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月票220+)
下一刻,也不見寧致遠如何動作,原本在他手上綁得緊緊的腰帶三兩下就散成一團落在旁邊。
顧青未還來不及驚訝,腰上就被一雙大手緊緊禁錮,然後一陣大力襲來,她便不由自主地往寧致遠身上倒去。
“抓住你了。”寧致遠道,他的一雙眼變得格外的幽深,內裏仿佛還有火苗在跳動。
也是到這時,顧青未才察覺到不對勁。
她想要將寧致遠推開,但被寧致遠摟得緊緊的,哪裏能伸得出手來,便隻能斥道:“放開我!”
話音方落,顧青未就覺一陣旋地轉,待再回過神來,她就已經被寧致遠壓在了下麵。
寧致遠挑了挑眉,一雙眼格外有神,他伸手慢慢撫上顧青未的臉,跟個痞子一般無賴地道,“不放”
顧青未還想什麽,但那許多的話,最後都被淹沒在了唇齒之中。
雲消雨歇之時,就已經是午時了。
寧致遠看著在他身下緩緩綻放的顧青未,其實是舍不得放開的,但聽著外麵隱隱傳來的聲響,想著若是再一次將午膳推到一個誰都知道他們做了什麽的時間,隻怕他的歡顏又要板著臉不理他了,便也隻能無奈的將顧青未抱去了淨房。
待他們將一切都收拾好了,寧致遠將渾身有些發軟的顧青未放到桌邊坐了,才去打開了房門。
門外,秋嵐等四個大丫鬟牢牢守著,在她們不遠處,幾個提著食盒的丫鬟麵麵相覷著站在那裏,雖然疑惑,卻誰也不敢開口問些什麽。
見房門終於開了,秋嵐幾個都暗暗鬆了口氣。
她們總算不用絞盡腦汁來想借口把午膳時間往後推了。
兩位主子太恩愛,她們做丫鬟的也很為難好吧?
用過午膳之後,顧青未被寧致遠又哄了好一會兒才算是將之前的事揭過去了,顧青未於是與他起先前郝氏的來訪,以及香巧的事。
“你還記得那個香巧嗎?”顧青未問。
香巧?
這明顯是個女子的名字,寧致遠隻頓了一會兒,倒還真的從久遠的記憶中找到了印象。
“就是那個鬧得西府不安寧,最後還被寧致祥納作妾室的丫頭?”寧致遠問道。
不是他會關注府裏的一個丫頭,而是當年香巧的事鬧得太大,兩府又隻隔了那麽一堵牆,就算呂氏如何想壓下來,顧青未和寧致遠也不可能不知道。
顧青未點點頭,“就是這個香巧,這可是個會折騰的。”
顧青未第一次聽到香巧這個名字是在前世嫁進定國公府一年之後。
定國公府上下丫鬟婆子不是個數目,那時的香巧又隻守著園子裏那道門,平常也不往她身邊湊,她自然很難注意到這樣一個丫頭,直到後來香巧與寧致祥之間的事被人發現了。
是的,香巧的那個情郎,就是西府的八少爺寧致祥。
這兩人是如何湊到一塊兒的沒人知道,但寧致祥對香巧卻寶貝得緊。
前世呂氏打著相看媳婦的主意辦了賞花會,最後卻草草收場,還鬧成了個笑話,後來自然不可能為寧致祥娶到一個讓她滿意的媳婦,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替寧致祥求娶了弄陽侯府的嫡次女武氏。
武陽侯府雖然有侯府之名,但實際上早就隻剩了個空殼子。
其實安國公府那時也已經現了頹勢,娶武陽侯府的姑娘也算不得人家高攀了,但呂氏一直以國公夫人的身份自豪,又認為她的兒子是個再優秀不過的,自然無論如何都不能對這個兒媳滿意,在寧致祥和武氏成親之後沒少讓這兒媳立規矩,更沒少了挑刺。
在這樣的情況下,寧致祥和武氏的感情如何可想而知。
後來寧致祥和香巧在安國公府一處偏僻的院子裏滾成一團,被武氏抓了個正著,那時武氏嫁進安國公府也不過短短兩個月,遇到這樣的事她哪裏能忍,就差沒把光著身子的香巧拖著在安國公府裏逛上一圈。
就因為這事,寧致祥差點沒鬧得要和武氏義絕。
武陽侯府雖然沒落了,但武氏在家中受寵,自幼可是被家裏的父兄當作是男兒來養的,還跟著父兄習了武,論武力,武氏這個女流之輩甩出寧致祥這個大男人幾條待遠,也正因為如此,武氏在與寧致祥的爭執之中失手將寧致祥傷得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個月。
有了這一遭,即使這件事原先是武氏占理,後來也變成了她理虧了。
呂氏雖然不喜這個兒媳,但也絕對不希望武氏與寧致祥和離或者更甚的義絕,抓了武氏這個把柄硬是壓得武氏隻能硬生生吃了這個虧。
可武氏願意吃這個虧,寧致祥那裏卻死活不肯低頭,即使香巧被武氏弄得再沒臉往外走了,也硬要納了香巧為妾。
也不知武氏怎麽想的,最後竟然還真的應下了。
這香巧,也就從此成了寧致祥身邊的妾室。
自這之後,香巧一改從前的低調,仗著得了寧致祥的歡心,行事就高調張揚起來了,甚至還不隻一次的頂撞武氏,還在武氏都尚未生下嫡子時就有了身孕。
當然了,香巧最終也沒能得個什麽好結局。
武氏也是個狠的,吃了虧丟了臉之後竟然真的忍了下來,直到香巧先壞了規矩有了身孕,直接就送了一碗落胎藥讓人給香巧灌了進去。
寧致祥身邊的倍受寵愛的香姨娘,也就這樣落了個一屍兩命的下場。
從這起,寧致祥房裏就再沒清淨過。
比起前世冷戰了一輩子的顧青未和寧致遠,這兩人無疑更像是怨偶。
連寧致遠這種對後宅之事並不關心的人,都對香巧的事知道得一清二楚,可想而知他們當年鬧成什麽樣子了。
將香巧的事在腦中過了一遍,寧致遠皺起眉頭,“無事提這個人做什麽,這樣不安分的丫頭,倒不如趁她沒做出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之前就給攆出去。”
出“不安分”幾個字,寧致遠就又下意識的想到了前世顧青未頗為信任的素紈。
重活一世,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這等隻想著爬床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