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籠子

  眼瞅著匕首落下，我滿眼的恐懼絕望，脫口而出：“大膽，我是酒肆衛九千歲祈驚闕的心腹，你敢殺了我，就等著去酒肆衛承受九千歲的怒火吧！”


  問子的匕首因為我的話停在了半空，張口滿滿恥笑：“長得如此醜陋無顏，九千歲沒有眼瞎，瞧不上你做心腹。”


  我自認對華灼兒沒有凶神惡煞，她竟對我趕盡殺絕，這一瞬間我迸裂滔的恨意，赤手空拳去抓揮下來的匕首。


  手還沒碰到匕首，突兀一聲尖細太監聲音蓋過我巨大的喘/息和絕望：“這在做什麽呢？宮廷之中，可隨便殺人了嗎？”


  問子一愣，連忙抬眼望去，突然眼中出現恐懼之色，連忙鬆開了拉住我衣襟的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諂媚而又惶恐：“奴才參見刀公公，刀公公金安！”


  刀多多，酒肆衛淩遲私刑用刀出神入化之人，他手中有一把薄如蟬翼的刀，用於淩遲酷刑，保證三千六百刀割在人身上不會死，直到最後一刀點心，人才會在酷刑之中，流血痛死。


  “既然都這麽閑，那就去酒肆衛一趟吧！”


  刀多多完轉身就走，問子瞬間蒼白了臉，連滾帶爬，追趕上刀多多，抱住了他的腿，哀求道：“公公，您就饒過奴才這一回，奴才再也不敢了。”首發


  我大口大口的喘/息，想不明白酒肆衛的刀多多怎麽會出現在這冷宮荒院，而且他出現的目標很明確，讓我去酒肆衛。


  難道我先前的謊言被祈驚闕察覺，所以他讓人帶我去酒肆衛，準備對我施以酷刑以平息欺騙他之火？

  刀多多身體一側，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間出現一隻薄如蟬翼的彎刀，彎刀在陽光的照射之下閃爍著冷芒。


  我還未看清楚他如何下手，問子麵部口鼻被割下，瞬間慘叫不絕。


  隨即刀多多反轉手中彎刀，問子的前胸後背，各自挨了一刀，肉片和衣服的碎片同時落下，最後刀多多的彎刀變成了直刃，點在問子的胸口，刺了進去。


  “這就是“點心”一刀點下去，點在心尖上，讓心尖破碎，血流而亡。”


  刀多多著“點心”的來處，稀疏平常尖銳的聲音，猶如陳述著家常。


  我聽得膽戰心驚，手摳在地上，指甲盡斷，指腹磨破了全是血，咬破嘴唇，雙腿發抖地從地上站起來，警惕地看著刀多多，他若殺我，我毫無反擊之力，隻能被他片片淩遲。


  問子在刀多多“點心”之下，一聲震耳欲聾的慘叫，在冷宮荒院響徹。


  “這心點下去了，點完之後，輕輕一抽，嗤了一聲，就像殺豬放血，鮮血一下子就竄出來了。”刀多多話音落下，手中薄如蟬翼的尖刀，抽出。


  問子心口出現了一個血窟窿，鮮血正如刀多多口中所，如殺豬放血一樣，刀抽血四濺。


  問子捂著心口，跪在地上，滿臉是血，雙眼瞪大直直的倒下，死不瞑目。


  我顫顫巍巍向刀多多身邊走去，刀多多抽出一方潔白的綢緞帕子，眼神溫柔的擦幹淨他尖細的彎刀上血跡，待我到他麵前時，他的兩指一動，刀消失在他的指尖。


  “不知公公……”


  我話還沒問出來，刀多多瞟了我一眼，隨手丟給我一個藥瓶。


  我手忙腳亂的接住藥瓶兒，觸到還在流血的肩胛，我一咬牙齒，把藥倒入傷口。


  不知道這藥的成分是什麽，要粉觸到的傷口，傷口迅速的結痂，伴隨傷口結痂是鑽心的疼，似越有效的藥，就疼得越發明顯。


  冷汗浸透了我的後背，渾身黏乎乎的是血，想到刀多多在外麵等我，現在根本無暇逃脫，隻得硬著頭皮穿著一身滿是血的衣裳，走了出去。


  刀多多把我帶到一個地牢裏，陰暗潮濕的地牢充滿著尿騷糞便的味道。


  地牢裏有幾個巨大的鐵籠子，鐵籠子裏男女老少皆有，他們相互依偎，卻又各自為營警惕，而尿騷糞便的味道就是從鐵籠子裏散發出來的。


  刀多多把我領到一個人最多的籠子裏，隨手給了我一把刃，薄如蟬翼的刃：“活了，就能離開，死了，就如糞便一樣處理。”


  渾身是血的我，接過他給的薄如蟬翼的刃，被旁邊看著籠子的人，一把推進籠子裏。


  籠子裏的人齊刷刷看著我，仿佛我就是那最新鮮的一口肉，他們隨時隨地都會上來嘶咬啃食我。


  哐當一聲，籠子被關閉，我一轉身，手摳在籠子上望著刀多多離開走到一處陰影處。


  陰影處有一個巨大的人影，暗風浮動之間，我看見了紅色衣袍角，順著紅色的衣袍角努力的睜大眼睛望，一下子觸及到幽深如淵凶殘嗜血的黑眸。


  我的內心震蕩，是祈驚闕。


  驀然之間，我頭發一重，有人拽住了我的頭發，把我重重地拽摔在地，翻身騎在我的身上，雙手緊緊的掐住我的脖子。


  也是在這一瞬間，站在陰暗處的祈驚闕走了出來，陰鷙漆黑的雙眸淬了滿火光，抬起骨節分明白如玉的手摩擦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陰沉翹起了嘴角充滿殘忍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