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你大
我腳下的步伐微微上前,隨即又後退回來,雙眼凝視著司青殺,我想知道他怎麽反擊,想知道他會不會承認?
奇怪的是,我的心裏一點都不憤怒,隻想這一切有一個答案,除了一個答案,什麽都不重要。
司青殺緊緊握著劍柄,麵對祈驚闕的嘲笑,冷著一張如冰的臉:她是信吾的,吾救你隻不過不想讓你髒了這塊地。”
“你肮髒的血,肮髒死了會下地獄的靈魂,是不配在雪山聖域的,不配弄髒雪山聖域。”
“不敢殺我就不敢殺我,何必的這麽富麗堂皇?”祈驚闕身體向後一斜,司青殺看在他肩頭上的劍,脫離了他的身體:“你害怕你的殿下,害怕你的殿下知道你對她抱有窺探之心,害怕他知道你本來的麵目,是不是?”
對我有窺探之心。
喜歡上我嗎?
祈驚闕這一點可就錯了,司青殺是沒有任何感情的,他的身上比這雪山還要冷,他的血比冰水還要冰。
他才不會喜歡我和窺探我,他隻不過保我不死就行了。
“本宮的左使喜歡上了本宮?這是好事啊,該富麗堂皇起來才行。”我緩了一口氣出口問道:“我很榮幸,左使窺探於本宮。”
祈驚闕見到我來,眼底深處劃過一道算計的光彩,可是聽到我的話,那一抹光彩,瞬間悄然隱去。
而我從他那一抹光彩中,看出來了,他是故意為之的想激怒司青殺,也察覺到了我過來了,故意在這裏挑撥離間,想讓我知道司青殺有諸多的事情隱瞞於我。
可他忘記了,司青殺就算再不好,他也是我的左使,祈驚闕又算個什麽東西?
“他欺騙了你,你也聽見了不是嗎?”祈驚闕看見我來,冷冷的出口:“你不要被他蒙蔽,他才是罪魁禍首。”
我赤著腳,提起了裙擺,揚起了笑容:“是嗎?驚闕。”
祈驚闕驟然之間露出一抹驚豔的笑,以為我想起了他,以為我相信了他,對我張開手臂叫著:“酒兒。”
對於一個不太熟悉的太監,跟一個跟著我的左使,我決定先一致對外,然後再處理內部的事情。
我隨著他的叫聲,飛奔過去。
祈驚闕看見我的動作,和我臉上的笑臉,狹長黝黑的眼眸彎了,仿佛他無論受了多大的傷,流多少的血,隻要我飛奔到他的懷裏,一切都值了。
司青殺手中握著滴血的長劍,褐色的眼眸晦暗不明盯著我。
事情緩急輕重,以及誰人對我重要,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跑過他,一下子撲進了司青殺懷裏。
司青殺被我突如其來的撞擊,撞得腳下步伐後退了兩步,手中的長劍哐當一聲落地,雙手緊緊的摟住了我。
我的腳踩住了他的腳,在他的懷裏抬頭,撒嬌一般的道:“左使,就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做什麽,你不必擔心魂契的事情,更加不用擔心他死了我會死。”
“人固有一死,不要受任何人威脅,你是我雪山聖域的第一高手,又是我的守護神,不該被宵之輩上不了台麵的閹人威脅。”
“他既然能找到聖殿,能找到我養蟲子的地方,明他對我的聖殿很熟悉,堵住熟悉的地方,也不必救他,殺了就是。”
司青殺手勒在我的腰上,狠狠的用力,我錯覺的以為他要把我的腰給勒斷。
他臉上的十字交叉的疤痕,都因為他的用力和激動,變得不一般起來。
“本宮話你聽見沒有?”我見他久久不語,催促著他道:“不要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浪費時間,我們還要巡視山間,完了之後我還要捉幾隻白虎回來養呢,聖殿太冷了,需要幾隻動物暖暖。”
司青殺終於回過了神,俯身把我一抱,看著我赤著的腳皺起了眉頭:“殿下還是穿上鞋子,下次不要這樣亂跑了。”
我的手摟著他的脖子,笑的甜甜:“我喜歡赤腳,總覺得光著腳,才能聽到世間萬物的聲音,以及蟲子們的鳴叫。”
司青殺抱著我就走,直接無視了祈驚闕。
祈驚闕臉色黑沉黑沉的,眼底深處就像烏雲壓頂,隨時隨地暴風雨將至:“酒兒你是故意的?”
“都好狗不擋路,北淩的九千歲您在瘋叫什麽呢?”我靠在司青殺懷裏挑著眼睛看著他:“我不是你的酒兒,請尊稱我一聲殿下,再不濟叫我一聲南疆大祭司,你的酒兒,跟我有什麽關係?”
祈驚闕黝黑眼底深處瞬間渲染了悲涼之色,就像下雨,被人丟棄的大狗,渾身被大雨淋濕,耷拉著耳朵,坐在雨中,等待著主人。
“你喜歡在我家張狂,把我家當成無人之地,我的左使大方,我看在他的麵子上,你願意待就待,不願意待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
“你也看見了,我是真心實意的想讓你死,你對我來,什麽都不是。”
一句什麽都不是,讓祈驚闕猶如重創後退兩步,撲哧一口鮮血吐出,湧過來的蟲子,順著他的腳,往他的身體上爬。
他雪白的袍子,沾染了全部血跡,以及密密麻麻的蟲子,我的心無波瀾,就像看螻蟻一樣看著他。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不值得我心動,更加不值得我關心,
司青殺撇了他一眼,緊抿著嘴唇,抱著我離開。
回到了我的房間,我的房間全部鋪上了柔軟的蠶絲地毯,偌大的房間,待上幾百個人,都不成問題。
我離開了他的懷,走到桌前坐下。
司祀子顫顫巍巍進來奉茶,看樣子身上的傷,在潰爛,潰爛的程度,是她自己控製不住的。
臉慘白慘白的,像極了被人蹂躪了一番。
“不用在這裏伺候,出去。”我對著站在我旁邊的司祀子道:“去給蒼顏少主多送一些吃的,不要怠慢了他。”
司祀子恭敬的應聲,我看得出來她想待在這裏,想要親近於我,從我身上得到更大的利益。
她一離開,我到了一杯熱茶,端給了司青殺。
司青殺伸手欲接,我端著他的手一鬆,熱茶落在了地上,冒起了白煙。
司青殺接杯子的手停在半空,褐色的眼眸凝視著我。
我笑得真無邪,雙腳晃悠:“不好意思啊,左使,我手上沒力氣,杯子掉地了,你沒燙著吧。”
司青殺單膝跪在了熱水撒潑的地方,“請殿下懲罰,吾絕無怨言。”
“左使,為什麽要讓我懲罰你?”我雙手交叉,撐著下巴,真的問道:“雪山聖殿的規矩,是你製定的,你的權利比本宮的權利大,本宮一直都知道,跪在地上,隻不過是你麻痹本宮的一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