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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等著

  我盯著他的胸口,伸手沾了一些血,震驚的難以置信的問道:“誰傷了你?”


  誰能把他給傷了,還傷了這麽重?

  祈驚闕隨手拉起自己的衣裳,往身上一披,遮住血淋淋的傷口:“放心,這點傷口不會耽誤你我成親,更加不會耽誤你我洞房花燭夜。”


  我身體一直,伸手拽著他的衣襟,把他拽彎了腰,另外一隻手握緊成拳,一拳砸在他的嘴角:“祈驚闕,記住了,是你親手把我推出去的,就像你我第一次見麵一樣,你把我掀下護城河。”


  這個人口口聲聲愛我,我對他敞開心扉,出言關心他,他又不要。


  如果這是愛,我不得不懷疑,我是一個替身,他愛的不是我,他愛的是躺在海棠林裏,渾身燒焦了我。


  祈驚闕摸了摸被我打的嘴角,嘴角勾起,笑了,笑容卷起一抹蒼涼:“你就在我心裏,從未離去,自始至終,都隻是你。”


  我被他的笑容蟄了一下,那一絲絲的疼痛,像無色無味的毒藥迅速的蔓延我的四肢百骸,讓我疼痛萬分,無藥可解。


  “好好的等著,雪融化了就是月底,你很快的就是我的了。”祈驚闕丟下話語,讓我好好休息,自己離開了房間。


  我以最快的速度把衣裳穿起來,順著地上他滴落的血跡,遠遠的跟著他。手機端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說閱讀。


  一直來到了玄鴆的院子,我踮著腳,蹲在門口處。


  玄鴆蒼老嘶啞的聲音平板的陳述:“你不要命了,血根本就止不住。”


  祈驚闕回敬他:“止不住是你無能,這盞燈才點多少?燈光怎會如此暗?”


  “你可以選擇不點。”玄鴆沒有尋常般的恭敬,嘶啞的聲音還帶著一絲不耐:“讓它滅,對你對她對大家都有好處。”


  “不可能的。”祈驚闕出口拒絕:“除非我死,不然隻要我活著一,這盞燈都不會滅。”


  我轉了個身,膝蓋抵在地上,上半身直了起來,趴在縫隙上,往裏麵張望。


  裏麵的桌子上,放著那個被罩了起來的黑燈。


  黑燈上的紅色的燈,冒著紅色的火焰,火焰,的仿佛隨便哈一個氣,就能把火焰吹滅一般。


  玄鴆隨手撈起一個大的罐子,擺在了祈驚闕麵前:“既然你不怕死,血止不住你都不在意,那就不要浪費,來吧。”


  比酒壇子還大的罐子,接滿一罐子心頭血,一般人,不死也脫一層皮,祈驚闕卻像個沒事人一樣,臉色一點變化都沒有。


  玄鴆接完血之後,把鮮血倒進燈裏。


  噌的一下紅色的光芒大盛把不明亮的房間,照得猶如白晝。


  我盯著那詭異用鮮血點著燈,腦子裏不自覺的浮現司祀子口中所的南疆祭祀殿中的魂燈。


  魂燈需要人的心頭血點燃,這是不是所謂的魂燈?


  如果是,這是誰的魂燈?


  如果不是,他們在做什麽如此詭異?

  祈驚闕把衣裳一籠:“把司宴庭司祀子他們兩個解決了,我不想聽見有關他們兩個的任何事情。”


  玄鴆低頭看著那燃燒的紅色的火焰,沒有當即答應他,而是涼淡的道:“周邊列國的使臣,是你弄來的,司宴庭司祀子也是你的手筆。”


  “你讓我把他們兩個解決,引起兩國的紛亂,你真的想北淩亂糟糟的成了一片,你渾水摸魚?”


  祈驚闕突然伸出手,觸碰在紅色的火焰上。


  他的手像有油,紅色的火焰一下子把他的手焚燒起來。


  玄鴆順著火光偏頭向他望去:“有意思嗎?”


  祈驚闕把手一收,手臂垂落,寬大的衣袖一擋,“火燎的滋味是這般的難受,這般的疼,沒意思極了。”


  我看不見他的手有沒有被燒傷,但是他的言語充斥的悲涼,像故意自虐一樣。


  “沒意思就不要做。”玄鴆把燈罩重新卡起來,燒得茂盛的火焰瞬間變:“你可以走了。”


  祈驚闕勾起唇角,抬腳往外走。


  我連忙一個轉身忙不迭地躲在柱後,屏住呼吸看著他出了院子,慢慢的吐出一口濁氣,剛往地上一坐,腿上一重,被人踹了一腳。


  心中一驚,還沒從地上爬起,玄鴆話語就從我的頭頂上傳來:“你真是膽大包,敢跟蹤他?”


  我一聽他的聲音,倒也不怕了:“不是我膽大包,就算我不跟著他來,你也會讓我來,薑夫人呢?”


  我沒有忘記,玄鴆跟我分離時那意味深長的眼神,更加沒有忘記祈驚闕把我母親送給他做試藥之人。


  玄鴆對我勾了勾手指,轉身進了他的房間。


  我起身拍了拍衣裙,跟在他的身後。


  他端起了桌子上黑色的燈,剛剛燒的茂盛的火焰,現在隻搖曳著隨時都可以隱滅的火苗。


  玄鴆心翼翼用手護著那的火苗,往他的房間深處走去。


  越往裏麵走越黑,他手上的那盞燈光,就像鬼火一樣搖曳生姿。


  走了約摸三盞茶的功夫,玄鴆帶我來到了他房間的地下,一個不大不的空間裏,不但充斥著各種蛇蠍蟲蟻,還有人。


  許多缺胳膊掉腿的人,被養在巨大的缸裏,供養他們的,是缸裏各種蟲。


  他們餓急了,會抓缸裏的蟲子吃,蟲子餓極了,會撕咬著他們,他們變成了相輔相成,都要治對方於死地。


  我用手揉了揉鼻子,在這封閉的空間裏,除了淡淡的荷香,沒有應有的腥臭,也沒有血腥的味道。


  我的母親,斷了手,在一個空缸裏盤腿坐著。


  頭發淩亂,嘴角帶血,雙眼呆滯無神瞪得大大的望著對麵滲滿了蟲子的缸。


  我見狀急忙要奔過去,玄鴆一個側身遮擋住,手中黑燈的火焰竄的老高,他道:“她現在要離開我這裏,死得比任何時候都快,你確定要帶走她嗎?”


  “我確定,我要帶走她。”我不能讓她在這裏,祈驚闕手段太殘忍,當著我的麵,斷了母親的手,那就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隨時隨地會要了我母親的命。


  “你帶不走她。”玄鴆聲音涼淡的提醒我:“你以為是我讓你過來的?其實不是,是九千歲,他知道你會想盡一切辦法帶走她,讓我在這裏等著,隻要你帶走她,走出我的院子,薑夫人就會被當場格殺。”


  “你願意賭這麽一場,就帶她走,我絕不阻攔。”


  玄鴆的一腳踹爛了母親盤坐的缸,母親得到自由,在呆滯之中尖叫,恐慌,眼神不好,毫無章法的爬起來橫衝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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