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青殺
司青黛對著我從來不會變臉的蒼老帶褶皺的臉,在這一瞬間,染上了慌張,張開著手臂,把祈驚闕緊緊的護在身後:“你隻不過是恨我,我把命給你,與其他人無關。”
太後用手沾了一下劍身的血:“哀家是北淩最有權勢的女人,擁有著禁衛軍,護城軍,禹州淮海江南三省將軍都要給哀家幾分薄麵。”
“你的命值多少錢?哀家不稀罕你的命,哀家隻要他的命。”
“不可以……”
“可以!”祈驚闕聲音蓋過了司青黛,彎下的脊梁,慢慢的站起來,側目居高臨下的看著司青黛:“我最信任的人就是罪魁禍首,青黛姑姑,您可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司青黛艱難的趴在地上伸手去拉他的衣擺,想要竭力的辯解:“主子,你永遠是主子,我……”
“我殺了你的主子。”太後雙手握緊劍柄,揮舞著劍直接劈下,祈驚闕沒有躲閃,肩頭直接被劈中,鮮血一下子暈開了。
趴在地上一時半會起不來的司青黛,屏住了最後一口氣,猛然竄起,撲向太後。
太後被撲倒在地,長劍留在了祈驚闕肩頭。
就在此時,赫連璽猶如凶猛的豹子,舍棄手中的簪劍,猛然,壓著劍柄,眼中的恨意,恨不得把祈驚闕給劈成兩半。
祈驚闕渾身被血霧沾滿,痛得直悶哼了一聲,看著趁火打劫討到便宜的赫連璽,嘴角露出一抹諷刺:“手下敗將,無論你再怎麽有作為,你也永遠得不到她。”
赫連璽露出一抹猙獰的笑:“我看你有多少血可以流,我看你能撐到什麽時候?”
祈驚闕眼中破碎的光就如黑夜中,一道流星劃過,乍然點起,瞬間隱滅,歸於黑暗,再也不見光明:“我能讓你敗了一次,又能讓你永遠敗下去。”
我從來不知道一個重傷的人,爆發力和意誌力會這麽強,可以把一個健康成年的男人,直接掀翻在地。
祈驚闕把赫連璽掀翻在地之後,如同王者一般反手把披在自己肩頭上的劍拔了下來。
劍尖往下麵滴血,血落在地上,變成花朵,在這充斥著血腥味和火炭燒焦的味道的屋子裏,奇異的好看。
“為什麽?”祈驚闕漆黑的眼眸猶如萬年不化的雪山,蓋著凍人心魄的寒冷,問著司青黛,“為什麽,我把你當成親人,有人殺了你,我可以為你報仇,你若需要我,我亦可以替你擋刀,為什麽要騙我?”
太後用力一掀把司青黛推離自己的身上,司青黛狼狽地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轉頭看向祈驚闕:“驚闕,我帶你遠離京城,把你帶大,送回京城,隻是想……”
“想報複她?”祈驚闕反轉著手中的劍,劍抵在了地上,另外一隻手,指向太後,“讓她生不如死?”
司青黛雙手死死地抓住祈驚闕衣擺,“不是的,我真的把你當成我自己的孩子,我什麽都沒有了,我隻有你了。”
“驚闕,姑姑沒有對不起你,就連你心愛的人,姑姑也替你找回來了,姑姑隻希望你幸福快樂……”
“他的幸福快樂,是建立在哀家的痛苦之上的嗎?”太後狠狠的截斷她的話,瘋癲的質問,手中沒了劍,摸起了頭上的簪子,再一次刺向祈驚闕。
祈驚闕睫毛微顫,眼簾垂下,看著紮進自己身體的簪子,緩緩地勾起了嘴角,望著太後:“您的恨消了嗎?”
太後的身體猛然一僵,出現了一絲疑惑,找回了一絲理智,怔怔地望著他。
“倪朝陽。”司青黛咬牙切齒地叫著她的名字,就要脫口而出事情的真相,就在此時,一道白光閃過,司青黛被人捅在了胸口。手機端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說閱讀。
鮮血像泉湧,一下子噴灑在眾人身上。
司玄鴆拿著折扇的手一下子扣在了我的肩頭,“來接我們的人到了。”
我的目光一下子粘在了,站在屋中間,劍已入鞘的男人身上。
男人很高,黑發束之,發尖發白,帶著一身寒冷恍若從雪域來。
我嘴角動了動,一個我從來不知道的名字呼出口來:“青殺!”
發尖發白的男人聽到我的叫喚,眼簾微抬一步一步的向我走來,我觸及到他淺灰色的眼眸裏,靈魂莫名的都顫了起來。
“你是誰,為何我覺得你熟悉?”我的手指慢慢地圈攏收緊握成拳,再一次問著那男人。
為什麽我會覺得他熟悉?
為什麽他渾身的寒和涼讓我覺得那麽熟悉而感覺不到冷?
“他叫青殺,司青殺!”司玄鴆扣著我肩頭的手,使勁的掐著,似帶了一些恐懼,似在害怕。
無風,司青殺發白的發尖卻蕩了起來。
他站在我麵前,我都沒看見他怎麽出手,隻見寒光一閃,司玄鴆扣在我肩頭的手,出現了一道長長的血口子。
口子上的鮮血沒有沾染到我身上,司青殺冰冷的道:“下次再不恭,斷的就是你的手。”
司玄鴆扣住自己的傷口,扣不住血液翻湧,慢慢的跪在了司青殺麵前,恭敬道:“是。”
我嚇了一跳,司玄鴆就連南疆皇子公主的身份都不放在眼裏,那麽會對眼前這個如雪冰冷的男人,如此恭敬?
“走。”司青殺意簡詞駭,惜字如金,對我道。
我膽寒了一下,眼前的男人,比外麵的冬風還冷,“在等我片刻,我此間的事情還沒有解決。”
司青殺淺灰色的眼眸,側目一掃殿內:“你要殺誰?”
“我要讓他們生不如死。”我著抬腳邁進了正殿,眼前的男人,雖然讓我心驚膽寒,可卻莫名的讓我心安,仿佛我捅破了,隻要有他在,我就不會傷半分。
司青黛刺中胸口,癱在地上,奄奄一息。
祈驚闕看不見她一般,把目光全給了我。
我不知道我是吃了什麽膽子,走進去之後,坐在太後坐的位置上。
太後見狀,眉頭皺了起來,出口斥責我:“阿酒,誰給你的膽量做哀家的位置?”
她的話音落下伴隨著身體,摔在了我的腳邊,我都沒看見誰出手,隻見司青殺從容不迫帶著冷然抬腳跨過她的身體,站在了我的左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