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騙子
“那我們趕緊去。”司祀子手一下挽住我的胳膊,迫不及待,躍躍欲試:“我要去看一看驚闕哥哥心上人待過的地方,到底是多麽人傑地靈,才能出現她那樣的人,令驚闕哥哥念念不忘。”
公主一丁點都沒有把我放在眼裏和心上。
看似無意的言語,充滿了尖酸刻薄,處處把我當成替代品,言語之中充斥著暗示。
“的確人傑地靈,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府邸。”我隨著她的話語附合:“不過你認識祈驚闕十年,沒看到她的畫像,要真的令人驚詫。”
她無時無刻都在向我彰顯著她和祈驚闕十分熟諗,那我就能反挑撥離間,提醒她,她們的關係並沒有那麽好,一切是她挑擔子一頭熱。
司祀子對於我的話,充耳未聞,拉著我,在街道上飛奔起來,根本就不需要我帶,她自己認得薑府。
她的這種認得,就像帶著蓄謀已久,知己知彼一樣。
我家曾經素靜的宅子,現在被薑瑜林弄得烏煙瘴氣,刷的帶著世俗氣。
以前風雅,現在處處透著粗魯,上不了台麵,曾經的桌椅被他換成大紅色。
司祀子感歎了一聲,“驚闕哥哥心上人的家,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樣,我以為就算不是江南水鄉,也是軟語風情。”
“沒想到粗俗不堪,處處透著市井,難以想象剛剛那個調戲我的男子,是薑酒的弟弟。”
她的言下之意,有一個粗俗不堪隨便調戲人的弟弟,姐姐再美心裏又能好到哪裏去?
她在做對比,對比自己跟我差距在哪裏?
公主很聰明,很多事情都是在無形之中完成的,她眼睛很精明,現在我敢肯定,關於南疆祭祀殿她是故意一半留一半,吊著我。
讓我產生懷疑,想讓我自亂陣腳。
“她弟弟尚且如此,她會是怎樣的一個人?”司祀子眼中閃爍著璀璨的光彩,巴巴的望著我:“阿酒姐姐你現在是最貼近她的人,你跟我,好不好?”
“我叫木九兒,不叫薑酒。”我淡然的道,神色變都沒變:“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也不認識薑酒,你們南疆祭祀殿的魂燈,肯定不是我。”
鬼神之,本就存在於書上。
死而複生,本就匪夷所思,我不能讓她短短幾句,動了分寸,顯得慌亂。
司祀子微微嘟嘴:“你不信我,沒關係,回去我和九皇兄,我讓他親自來找你。”
“其實不管你是誰,我都很喜歡你,你和其他人不同,旁人見到我,都巴結我,討好我,你卻不。”
之驕女,討好巴結實屬人之常情。
我曾經沒有選定赫連決之前,京城的公子哥們有無數個對我獻殷勤,然而做了皇後,死了,收屍的人隻有祈驚闕,旁人終究是雲煙,不會在我生命中停留。
“我在討好你啊。”我噙著一絲冷笑:“送你衣裳,帶你去如意坊,跟你來到薑府,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在討好你。”
“公主,您身份尊貴,我就是一個身份卑微的宮女,我也想成為你口中所的薑酒,那可是皇後命。”
“短命的皇後命。”司祀子興趣喪失,對薑府失望透頂:“她的命格是活不長,情愛使她喪失了最基本的判斷力。”
“其實她還活著。”我眼簾一抬,直視著司祀子:“在皇宮裏,皇上冊封的皇後,就是薑酒。”
“你在如意坊對我的那一些,無非就是在跟我講,祈驚闕並非良人,不可托付終身。”
“你想讓我逃婚,你等著我逃婚,你可以幫助我,讓我得到自由,是不是?”
司祀子神情古怪,真斂去,漂亮的眉眼,帶了一絲凶狠之色,把我從上打量到下,圍繞我轉了一圈,評估我。
評估完之後,她湊近我,透著古靈精怪:“那你願不願意逃婚?嫁給一個太監,這輩子都別想得到幸福啊?”
“南疆願不願意出兵?”我沒有回答她,反問她。
司祀子微微愕然不解:“南疆出兵?兩國安好,為何出兵?”
“不願意出兵,那我為何不願意嫁給一個太監?”我諷刺道:“在北淩,他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都世間女子,嫁人不一定嫁最愛,但絕對要嫁一個有權勢的。”
“嫁給窮漢,為一日三餐奔波勞苦,嫁給一個有權勢的,他怕他不能人道,至少榮華富貴萬千,綾羅綢緞加身,您是公主,您不懂,不懂我們這些如草芥的宮女,碰到一棵樹,就要拚命往上爬。”
司祀子雙手一掐腰:“你怎麽可以這樣,你要銀子,要自由我皆可以給你,驚闕哥哥真的不適合你。”
“那不是由你了算。”我已經看透了她的內心,繞了這麽大的彎兒,就是不想讓我嫁給祈驚闕。
祈驚闕這個陰晴不定,心狠手辣的混賬東西,真是魅力無邊,就算是太監,也有一國公主喜歡。
若他不是太監,怕也隻有公主配得上,旁人隻能靠邊站。
司祀子雙眼瞪著我,臉氣的圓鼓鼓的。
我轉身就走。
司祀子當下把在我麵前受的氣,直接撒在了薑瑜林身上,把摸她,調戲她的手,讓人給砍了下來。
薑瑜林歇斯底裏慘烈的叫,回蕩在整個薑府。
而我知道薑瑜林這次活不了了,手被砍掉,送入宮廷之中,赫連璽會讓他死。
走出薑府,祈驚闕在門口候著我,我出來他就攤開了手。
我自然而然的走向他,把手放在了他的手心裏,綻放笑容對他:“我很榮幸成為你的心上人,哪怕別人,我是一個替身。”
“你是你,不是替身,酒兒,你會想起來的。”祈驚闕收攏手指,把我的手緊緊的圈握,帶著我就走。
我望著他的側身,縱然我不相信司祀子口中的話,可是我心中也是生疑,喜歡一個人,不是喜歡她的皮囊,是喜歡她的所有。
我死而複生,就站在他麵前,他卻抱著我的墳,在大雨淚流滿麵,難道喜歡我,把我當成心上人,不應該好好的捧在手心裏嗎?
“我信你,我會想起來的。”我應著他的話,安慰自己,也安慰他,可我會想起什麽來,我連自己都不知道。
我又重新回到了和他住的那個私宅,宅子裏的伺候的人,是垂垂老矣的老太監,頭發斑白的老宮女。
他們久居皇宮不死,離開皇宮,哪怕老態龍鍾,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精明,心翼翼,讓我感受到,這些人都不是善類。
畢竟善類在皇宮都是活不久的,隻有人精,隻有看準風向的人才會脫離了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
他們伺候我,無一不精細,所有的一切的一切,不貴,但是透著細。
祈驚闕把我放在宅子裏,叮囑我,暫時性的哪裏都別去,乖乖的在這裏等他,到月底,他來迎娶我。
他幽深的眸子,我望不盡頭,更別內心了,我和他隔著人間山海,我想觸碰,不行,碰不見的。
三更半夜,冷風從門後灌入,呼嘯刺耳,我睡不著,披上了衣裳,剛把窗子推開,司宴庭頭突然間冒出來,衝著我溫潤的笑著。
我嚇了一跳,撐著窗子的手脫落下來,窗子眼瞅就要合上,司宴庭伸手一擋,露出明晃晃的白牙:“司祀子跟我了,你不信她,其實換成我,我也不信她,畢竟這世間上的事情,要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手機端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說閱讀。
“薑酒,我帶你去看事實,你敢跟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