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大小姐的小危機
「你這珠串分明就是假的。休要騙我。」那大小姐聲音溫溫和和的，語氣卻是不饒人的樣子。
白遙發現大小姐側臉看上去很漂亮。
是那種第一眼見了你就會尖叫說好看的姑娘。
五官大氣明艷。
就算臉上眉頭都攪在了一起，也是一個驚艷的美人。
膚如凝脂，唇不點而朱。這些辭彙彷彿都是為了她而創造的。
這個女孩比他曾經在電視上看到的某48女團的所有成員都更加好看。
甚至比那個他所在的某點中的同事里，曾上過新聞的美女小說家五官更加精緻。
那個女孩，就好像是，從那種90時年代漫畫里，突破次元壁走出來的女角色一般。
「好一朵人間富貴牡丹花。」愛美之心人間有之，就算是剛被妹妹嫌棄心中鬱悶的不行的白遙同志都忍不住感嘆。
他也注意到了這個彷彿萬花叢中最鮮艷的一朵花般的姑娘，卻和一個畫風格格不入的中年男子糾纏。
那中年男子衣著樸素，髒兮兮地顯得很刻意。
還在這天氣帶著一個悶熱的毛線帽，著實奇怪。
雖然說那華麗的大小姐吧，在白遙眼裡喝第四區這個中等發達地區有些格格不入。
但再怎麼說第四區的中心城市鼓瑟市，放在21世紀的華夏國也是一線省份的省會了。
不比滬城京城，也是西川的省會那種水平啊。
這個臟誇誇，在盛秋帶著一頂破破爛爛的毛線帽的中年男子怎麼看都不太對勁啊。
白遙覺得，這人簡直有些故意地想告訴人們「快看！我好窮哦」似的。
中年男子尖叫道：「怎麼會，這可是我們家祖傳的串珠。可比旭日帝國的歷史長多了。」
「那邊那個小帥哥，你過來一下。」男子見白遙一副圍觀的模樣，跟白遙擺擺手，「你來看看。」
他把手串遞給白遙：「你看這成色，這分量。400年起步好不好。」
白遙顛顛重量。手中呈玉珠的手串每棵珠子都雕刻成了花型。
顏色均勻沒有裂紋。
每朵花瓣勻稱地有些不自然。
「您賣珠子給這位小姐多少錢？」白遙留了個心眼問道。
「也不貴，30萬旭日幣。」男子驕傲道，「這已經很便宜了。」
「我們四區中心的單身公寓也就這個價。」白遙樂了，「你真的覺得這串頂多20塊錢的珠串頂得上一套房子嗎？」
大小姐眨著自己水靈的眼睛。
一雙赤金色的杏眼無比純凈，煞是好看。
睫毛長長的。忽閃忽閃。
白遙朝她點點頭。又對那個中年男子說道：「大哥，你這樣騙人不太好吧？」
沒想到那中年男子一把扯下自己的帽子。
露出一對獸耳，「小兄弟，我一個半獸者在異能者的領地養家糊口也不容易啊。你不能這麼說我吧？」
「我家上有老下有小。」
「你也知道，現在異能者和半獸者關係也不好。」
「我要是能找到工作，我不至於把家裡祖傳的手串賣給這位小姐。」
中年男子開始抹起眼淚。一對獸耳抽搐著。
那大小姐似乎是心軟了，嘴都蔑了下來：「大哥，大哥。你別哭了，」小姑娘聲音都軟了不少，「我花兩倍價錢買下來好不好。多出來的錢你就回去給孩子買糖吃。」
「真的？」男子一聽就來了勁。
「真的。」大小姐伸手就準備掏錢。
男子霎時間立刻收住了眼淚：「小姑娘，你真是個好人。」
可白遙總覺得不對勁。
於是乎他攔下那大小姐要付錢的動作：「你先等等。」
他說著，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像是馬上就熬跌倒。
大小姐連忙扶住白遙：「您沒事吧。」
少女雙手的柔軟和體溫讓白遙稍稍冷靜了下來。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借著少女伸出的雙手，他站穩了身子。
「小哥，你不舒服就快坐下。別訛我，我可沒錢。」男子一臉嫌棄，深怕是白遙染上了什麼病，要是傳染他了可就不好了。
白遙擺擺手：「我沒事，就是低血糖了一下。」事實上，剛剛那麼一下，他感覺腦子裡突然就通透了。彷彿點通了任督二脈。
「大哥，你們家族在旭日建國前是哪裡的啊。」白遙突然發問。
男子並沒有想白遙會這麼問：「我。。。我不記得了。」
大小姐一臉莫名其妙，不明白白遙為什麼這麼問。
白遙也是好興緻，把中年男子扶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您看，旭日帝國也才建國200年出頭。全人類獲得異能也不過300年不到。說白了你，半獸者，我，異能者，都還算是一家人。怎麼能互相隱瞞呢？你一定記得的對吧，再好好想想？」
他主動道：「我家祖輩是華夏西南，川省的。」
「我們家也是華夏的，不過是京城那邊的。」大小姐也笑道。
那中年男子道：「我。。。我想起來了。我祖輩是原華夏西南那邊，黔省的。」
「所以這是黔省產的玉嘍，難怪完美得和假的一樣。」白遙樂呵呵和男子搭腔道，「大哥，咱們一個川省出身，一個黔省出身。也算是半個老鄉了，你可老實了告訴我。」
「是的呀。這玉珠串子和那姑娘摔碎的玉佩是一對的。祖傳的。」男子一副很煩惱的樣子。
大小姐不太好意思的撓撓頭。
她剛剛也沒想到，走在路上會突然有個人衝過來撞了一下。
也沒能想到就這麼撞了一下就把人家的玉佩摔碎了。
「這也是華夏黔省雕刻的玉珠咯？」白遙問，「難怪賣這麼貴。」
男子一臉如釋重負，順勢道：「是啊。原來小兄弟你也是個明事理的。姑娘，你瞧別人這麼說了。我看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也不是故意的就不找你賠我玉佩的錢了。但我這串珠和玉佩是一對的，現在它賣不出去了，你就把這串子收了吧。」
大小姐點點頭，她本來還有些懷疑，但聽白遙這路過的，看上去就很帥的小哥都這麼說了。
她只好再次準備掏錢。
白遙見這大小姐再次摸向錢包：「別急。」
又看向男子：「大哥啊，小弟有一件事情希望大哥給解惑。」
「小兄弟您說。」看這單生意要做成了，那男子態度也好了不少。
「這黔省吧，據我所知。是不產玉石的。也不搞雕刻。您下次出來騙人的時候，換成黔省有名的銀飾好不好？」白遙笑呵呵看著那個獸耳男子，非常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