工匠,使用各種現代加工設備,連續不斷的加工了48小時才算是完工,算是給李凡一個小小的賀禮了。
如果說,李凡就是簡單的在佩蘭花園裏弄塊地蓋房子,那就大錯特錯了,他可是運用自己所了解到的風水堪輿的知識,在佩蘭花園的一個特殊的小山坡的南麓開建的,老米並不是很了解李凡對風水堪輿的興趣,也不知道自己這個毛腳女婿利用這些知識已經賺的盆滿缽滿了,論起身家來,怕是並不比老米差。
配合李凡幹這些事情的當然是表哥錢博平了,還有那個在燕城裏搞文化公司的江濤。一聽說小老大要在法國辦一個“中式婚禮”,就連薑禱銘都大呼“絕”了,發動圈內文化人向這邊提供具體的文化背景資料。對此,李凡也隻能是“深表感謝”,作為古代學研究生的他,難道還不知道這些?可是從另一個方麵來說,這新郎新娘的“行頭”就得靠這些人了。別以為巴黎是服裝之都啥都有,要是讓這裏的裁縫給李凡和凱琳娜準備幾套婚禮的服裝……根本就沒可能,你就是給他們圖紙也是做不出來的,這就是術業有專攻啊。
在這個世界上,能夠比較準確製作出一些特殊服裝的人是不在服裝行業裏的設計大師,而是在電影圈裏,幾乎所有的影視基地都少不了幹這一行的精英。他們平時也就是晃晃悠悠,手上也有一些特殊的服裝廠,如果那部電影或者電視劇裏需要大批的軍隊服裝,就是這樣的企業生產的。難道說那些服裝不是長期有人經營保管的嗎?不是許多電視劇裏的場務去租借的嗎?是,這樣的是有,還不少,可真正拍大戲,拍攝巨製的,哪部是去租賃這樣的服裝的?首先是很難符合劇情的要求,你平時拍些無關緊要的無所謂,可以隨意的去湊合,弄出張冠李戴來也無所謂,反正是普通娛樂大眾的作品。可那些巨製和大戲,嚴格的叫一些搞服裝道具的都頭疼,既然是巨製,就不會在乎這服裝上的三瓜倆棗。據說,卡梅隆在拍攝《泰坦尼克》的時候,都已經殺青了,在檢測鏡頭的時候,導演卡梅隆發現鏡頭裏的瓷盤子不對,沒有曆史上“泰坦尼克號”上專用標記,於是,下令重拍,並重新定製專用瓷盤,得!就這一下,300多萬美元沒了。而那些服裝也不算都是一次性的,拍攝完了以後不是還可以賣嘛,簡單點的就賣給那些道具公司,要不,那些經營租賃的企業,他們的衣服是哪裏來的?還有人要自己買下來留著紀念,這樣的事情也很多,《教父》的主演馬龍。白蘭度就收藏了不少戲裏的服裝,他死後,這些東西可都是賣了不錯的價錢呢,還有《007》裏的許多道具……
有了薑禱銘這個老戲骨,去找專門給影視劇做衣服的行家就不是個啥問題了,江濤直接給了李凡一個短信,“這事我負責了,不要再找其他人。”
老戲骨就是老戲骨,薑禱銘是啥人啊?不僅是著名的演員,還是著名的導演,想事情可以說是事無巨細的,一套婚禮服裝?開玩笑呢!上花轎的服裝能與到酒桌上敬酒的是一套服裝嗎?能與第二天拜見親屬的是一套服裝嗎?在薑禱銘的堅持下,光是服裝就給李凡小兩口準備了十套,還說這是個十全十美的好口彩。
可是,乘坐花轎的時候李凡該穿什麽服裝?這裏的爭論可就大了去了,在征詢李凡的意見時也是讓李凡頗費了一番腦子。等到他想明白了,拿出來的方案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讓那些專家們都感覺太不可思議了。
“我的曾祖父曾祖母是在國家民族最艱難最危急的時刻,作為李家寨的子孫,我不能忘記曆史,拜堂的時候,我要穿八路軍的軍服,我的凱琳娜也要穿!”
雷人,把所有人都雷的外焦裏嫩,可誰也說不出啥來。說,純粹中國式婚禮上的服裝該是個啥樣?誰說得清呢?自從滿清入關後,這服裝就亂七八糟了,穿長袍馬褂?李凡的心裏可是不願意,穿後來弄出來的立領學生裝?那更滑稽,沒有意義,而在他的心裏,對曾祖父的崇拜和景仰,那是從小就沁到骨頭裏的。這些年來,他越是研究曾祖的事跡,就越是感覺曾祖的那種胸懷不得了。
說,做人的目標如何定?古有懸壺濟世,有建功立業,有封侯封王,有十年寒窗播功名,有寧為太平犬不做亂世人……到了現代,讀書的學子也好,投身實業的商賈也罷,有多少人能拿得起放得下?為了雞毛蒜皮點事情,親人反目,兄弟鬩牆,這樣的人生你能說他不是人生嗎?而李凡的曾祖父似乎把這一切都看的很淡,他缺少生存下去的條件嗎?他不可以去找個沒人的地方隱居嗎?何為“俠義”?這個提法在西方語言裏到底有沒有,如何去詮釋,筆者不知道,可在華夏大地上,從古至今就是有這樣一些人,“深藏功與名,事了拂衣去”,這才是李凡最向往和最羨慕的人生,活著未必就是單單的為自己,用不著那些大口號的去宣揚,他們就是默默的做著自己認為該做的人間正道。
“妮瑪,這小子是要逆天了!”薑禱銘從江濤那裏得到了李凡的決定後,稍微一思索就明白了李凡這小子的心思,“江老板,我不管你用啥法子,啊,衣服我負責給你整出來,保證與那個年代的一樣,可是,你也得給我辦一件事,小李的這次傳奇性的婚禮,你得給我把圈套的視頻拿回來,我也許要用這個題材創作一部新戲……嘿嘿,這小子的確是個妖孽,他不肯把他祖輩的故事寫出來,沒關係,他不寫,我來寫,我就不信了,那麽好的故事會不吸引人……”
“哎呦!我的薑導啊,您老仔細的瞅瞅,咱們的拍攝計劃都排到後年了,您老還要搞創作,那咱們的那幾部戲咋辦?現在,您可是我們公司的台柱子啊!”
江濤幾乎就要給薑禱銘下跪了,他現在也是忙的不行,最近描述江南烏篷小鎮的現代戲正在緊鑼密鼓的收尾,爭取要在新年開年後開播了,這個時候薑禱銘還要玩新的……這,這不是添亂嗎?那李家寨的資料是那麽好找的嗎?
“這個你不懂,不影響你那邊的事情,有時靈感來了,不抓住就沒了!”
薑禱銘最後如何跟江濤掰扯的不清楚,反倒是薑禱銘很輕鬆的就把老二周布斯給收編了,老二周布斯再度亢奮起來,沒日沒夜的又敲起了鍵盤,據說,這小子僅僅一年的時間裏就敲壞了倆鍵盤了,為此,他的娟兒說他“魔障”了。
李凡的婚禮,無疑是給HXLC設計公司的節前工作“雪上加霜”,本來,公司就忙的不亦樂乎,為了盡快的把西塢鎮上細節設計交出去,姐幾個忙的都不知南北無論魏晉了,可現在,李凡又突然要結婚?姐幾個大眼瞪小眼,搞不懂李凡這玩的是什麽把戲,可這也不能說反對啊,寧拆一座廟,不壞一家親嘛,可要是說都去,第一護照簽證有麻煩,第二,這麽多工作誰幹?最後協商的結果,還是進度比較靠前的林瑤作為代表前去,當然,這裏也有林瑤和錢博平與李凡的關係因素,還有錢博平提前在香港找人辦了簽證的因素,要不然,就大姐黃瑛那臭脾氣,哪能那麽容易就鬆口?還不在電話裏把李凡罵個“天翻地覆”的?
“這個小子要在我的莊園裏幹什麽?我看他這是要大興土木了啊!”老米這些天沒事就站在自己家的陽台上,用高倍數天文望遠鏡觀察這邊,“難道說他想在這裏修造一個行宮嗎?瑪索,你過來看看,他蓋的房子與我們這裏的完全不協調,早知道他是這樣的,我就不該把那塊地賣給他,這簡直是太不協調了!”
瑪索都沒看就知道,因為她每天幾乎都去工地附近散步的,可對老米這個觀點是一點也不認同,“你懂得什麽叫協調啊?難道說沒聽說過不對稱映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