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他壞
我的心驚了一下,緩緩笑了,“謝輕吟,瞧見沒有,兵不血刃,你就是最漂亮的替死鬼。”
謝輕吟嚇得腿一抖,還沒有站穩,祈驚闕滿身的血腥煞氣如風一般竄來,扼住謝輕吟的脖子,雙眼赤紅的把她提了起來:“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而他的身後,跟著嘴角上揚的薑媚兒。
我扶著桌沿慢慢坐下,把衣袖裏的琉璃燈拿了出來,放在手心裏,慢慢暖著。
謝輕吟頭上的玉簪掙紮落地,頭發散落,用手使勁的掰著祈驚闕的手,呼吸困難,臉色脹得通紅,話盡是吞吐:“九千歲,不關我的事兒,您誤會了。”
祈驚闕像一頭被侵占了地盤的野獸,呲開了嘴露出了獠牙,隻想咬開敵人的脖子,吸幹敵人的血,才能平息怒火。
“誤會?這家暗樓可是姓謝,本督公能誤會什麽?”
我愕然,這家暗樓是謝家的,薑媚兒卻告訴我是祈驚闕的,我也誤以為是祈驚闕用來收集情報的。
合著轉了這麽大一個彎,我還是被薑媚兒繞了進去,她聰明的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王煥之肯定找不見了,這明什麽?
明謝輕吟掌管了宜州謝家,謝家有人不服,連同了王煥之薑媚兒挖了一個大圈套給她,讓她跳了進去。
然後他們借祈驚闕之手讓謝輕吟去死,隻要謝輕吟死了,龐大的謝家可就落到他人之手了。
家大業大跟皇宮裏明爭暗鬥沒有區別,謝輕吟不遠千裏而來,偷雞不成蝕把米也是倒黴。
“九千歲……”謝輕吟因呼吸不暢脹紅的臉開始發白,聲音越發的,雙眼盡是恐懼絕望向我求救。
我伸腳一蹬旁邊的板凳,板凳直接被踹在了祈驚闕腿上,祈驚闕身體僵硬了一下,緩緩慢慢的扭過頭來,我咧嘴對他笑著,都指著站在門口的薑媚兒:“你新招的手下不錯,貌美如花,聰明伶俐。”
祈驚闕麵對我的陰陽怪氣皺起了眉頭,手上一甩,謝輕吟直接甩在了我的腳邊。
謝輕吟顧不得大口喘息,坐在地上向我靠近,我隨手抽掉頭上的簪子,把她淩亂的發挽了起來。
淩亂的發絲挽好,她氣息也喘勻了,我把她扶起來,彎腰拍了拍她身上不存在的灰塵,與她對視了一眼:“這是謝家的產業,你都不知道,謝家產業之大,超出想象了。”
謝輕吟劫後餘生,知道的厲害關係,知道我現在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就緊緊的靠著我:“的確,富可敵國的家產,有太多我接觸不到的東西,畢竟我接手謝家在短短的一個月。”
接手謝家一個月,就膽敢放棄老本營來這裏救我,果真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利益的關係以及相互之間的牽扯。
“我可謝謝你,讓我免遭於如牲口一樣被買賣。”我上前一步把她護在身後,就衝著她不遠千裏來,這個情我得記下。
“阿酒姑娘。”薑媚兒弱弱的叫喚了我一聲,“你沒事吧,我們沒來晚吧?”
祈驚闕因為她的一聲叫喚,皺起的眉頭擰成了川字,陰鬱瘋狂偏執充斥著血腥的目光落在了薑媚兒的臉上。
薑媚兒瑟縮了一下,神情恭敬,姿態謙卑猶如路邊野草風怎麽吹怎麽倒,一點都沒有攻擊力和殺傷力。
“當然沒來晚。”我笑著道:“來的時間剛剛好,要不是你通知九千歲,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謝家現在的當家,謝輕吟也許會拿我開刀,報原先的仇。”
我的冷嘲熱諷,讓薑媚兒越發的卑微,垂下來的眼簾看不到她的神色,不是時間讓一個人變化,是境遇讓一個人變化。
祈驚闕見我要向薑媚兒身邊走去,一把薅住了我的手腕,把我拖到他的身邊,臉色陰沉的對著謝輕吟和薑媚兒道:“滾出去。”
謝輕吟眼中浮現掙紮的光芒,想要救我,我對她嫵媚的一笑:“別害怕啊,找王煥之,就是今在台上拍賣我的那個人。”
“順便把薑媚兒給我綁了,刮花她的臉,我要傷口深可見骨,要讓她這張臉,再也好不了。”
謝輕吟還沒應答我,祈驚闕嗓音嘶啞,帶著質問的口吻:“你鬧夠了沒有,你是我的夫人,跟一個煙花女子計較,成何體統?”
我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琉璃燈,不知道這個琉璃燈砸在腦袋上,腦袋破了還是琉璃燈碎了?
好奇戰勝了我,我揮起了琉璃燈,對著他的額頭砸去。
到底是南疆出產的東西,堅硬程度,比頭骨更厲害。
祈驚闕頭被打了一個血窟窿,血流了出來。
薑媚兒驚呼了一聲,就要衝過來。
我眼睛一掃,薑媚兒跑前的兩步驟然間停止。
我唏噓一聲扭動手腕,掙脫開祈驚闕的手,用手去擦拭他流下來的血,慢條斯理地道:“夫君,有話好,讓有心人知道,還以為你我變成了仇家呢。”
血跡來不及擦,順著他的額頭流進了他的眼睛,他死死地盯著我,眼中閃爍著紅色的血腥光芒,薄唇微張:“你以為你出現在這裏是我所為?”
“沒有啊。”我一臉無辜的道:“我沒有以為是你所為,你以為我打你是生氣?不是啊,隻是想讓你腦袋清醒一點,也許你身邊有人陽奉陰違,知道我們前些吵架,把你放在我身邊的人都調走了。”
“他們蹭了空隙把我捉來,然後看著你我反目成仇,相互爭吵,我得如了她的願,不然的話不是白白浪費我被關進黑屋,遭受的毒打?”
事情經不起揣測,我被關了幾,祈驚闕不可能不知道我失蹤了,既然知道我失蹤了,不可能找不到我。
找得到我,卻又不救我,不符他的性子。
再有他明知道我是死而複生的薑酒,最痛恨的就是薑媚兒,他還讓她活著,還讓她活得很好,更不符合他毒辣的手段。
因此我失蹤被人折磨的這一場戲,根本幕後主使者就是祈驚闕賊喊捉賊,讓薑媚兒過來打頭陣挑撥離間。
正所謂富貴險中求,想要打破我們兩個的僵局,取決於我,而不是他。
所以他要讓人使勁的敗壞他,我就不會相信別人,會相信他。
祈驚闕泛紅的雙眼如淵一樣深:“你是從什麽時候懷疑我的?”
被我拆穿,他承認了,我嘴角高揚,沾染他血的手,擦在他的衣袍上,暗紅色的衣袍染上了血,跟看不見一樣:“從你掐住謝輕吟脖子的那一瞬間,我就想起我被關進黑屋,他們就算打我,也是無關緊要表層的打。”
“再有,薑媚兒恨我就如我恨她一般,她要得了自由,逮到我,會白白的放棄把我給男人淩辱的機會?不可能,她恨不得我千人騎萬人壓,不信你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