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愛人
倪寒念端著熱水的手一抖,杯子裏的水傾覆,燙在她的手背,她眼中閃爍著渴望掙紮,最後變成了妥協,催下眼簾,善解人意道:“皇上不喜歡於我,喜歡的是西宮娘娘,我就不要觸皇上的黴頭,能做他的皇後,能在他身邊看著他,我已經萬分榮幸。”
我的手覆蓋在她的手背,擋住了她被燙紅的手背,眼神充滿著誘惑:“自己的幸福要自己爭取,皇上隻不過氣惱,並不是不愛你,你們之間是有感情的。”
“念念,太後認我做女兒,我就是你的姑姑,看見你幸福,太後歡樂,我才有活路,你呢,不要有任何負擔。”
“畢竟隻有皇上留宿在寢宮裏,你這個皇後的位置才能坐得穩,萬一懷了身孕,也許看在孩子的份上,皇上就會發現你種種的好來了。”
“可是我不想讓他為難?”倪寒念把手中的杯水潑掉:“曾經的種種,我都不記得了,我隻想活在當下,守著他就行。”
以退為進的姑娘,想讓我去把赫連璽給弄來,不直接講,跟我拐著彎抹的角端著一副隻要他好,我便好的架勢。
“既是如此,那我去回稟了太後。”我作勢站起來,倪寒念就開始慌了,不願了,喊起我姑姑來了:“姑姑……”
她多少知道我害她,還能如此心無旁騖的喊我,白兔子假日時日,本事會大的嚇人。
“我知道了。”我拍了拍她的手:“我一定不會告訴太後,是你不願,是皇上不願,太後那麽疼愛於你,一定不會責怪你,放心吧,一切有我呢。”
“不…不是……”
她想解釋,我不等她把話完,轉身就走,留下她一個人在寢宮內,可憐弱繼續無助。
關上寢宮的大門,半明不知何時來的,站在兩個太監中間,我從他身邊過,故意扯下帕子落地。
他撿過帕子,就向我追過來,叫住了我。
我停下腳步,立在寢宮下的石階上。
他背對著禁衛軍和太監們,雙手把帕子奉上給我,“太後已經得到自由。”
我拿過帕子,“多謝公公送還。”
轉身就走。
太後得到自由,就明赫連璽因為假貨放鬆的警惕,讓太後鑽了空子,也不知道他這個皇位能坐多久。
想到此,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赫連璽皇位若做不久,太後會重新啟動赫連決,赫連決可比他對我狠,我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下了寢宮的道,轉身剛要往皇宮地牢跑,麵前就出現了刀多多,他手中拿著薄如蟬翼的刀,把玩著,麵上恭敬:“夫人,九千歲歲等您多時了,讓奴才來接您。”
他手中的刀,沾染了不少血腥。
鋒利又好用。
我走上前,微歎了一口氣:“我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夫人客氣了,夫人有什麽事情吩咐一聲就是。”刀多多手中的刀子越玩越快,刀光劍影的讓人應接不暇。
“能不能讓地牢裏的人,臉毀了,毀的好不了的那種?”我對著刀多多道,他是祈驚闕心腹,自然知道我講的是誰。
刀多多沒有思量,而是應聲:“如果這是夫人執意希望,奴才可以做。”
“現在就去做,可以嗎?”我害怕夜長夢多,隻有相同的臉毀掉,赫連決就算不死就別有爬回來的機會。
“隻要夫人現在去找九千歲,奴才就能去。”刀多多跟我討價還價起來,生怕我不去找祈驚闕。
“當然可以。”我著轉身,往招待周邊列國使臣的煙波台方向走去。
刀多多沒有跟上我,跟我去了相反的方向,我轉了一個宮道,行了幾步,看見巨大的銅缸後,靠著一個穿著南疆服飾,頭上墜著櫻落,眼睛很深邃,高鼻梁異域風情的南疆女子。
我不打算和她交涉,隻當她是一個迷了路跟南疆使臣過來的南疆姑娘。
不料我走到她旁邊,正打算過去的時候,漂亮的姑娘開口了:“隻要醫術了得,蠱術出神入化,就算是黃土白骨,都可以恢複如初,更何況是一個活著的臉頰。”
聽到她的話,我的腳步再也邁不開,停了下來,上下審視著這帶有異域風情的漂亮姑娘:“未請教姑娘高姓大名?”
姑娘雙手抱拳,帶了一絲豪邁氣息:“好,免貴姓司,名祀子。”
司祀子?
司姓。
南疆皇族中人?
“不知你姓誰名誰,你這一身紅色的裙子,好生漂亮。”司祀子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豔之色,目光落在了我的裙子上。
“漂亮嗎?你喜歡我可以送給你。”我轉個身讓她看:“我叫阿酒。”
“阿酒?”司祀子黝黑發亮的眼睛瞬間一緊,聲音高亢,竄到我的麵前,帶動著身上的鈴鐺,叮咚作響煞是好聽:“你就是阿酒?你果然很漂亮,你的生辰八字是什麽?”
生辰八字?
司祀子見我不解遲疑,抓住了我的手,像個女兒家一樣搖晃著我的手:“阿酒,你別害怕,我不是壞人,我聽過你。”
“我還聽聞了不止一次,我們神交已久,你要送我漂亮裙子,就你身上這一件,你回去的時候送我好不好?”
她的熱情讓我心中生疑。
聽過我的名字,又問我生辰八字。
不管我現在這具身體,還是我曾經,我都沒有見過司祀子,沒有跟南疆皇族人打過交道。
“當然可以,不知道你從哪裏聽過我的?”我反手抓住她的手,帶著她邊走邊道:“你是不是迷路了,正好我去煙波台,和你一起。”
“謝謝阿酒姐姐,你果然人美,心善。”司祀子蹦跳歡樂,真無邪,對於我的問話,脫口就出:“我在南疆祭祀殿聽聞你的,他們你是中原最美的姑娘,我起初不信,現在信了。”
南疆祭祀殿,這是一個有著歲月曆史傳的地方。
“我出現在南疆祭祀殿,這可真是榮幸啊。”我不露聲色的感歎。
“是啊是啊,屬於你的魂燈還在祭祀殿。”司祀子如百靈鳥的聲音,砸向我的心間。
魂燈,又是什麽東西?
“是誰把我的魂燈送過去的?”我心底帶了一絲緊張,生怕錯過什麽,假裝隨口問道。
“驚闕哥哥啊。”司祀子突然歡快的叫了一聲,我連忙看向她,心中猛然往下一沉,果真和祈驚闕有關。
剛欲張口問司祀子,司祀子甩開我的手,向前奔跑起來,大聲的叫喊著:“驚闕哥哥。”
我的視線隨著她的身影望去,正好看見她撲進穿著暗紅色蟒服的祈驚闕的懷中,祈驚闕一手執著油紙傘,一手托著她,心翼翼地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