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金蟬脫殼

  把整件事搞清楚,再三跟林傲確定自己會跟陸曄擎轉達,溫寧這才略帶不安地離開了溫氏。


  她心急如焚,迫切地需要找個人商量接下來該怎麽辦。可既然都已經不準備讓陸曄擎知道這事,自然也就沒辦法找他求助。


  思來想去,溫寧也隻能驅車回了溫家。


  都說家才是人永遠的避風港,她從前沒覺得,現在卻突然深刻意識到,在這世界上,唯一一個永遠都不會背叛、欺騙自己的人怕是隻有自己的父親了。


  知女莫若父,溫寧一進屋,溫振華就覺察出了不對。


  閑聊幾句,他忍不住試探著問道:“這是怎麽了?一張小臉耷拉著,跟曄擎吵架了?”


  溫寧下意識否認,“當然沒有,我過來是有正事要跟您談的。”


  關於陸曄擎和孩子的事溫寧還不準備跟溫振華說,一來不希望他擔心,二來……是怕他一個氣不過去找陸曄擎給自己討回公道。


  聽她這麽說,溫振華鬆了口氣,“那就好。你跟我說說,什麽事兒能讓你這麽火急火燎地跑過來?”


  溫寧沒再賣關子,直接從包裏把林傲給自己的資料放到了桌上,又趁著溫振華看資料的當口一邊跟他簡單說了一下公司的事。


  好歹經商多年,溫振華很快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麵色陡然嚴肅了起來。


  他想了想,當機立斷決定道:“既然對方的目標是溫氏,不如我們將計就計把公司留給他就是了,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得把公司的資產都給轉移出來。”


  溫寧雖沒太多經驗,可溫振華這麽一說她也很快反應過來,“您的意思是……把資產轉移,然後留給對方一個空殼?”


  如此一招金蟬脫殼,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隻是屆時操作起來卻得全程保持低調,若是驚動了陸曄擎,他勢必就會對自己這番異常行事產生懷疑。


  這樣一來,說不定還會察覺到自己要跑路的事情。


  父女倆把事情敲定了下來,溫寧臨走前,溫振華忽然把人叫住,“爸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但是人總是會累的,千萬別把什麽事都藏在心裏知道嗎?”


  老人家心思敏銳,雖然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但多少還是對自家女兒的反常有所察覺。


  這話讓溫寧的腳步頓住,心裏一時間暖烘烘的卻說不出話來。


  溫振華也沒勉強,如同兒時那般在她後背安慰似的輕拍幾下,“乖女兒,爸隻希望你能永遠記住一句話,那就是不管發生什麽事情,爸永遠都站在你這邊。”


  溫寧眼眶發燙,險些就要把一切和盤托出,話到嘴邊卻還是收了聲————她到底還是不希望溫振華到了這把年紀還得為自己操心。


  況且他一直都挺欣賞陸曄擎,要是知道對方隻是為了孩子才跟自己結婚……


  想到這裏,溫寧的神情不由有些黯然。


  她心中有事,索性就一個人出去閑逛了一圈,等回到帝豪華庭已經是傍晚時分,平常這會兒一般還沒到家的陸曄擎居然早早坐在了客廳。


  怕他看出什麽破綻,溫寧在門外停了一瞬,再進屋已經是麵色如常。


  陸曄擎看她滿滿兩手戰利品,視線終於從手裏的文件移開,笑道:“今天怎麽這麽有興致跑去逛街了?累了嗎?”


  說著,他直接將人牽到身邊坐下。


  陸曄擎握住溫寧腳踝將她一條腿架到自己膝上,動作自然地替她按摩起了小腿。


  這樣的親密在溫寧看來卻有些不是滋味,她往後掙了掙,“其實還好啦,你不是還有文件要看嗎?我自己按一按就好了。”


  陸曄擎圈住她腳踝那隻手稍稍加了幾分力道,眉梢一挑,“文件哪有老婆重要?”


  “你從哪裏學來的這些啊?”溫寧沒再試圖勸說,隻是臉上笑著,心裏卻苦澀不已。


  陸曄擎啊陸曄擎,你明明就不喜歡我,也不想保護我們的孩子,為什麽還要這麽費勁在我麵前演戲呢?這樣真的有意思嗎?


  溫寧看著男人溫柔平和的側臉,又想到差一點就深陷其中的自己,難過地說不出話來。


  不遠處的達叔看著這溫情一幕,心中滿是欣慰。


  要知道,他算是看著陸曄擎長大的。這小少爺從小就性子冷淡又有輕微潔癖,習慣與人保持距離,就連是跟家人都沒這麽親近過。


  自從遇見少夫人,少爺的改變可不止是一星半點,老爺泉下有知一定也會高興的。


  盡管溫寧看起來與往常無異,但幾天下來,敏銳的陸曄擎還是察覺到了她身上不對勁的地方,甚至還品出那麽一點“貌合神離”的意味。


  縱使是第一次與人建立親密關係的陸曄擎也知道,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他試著跟溫寧探了探口風,可對方也不知是真不懂還是在裝傻,每一次都能恰好避開自己的試探,這可著實讓陸曄擎犯了難。


  為了避免溫寧多想,他在家自然不能表現出來,這可就苦了整天跟在身邊的齊言,連著幾天戰戰兢兢生活在自家老板的低氣壓之下。


  這天,陸曄擎又因為想溫寧的事情而出神,在同一頁文件上看了十來分鍾。


  站在一邊苦等簽字的齊言叫苦不迭,正要壯著膽子出聲提醒,陸曄擎卻先他一步開了口:“齊助理,你以前交過女朋友沒有?”


  齊言憋著的那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頭頂冒出一堆黑人問號,心道:這是咋地?歧視單身狗?


  出口卻成了,“交過的,不過都是大學時候的事了。我覺得,男人嘛,這個年紀還是事業為重好一些。”


  說完還偷偷瞟了陸曄擎一眼,想著自己如此有事業心的回答,應該沒毛病吧?


  沒曾想陸曄擎話鋒一轉,轉而又問:“那如果你覺得你女朋友有什麽事瞞著你,但你又不好開口問她的時候,你會怎麽辦?”


  齊言認真想了想,“要不試試迂回戰術?從對方朋友那邊下手?”


  想當初,他大學追女友那會兒就是靠女友的室友兼閨蜜來著,這可是探聽消息的絕招之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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