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虧我陪了你這麽久
夏薇從包裏取出紙巾遞給陳靜,陳靜擦掉淚水,看向花錦:
“蘇城回來那天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如果你實在不願接《夢落姑蘇寒山冷》,那咱就不接,我再幫你接別的戲。”
花錦淡淡搖搖頭,“不用了,那天晚上我便給你回了信息,那部戲我接了,隻是你一直沒有回信息,第二天我又忙著拍廣告的事,才會忽略了你,以至於你被人囚禁了這麽久,是我疏忽了。”
季成帷在聽到陳靜說花錦不願接《夢落姑蘇寒山冷》時,原本幽暗冰冷的眼眸忽然亮了亮。
可當他又聽到花錦改變主意接《能落姑蘇寒山冷》時,原本亮起來的眼眸又暗下去,瞳仁似翻滾的濃墨,洶湧澎湃。
季成帷單手抄兜,鳳眸習慣性眯了眯,目前最重要的事,是先找到那隻躲在暗處想要害花錦的妖。
“你被囚禁時,他二人有沒有頻繁苟合?”
低沉的聲音響起,病房裏的三個女人神色各異。
夏薇臉色發紅,低著頭,裝作什麽都沒有聽到。
花錦還是一如往常,整個人連帶著神色透著明顯的疏離。
陳靜原本極其難看的臉色雪上加霜般慘淡,縈繞在耳邊的霏靡之音令陳靜痛不欲生。
她咬著牙點頭,“是。”
媚狐?
“很頻繁?”季成帷冷著眼追問。
夏薇的臉燒的厲害,花錦有些詫異,看向季成帷的眼眸高冷之中泛著清幽。
對於病房裏三個女人各自不同的表情,季成帷視而不見。
陳靜垂眸咬唇,“嗯。”
此刻季成帷正站在病房裏唯一一扇窗戶的正對麵,傍晚的霞光透過玻璃,灑在他幽暗翻滾的眼眸深處,猶如花錦在《深宮》化妝間驚鴻一瞥而見的那抹血紅,透著明顯的戾氣。
季成帷微微頷首,回首間對上正在看他的花錦。
四目交織。
花錦略顯尷尬側眸躲開,季成帷眸中的戾氣消失,噙在眼角的笑,似春風拂麵。
……
醫院地下停車場。
電梯門打開,花錦率先走出來,跟在她身後的季成帷捏了捏手裏的車鑰匙。
停在一眾普通私家車中間,鶴立雞群般異常招搖的布加迪亮起晃眼的車燈。
“現在能去吃完飯了嗎?”
季成帷站在副駕駛的車門旁,微微偏頭示意花錦上車。
“不用了,我還是回家再吃。”
花錦鑽進副駕座,車門懸起並未關上,季成帷斜倚在車門處,隨手把玩著車鑰匙,玩味的勾了勾唇角。
“一頓晚飯而已,怕我吃了你不成。”
染著晨露牡丹般的紅唇微微翕動,花錦準備好的托詞還未來的及說出口,便被季成帷打斷。
“這麽沒良心,虧我陪了你這麽久。”低沉的聲音,透著幾分委屈。
花錦眼角抽了抽,這廝又想搞什麽,明明是他自己死皮賴臉非要跟著來的,這會被他說的好似是她哭天搶地求著他來一般。
高大的身軀站在車門旁,地上被燈光拉長的影子似乎透著幾分落寞。
花錦被那抹孤獨又寂寞的暗影打動,妥協的點頭。
“上車。”
季成帷繞過車頭來到駕駛座,方才假裝出來的頹敗消失,整個人瞬間神清氣爽。
車門關上,布加迪似一尾黑色的長龍,閃出地下,來到霓虹初上的城市街道。
高架橋上,路過的購物商場外幕牆上掛著的液晶屏上,一遍一遍播放著花錦和韓子墨為季氏拍的廣告。
花錦側過身,慵懶的眸子瞟了一眼巨大的熒幕上,對上特寫鏡頭下她吃完巧克力舔唇的樣子,花錦這才發現,廣告裏的她,竟然那般嫵媚。
眉如遠黛,眸似冷月,烈焰紅唇,銀色的魚尾裙在橘黃的燈光下,亮片如耀眼的鑽石。
櫻花般粉潤的舌尖微微探出唇角,輕輕勾氣的上嘴唇,似沾了露水的牡丹,引人遐想。
正在開車的季成帷跟著花錦的視線淡淡瞥了一眼廣告屏,淺眸翻滾,呼吸微微凝滯。
季成帷騰出一隻手,從車門的暗格處取出包裝十分精致的盒子遞給花錦。
“餓的話,先吃點巧克力墊墊。”
花錦瞥了一眼盒子上的Logo,竟然是季氏讓她代言的那款酒心巧克力。
“沒想到季先生也會隨波追流,聽說這款巧克力一大早就斷貨了,季先生竟然能買得到。”
花錦解開盒子上的粉色絲帶,從裏麵取出一顆巧克力塞到嘴裏,貝齒咬破外殼,包在裏麵夾著水果味的雞尾酒滑入喉腔。
竟是蘋果味的。
花錦透著疏離的臉上升起一抹滿足的紅暈,季成帷狹長的鳳眸眯了眯,餘光瞥了一眼心滿意足的花錦。
菲薄的唇角暗自揚起,這丫頭,還是一如既往,隨便一點甜的發膩的東西,便能讓她歡喜。
花錦連吃了好幾顆,竟然都是蘋果味的,漂亮的眸子透著疑惑看向季成帷。
“為何都是蘋果味的?”
季成帷目視前方,肩頭微聳,全然擺出一副不知道怎麽回事的模樣。
花錦沒有多想,隻是合上裝著巧克力的盒子。
“不喜歡蘋果味?”季成帷蹙眉問道。
花錦搖搖頭,“不是,再喜歡的東西,一次吃太多也會膩。”
聽到花錦說喜歡,季成帷幽邃的眼眸掠過一抹亮光,指節分明的手指愉快的敲了敲方向盤。
“那倒也是。”
花錦靠著椅背,微微闔眸,這一整天發生的事,如熒幕上播放的電影般,在花錦腦海裏一一閃過。
離開陳靜病房前,季成帷那奇怪的問題令花錦浮想連連。
難道有什麽秘術,修煉時,必須要透過男女之事,吸收男人身上的精氣,才能讓修煉者功力大增?
想到這裏,花錦倏然睜開眼眸,偏過頭看向季成帷半影在路燈下的被藝術家雕刻過的俊臉,問出心中的疑慮。
“叫蓉兒的女人是怎麽回事?是否有些秘術,需用男女之事才可增強功力?”
季成帷眸中劃過一絲錯愕,他想過花錦會從他的問話中看出端倪,可他沒想到花錦會這麽直接,跟他問這樣的問題。
橘色的路燈從季成帷臉上掠過,明媚似火,陰冷似冰。
菲薄的唇角勾了勾,透著邪肆的輕笑似水紋在唇邊蕩開。
“男女之事?具體指什麽?我不是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