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皆亡
司宴遇對我很是崇拜,雙眼亮晶晶的:“文武百官不會有任何成見,我能安排好,殿下不必操心,隻需在宮中快樂的過就行。”
我詫異的看著他:“長大了?”
司宴遇點了點頭:“隻有長大了才能保護殿下,我已經長大了,不需殿下為我操勞,殿下隻需歡心便好。”
真是一個人鬼大的東西,到時會討人歡喜。
我跟隨他進了皇宮,他對我的照顧麵麵俱到,親力親為,一點都不像一個未滿十四的少年郎。
他的母親做了太後,溫柔的女子,什麽都以他為主,給我請安的時候,愣是不敢看我的眼睛。
唯唯諾諾的像低了我一等似的。
我衝她微微一笑,司宴遇察覺到他的母親比較拘謹,便對他母親低語了幾聲,他的母親向我行完禮,就後退出去了。
我住的寢宮,雅致奇珍異寶多不勝數。
司宴遇好像恨不得把所有的好東西都堆積到這裏來一樣。
我環顧了一周,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高興的差點跳起來,沒有了先前的穩重,倒像一個真正的少年郎。
我與他了一會話,他離開了去了禦書房處理國事。
洗去一路上的風塵,我把司玄鴆叫了出來。
司玄鴆穿著一身玄黑,戴著麵具,臉色越發的沉。
我的手敲擊在桌子上,看著跪在我麵前的他,緩緩的道:“我過不去今年這個冬了,你有什麽事情,可以盡早去解決,回頭要一直守在我的身邊。”
司玄鴆吹著的頭顱緩緩抬起,猛然的看向我:“殿下何意?”
我敲擊桌子的動作歡快:“我以為你聽得懂我何種意思,原來是不明白,看來,我真的讓人難懂。”
“誰會殺了殿下?”司玄鴆神色繃緊 ,忍不住的殺意澎湃:“我可以先去殺了他,力保殿下無事。”
“你是我的右使,又怎麽會不知道我會怎麽死?”我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別再真了,你的孝忠對我來,隻不過聽命於司青殺。”
“我沒有。”司玄鴆忙忙地解釋道:“我比殿下年長,是殿下的影子,司青殺不是我孝忠的人,也不會成為我的主子。”
“我的命是殿下的,隻屬於殿下,殿下若死,我會陪著殿下死,殿下若生,我會陪著殿下生。”
“我不屬於任何人,我隻屬於殿下,下任何人都與我無關。”
忠心耿耿的宣誓,悅耳動聽,可惜了,他在我麵前毫無信譽可言,無論他什麽,我都不會信任他。
敲擊桌麵的手微微一頓,我緩緩歎出一口氣道:“去查一下,北淩到底如何了。”
“齊越國的十萬大軍,有多少損傷,北疆到底什麽時候拿下。”
“是。”司玄鴆領了我的命令下去了。
我站起身來,看著空,空上有星星,隻不過星星被陽光遮住了,看不見。
我皇宮裏等待,司宴遇的母親每日都過來給我行禮,我不讓她過來,她禮不可廢。
搞得我頻頻躲閃她,還是被她每給請安了。
最後和司宴遇了一下,他的母親才沒有過來。
入冬的第一場雪下來,北疆半壁江山歸於南疆,北疆王上死亡,新上任的王讓人拿來了降書,願意做南疆的附屬國。
司宴遇問我該如何,要不要讓他們做附屬國,還是直接把他們打下來,合並為南疆。
我讓他自己做決定,跟他他是這個帝國的王,我隻不過是過客,稍作停留就走的。
司宴遇突然對我撒嬌:“我有太多的事情弄不明白,還需殿下幫襯,殿下可不可以不要那麽快的回雪山?”
我剛剛回來的時候,他跟我一切他都能解決,現在又祈求我,不要讓我那麽快回雪山,果然帝王的心從都深不可測,陰晴不定。
“我等左使回來,就回雪山,你不必著急。”司青殺去刺殺祈驚闕為了個蹤跡,我不相信他會死,我就相信他找不到人,不想空手而歸,在守株待兔。
司宴遇聽到我提到司青殺,臉霎那間蹦了起來:“殿下,皇室秘史記載,左使並非是人。”
我雙眼微微一眯:“皇家秘史記載,我也不是人,未可知的事情,不可信,你隻要管好江山社稷,其他的事情皆與你無關。”
“殿下的事情與我有關。”司宴遇掏出一個冊子放在了我的手邊:“殿下給我一個南疆,我也希望殿下千秋萬代。”
冊子散發著厚重古樸的味道,像從地下扒出來的一樣。
我隨手把冊子一拂:“本宮要做什麽,跟王上無關,雪域和皇室相輔相成,各有各的一套運算法則。”
“你在幹預雪山的事情,就是壞了規矩,雪域聖山,最討厭人壞了規矩,哪怕那個人是你也不行。”
冊子落在了地上,司宴遇瞬間單膝跪下:“殿下恕罪。”
我的手微微抬起:“不必向本宮請罪,下次不要再犯這種錯誤,你是南疆的王,本宮會護你,但是本宮不會縱容你伸手伸到雪山上去。”
“既然你能治理南疆,齊越國的十萬鐵騎你可以用五年,本宮該回雪山了,你不需要我了。”
“孤需要殿下的。”司宴遇改變了自稱,俯地額頭抵在我的鞋麵上,虔誠又恭敬,不像一個帝王,像一個信徒:“孤希望殿下能在此,哪裏也不要去。”
我抬腳踹開他的額頭:“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能看到你如此,本宮很欣慰,接下來的路,你自己走。”
“殿下。”
我在他的叫喚之中,離開了住的寢宮,第一場初雪下的厚厚一層,我穿著正紅色的披風,踏在白雪之上。
一步一步的走出皇宮,走到宮門口,回望司宴遇,他眼中滿滿不舍。
我欠起嘴角,對他露出一抹微笑,他的手伸起,想拉我,我卻頭也不回的上了馬車。
司玄鴆驅趕的馬車又快又穩,轉瞬之間就到了皇城門口,剛遞上出城裏,就有傳令兵拿著令旗一路高喝:“豐瑞關破了。”
我猛然掀開車簾,身體竄了出去,“玄鴆,去看看怎麽回事兒?”
司玄鴆一個擒拿,直接把傳令兵擒了下來。
傳令兵大驚:“大膽放肆,延誤軍情,你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司玄鴆揪著他的衣領:“豐瑞關怎麽會破了,前些日的軍情,三萬鐵騎鎮守豐瑞關,如鐵桶一般,怎麽會破?”
傳令兵血紅著一雙眼:“豐瑞關早就破了,敵方劫了我方的軍事信息,故意誤導我方軍事,三萬鐵騎加南疆十萬士兵,皆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