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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2)(修改)

  “這怎麽就是你的女婿了?你有問過我嗎?”李湧故意的逗弄老米。


  “孩子的事情問你幹嘛?你的思想不會那麽老土吧?哦,對了,今年夏季可能會在達沃斯召開一次世界外科醫生年會,我的一個學生要發表演講,一個很不錯的學生,你這個老師的老師是不是也要表示一下?趁機會帶著兒子一起來吧!”


  得!繞來繞去,還是被米歇爾給算計了,李湧正想著找理由推脫,那邊的老米又開口了,“我聽說你兒子不是學醫的?去研究什麽古代學?我不懂,是不是更加深奧了?噢,順便告訴你,那個年會已經獲得你們官方的允諾,你除非是個人理由,還得站住腳,否則,你沒法推脫,還有啊,斯內特似乎也要找你,他的事情更麻煩,我是這裏先掛個號,免得被他給擠掉了。好了,我不耽擱你們兩口子研究我女兒了,關於她的資料我已經讓瑪索給你老婆發過去了,你們研究吧!”


  人老成精,在這些家庭瑣碎的事情上,李湧被老米算計的死死的。而且,人家老米很自覺的把自己的地位上升到“親家”的位置,這個不管古今中外,那是一個理,你可以不給老米的麵子,可你不能不給“親家”麵子啊!


  這一晚上,李湧被孫敏給折騰的一晚上都不得安生,一會一個問題,一會一個問題,什麽將來孩子不能在海外定居啦,什麽把老米兩口子接到桂林啦,什麽孫子孫女至少要一樣一個啦,不能像凡凡一個人太孤單了。什麽孫輩將來在哪裏上學啦,最後還要起來給公公李江打電話,被李湧堅決的製止了,“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你自己不睡,還想叫老爺子老太太也陪你一晚上不睡啊?”


  孫敏沒有李湧那個定力,李湧想明白了過後就睡了,可是孫敏睡不著,起來又反複的看兩個孩子的照片,這樂的,一宿就沒打算睡覺了。她要是知道後來發生的事情,知道兒子被打得“腦震蕩”,不知道會不會連夜坐飛機過去。


  同一天晚上,貝麗莎接到了安德森的求救電話,此時的貝麗莎正在與基金會的一些人討論如何在香港開展工作的問題,哪裏有時間搭理安德森?她根本不相信警察能把安德森怎麽樣,不過她還是建議安德森通過德國領事館去協調。


  於是,德國領事館接到了安德森的求助電話。德國領事館還是很盡責的,馬上派員進行協調,還動用了領事館專職律師進入案件的調查階段。可是當他們看到警方提供的證據後,律師第一個反應就是“咎由自取,無可辯護”。


  經過向警方申請,領事館三秘姬亞寧獲許在醫院裏會見了安德森。此時的安德森是被軟禁在病房裏,門口站了一名警察。已經通知了安德森,在醫院發生的所有費用將由其自理。光這一項,安德森已經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呆不住了。


  “我是德國領事館三秘姬亞寧,你能告訴我為什麽要在這裏幹蠢事嗎?”


  香港是個很有意思的地方,但凡是在香港的大公司裏,華人職員都要取一個英文名字,什麽妮娜啊比爾的。在公司裏,很少有人叫你的中文名,多以英文名相互稱呼,這種趨勢也慢慢的流行於國內許多經濟發達的城市。現在的小年輕,沒有個英文名都不好意思打招呼,反正是起著玩,一些中學生從學英語那天開始就給自己滿世界的找英文名。而反過來,在香港的外國人,不管他的外文名字有多長,有多少前後綴,他們都要很正式的找人給自己起一個中文名,絕對不是那種像是寫文章起筆名或者化名那樣隨便,比如,最後一任港督“肥彭”就是在臨上任之前才有了“彭定康”的名字,還通過正規渠道發布。其實他原來的英文名字叫“克裏斯托弗。弗朗西斯。柏藤”,在香港,有幾個人知道他這個名字?可說起“肥彭”就沒人不知道了。三秘姬亞寧其實也是他在香港起的中文名。


  “我沒有幹蠢事,我在追求愛情,這有錯嗎?誰不是這樣?”安德森大義凜然的說道,“是那個該死的中國人使詐,是他弄傷了我,我一定要告得他傾家蕩產。現在我需要德國領事館的法律援助,無論如何你們要幫助我,我需要。”


  姬亞寧看著眼前這個“垮掉”一代還真是無語,他皺皺眉毛問道,“你能告訴我他們都是誰嗎?你知道他們多大年紀嗎?你知道你在香港觸犯了法律嗎?”


  連續幾個問題,安德森的腦子有些不夠使了。這小子在德國是學曆史的,而他最熱衷和最崇拜的就是第三帝國史。對於其他的,這小子簡直就是白癡一個。


  “我是你的辯護律師魏柯特,這是我的簡單資料,你先考慮要不要我來擔任你的律師,然後我們再談。”領事館的律師魏柯特拿出了幾頁紙遞給了安德森。


  此時的安德森隻能用右手接過來,可是他的右手並不靈活,當時警方還對他說,“幸好你是傷了左手,對你的生活影響不算很大。”殊不知,這個安德森就是個左撇子啊,傷了左手對生活的影響不是不大,而是很大,因為這小子一根筋,平日裏幹什麽都是左手,至少他現在翻看資料就很別扭,就不得勁。


  隨便看了幾眼,安德森就說了“我沒有問題,我希望你把對方告倒!”


  “你沒有問題我有問題!”魏柯特彎下腰來用他那銳利的目光看著安德森,“你想告誰?你知道他們是誰嗎?你知道整個事件中你是個什麽角色嗎?實話說,我真不想替你辯護,可我是領事館請來的常年法律顧問,這個活我無法推辭。但是,我要預先告訴你,以你的罪行在香港至少要被監禁半年以上,這還要看受害方的意願,看你承擔的民事賠償的能力,你以為你是誰啊?”


  安德森被兩個人這樣質問,他終於有些明白事情恐怕不是他想象的那樣。


  “你騷擾的那個女孩子來自法國,剛滿17歲,你打的那個男孩子來自中國內地,還不到18歲,他們都是未成年人,你這個案件如果是在中國內地,我實話告訴你,你死定了,你的所作所為完全適合他們的相關法律。”魏柯特拉過一張折疊椅坐下繼續說道,“你在香港至少觸犯了以下法律:第一,你騷擾未成年女性;第二,誘惑未成年女性飲酒;第三,在公眾場合鬥毆,毆打未成年男性;第四,藐視法律,不配合警方辦案;第五,在醫院裏大聲喧嘩,損壞醫院的設施若幹……以上諸條有人證、物證、和監控視頻等,證據鏈完整,無可辯駁。我建議你認罪祈求寬大,我可以為你做有罪辯護,爭取把你驅逐出香港,這樣你就不用去坐牢了,否則,你可能要在香港的監獄裏呆上至少半年以上。”


  “你說的那些是我幹的嗎?我什麽時候騷擾未成年女性了?你告訴我,我在哪裏幹了這樣的事情?還有,我毆打未成年男性?是說把我手弄壞的那個男的嗎?他那麽大的個子,未成年?難道他們的證件不會作假嗎?這裏是香港,什麽都可能發生,你知道的!是的,我在昨晚進醫院的時候不冷靜,砸了他們的問診台,可我那個時候不是手很疼嗎?我有什麽辦法?”安德森語無倫次的說道。


  “你……看來是想自作自受了,你所提出的所有懷疑,警方都已經核實了,他們的身份都是真實的,而且,他們都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你就是想拿錢去遮掩……恐怕都做不到,實話告訴你,就你現在這個態度,我可能就幫不了你了。好吧,我們給你一個晚上的冷靜時間,你慢慢的想,想好了給我電話。”魏柯特站了起來,向姬亞寧示意了一下,他放下了自己的名片,轉身離去。


  “我本來還對整個事件有所保留,可是我看到你的態度和你的心態,我的那點保留沒有了。你,給德意誌丟臉,你就是個毫無廉恥,根本不懂得自重的垃圾!我正式通知你,你在香港的所作所為將會傳回國內,記入你的信譽記錄,同時,也將會在相關部門的檔案庫保留你的案底,今後的路你怎麽走是你的事情,至少我可以告訴你,你這樣的行為我們德國不歡迎,不允許。”


  安德森在德國,不屬於那種身強力壯型的男人,他的身高還沒有李凡高,可他也不算是矮子。無論是從小學還是到大學,依靠體力去爭取自己地位的事情他還真都幹不來,所以,在德國,他算是一個守規矩的老實人。可是在他的骨子裏,這個家夥卻是很崇拜第三帝國的那段輝煌,骨子裏,他是很暴力和強勢的。


  這個小子本來在哄女孩子方麵是很有特長和有耐心的,要不然鄧小麗如何上當?問題是,凱琳娜是從法國來的,又是高智商的女孩,對於歐洲的那些男生如何哄女孩子開心,如何套磁占便宜是門清,因此從一開始就不給他機會。如果說安德森想拉住凱琳娜非要怎麽樣?也不是,他就是下意識的要去拉,要給自己創造接近和哄騙女孩子的機會,可是沒成想半路裏那個男孩子回來了。


  對於凱琳娜身邊的那個華人男孩,安德森壓根就沒放在心裏。在安德森的意識裏,那個男孩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所以,他才敢大刺刺的坐在李凡的位置上,才敢對李凡動手。他也不想想,能跟自己心目中的女神走在一起的男孩能是一般的嗎?你安德森看起來要比李凡強壯的多,可你不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嗎?


  以安德森受的教育和經曆的人生,想跟李凡作對?可以用“找死”來形容,李凡這是懾於在公共場合,有人證和視頻監控,他不好下辣手,要是外麵街道上,在偏僻的小巷子裏,李凡未必會動殺心,可是弄這小子在床上躺上個一年半載的不是問題,給對手留下點終身不愈的內傷也不是問題。可畢竟兩人之間沒有深仇大恨,說出去是為了女人爭風吃醋,要是老爸知道了,那是真的會動用家法的。


  上午李凡就出院了,他結清了在醫院裏的所有費用,然後將單據交給了警察。


  作為苦主,李凡並沒有說什麽,可是凱琳娜不幹啊。她當晚給法國領事館打了電話,請求海外法律援助。法國領事館在核實凱琳娜身份後大吃一驚!米歇爾的大名如何不知道?她的女兒在香港遇到這樣的事情,這不正是拍馬屁的機會嗎?於是,法國領事館律師一紙訴狀把安德森告上了法庭,並且要求巨額的民事賠償。


  保護海外僑民,幫助海外僑民,這是各國使領館的重要職能之一,現在要折騰的是法國和德國,跟小屁孩沒啥關係。李凡不想把事情鬧大,有凱琳娜頂在前麵,他樂得在後麵看熱鬧。可是,他想躲就躲得了嗎?事情就這樣算了?


  小屁孩幹的所有事情都被黑子的眼線看的一清二楚,當晚,情報就匯總到了黑子那裏,情報上說,安德森在尖東某一西餐廳與一名法國女子和一名華裔男性發生衝突,並且附上了現場視頻截圖。黑子一看大吃一驚,乖乖,這不是師弟嘛!他怎麽也攪合進來了?頓時這腦袋就大了好幾圈。


  腦袋大歸大,可還得向師傅匯報,他把情況綜合了一下後給李湧發去了報告。李湧第二天在上班,並沒有去開專用的信箱,反正不是啥急事,黑子那邊也沒有特意的發出緊急查看的信息,這個事情李湧就暫時的不知道,事情就放在哪兒了。


  可米歇爾那邊卻是安生不了啦,凱琳娜沒有李凡的腦袋瓜子那麽活絡,西方人受的教育也是讓她覺得要討回公道。她沒有想到領事館那邊立即與他的父母進行了聯係和溝通,並且還把事情的大概對米歇爾醫生說了。


  米歇爾一聽是把李凡給打成了腦震蕩?他是醫生,對於腦震蕩這樣的外傷是很熟悉的,這是個可重可輕的傷害,打重了生命危險都算得上,打輕了,嘔吐兩次,就像暈船那樣,過一會就好了。可是,那個小子是自己未來的女婿啊,是老朋友的兒子,這個事情老米不能等閑視之,於是,老兩口居然商量了一下後,連夜乘坐飛機直飛香港了。要不是在飛機上不可以打電話,老米肯定要與李湧說道說道。就是這樣,瑪索還是在上飛機之前給孫敏發去了一條信息,“我們明天上午將到達香港”,這個信息讓孫敏給理解成“丈母娘急不可待的要看女婿”了。也沒當回事,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她才想起來,這才給李湧打了個電話。


  “湧哥,咱們的親家今天下午要到香港了,咱們也不能失禮是不是?我知道你忙,身份特殊也不好弄,這樣,反正我現在放假也沒事,我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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