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劃開界限
左思右想之下,溫寧到底還是選擇了答應易嘉許提出的要求。
第二天一大早就收到短信的易嘉許對此早有預料卻還是喜不自勝,當即給溫寧回了個電話,“宴會時間定在晚上六點,需要我過來接你嗎?”
“這就不必了,本來也就是還人情,專門讓你來一趟這不是給你添麻煩嘛。”溫寧避嫌都來不及,當然想也沒想地拒絕了。
她當然不會不知道易嘉許在想什麽。
雖然還是將這事答應了下來,但不代表她會是那種任人揉捏的人,言辭間不免多了幾分暗示意味。
溫寧話語中的疏離與暗示令易嘉許難過又尷尬,如果不是溫寧始終拒他於千裏之外,他何苦需要用這種方法獲得與她獨處的機會?
易嘉許心中苦澀不已,還想再說些什麽,溫寧卻已經利落地掛了電話。
他自然不敢得了便宜還賣乖,便也沒有再打過去,而是編輯了宴會的地址和時間給她發了過去。
溫寧不準備把自己赴宴這事告訴陸曄擎,隻好用老辦法稱自己出門去跟朝陽吃飯,實際上卻趕著時間去了之前去過的那家個人工作室。
一回生二回熟,她跟那個造型師也熟稔了起來。
更衣室裏滿是當季新出的大牌,溫寧親自給自己挑了一件禮服,隨即坐到了化妝鏡前麵。
身處審美頂端的造型師瞥了她一眼,眼神不無嫌棄地說道:“雖然你長得好看,但是也不用這麽糟蹋自己吧?別人懷孕是恨不得藏起小肚子,你這是生怕別人看不出你有小肚子啊。”
溫寧如今懷孕已經數月有餘,平時穿寬鬆的衣服還看不出什麽,身上這件稍稍有些收身的衣服卻讓孕肚明顯了幾分。
盡管她本身骨架纖細,整體的影響倒也不大,但總歸是讓人覺得有些減分的。
溫寧倒是不以為意,看了一眼鏡子裏妝容素淡的自己,“我覺得這樣就挺好的啊。”
她當然不能說,她的確就是巴不得別人看出自己懷孕,這樣才能跟易嘉許劃開界限不是?
畢竟易嘉許目前也還是個學生,他家裏就是再開明也不可能讓他現在就當爸爸,別人也就不至於惡意揣測他們的關係了。
不知曉內情的造型師還不死心,苦口婆心地勸說‘暴殄天物’溫寧,“我覺得你可以對我有點信心,就算不凹不露,我也完全可以讓你驚豔全場!”
溫寧實在忍俊不禁,“你的好意我就心領了,不過驚豔全場就免了,我就是去走個過場。”
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自己存在感越低越好。
造型師到底還是被溫寧渾身散發的‘母性光輝’給打敗了,不僅小心囑咐化妝師別用刺激性太大的化妝品,最後還貼心地給她配了雙平底鞋。
到達宴會現場時,一身正裝的易嘉許則是早已經站在門口等著了。
見到如此低調裝扮,甚至連高跟鞋都沒穿的溫寧,他不免有些疑惑,“你這是?”
以他對溫寧的了解,她從來都是知道孰輕孰重的人,怎麽會在這種宴會場合穿成這個樣子,而且……她肚子裏的孩子應該都有幾個月了吧?
想到那是陸曄擎的孩子,易嘉許心裏就說不上來的堵。
大概是看出了易嘉許的欲言又止,溫寧若無其事地接話道:“醫生說上次的意外動了胎氣,我想著以防萬一,就穿了平底鞋出來。”
不過溫寧本就天生麗質,即使沒在裝扮上花太大心思,跟旁人相比較起來卻是半點不差的。
溫寧能照常赴約易嘉許就已經很開心了,便也沒再過多計較,笑著道:“你這樣也挺好的。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進去吧。”
說著,他屈起手臂示意溫寧挽住。
這不過是社交場合上再正常不過的禮儀,溫寧自然沒有拒絕的理,衝他禮貌一笑挽了上去,但身體卻下意識地保持著距離。
說是宴會,但來的人裏麵卻不乏有易家的長輩。
易嘉許越是挨個給自己介紹,溫寧越發覺得自己穿這身衣服實在穿得太值了,不然指不定就要被那些個長輩誤以為是易嘉許女友。
在場上轉了一圈,易嘉許不可避免地就被家裏長輩給攔住了。
他禮貌地叫了聲大伯,對方應聲後就將視線轉到了溫寧身上,“你這小子可難得帶著人來啊,不給我們介紹介紹可說不過去啊。”
易嘉許的嬸嬸也笑了,隨口附和道:“難怪上次不願意讓我給你張羅著相親呢,不過這位……”
女人一向心思敏銳,涉及到小輩時更是如此。
她一眼就看出自家侄子身邊的女人那不尋常的小腹凸起是懷孕征兆,可易嘉許還在上著學,哪能做出這麽不負責任的事情來?
還是說,這孩子壓根就不是他的?
一邊的易嘉許還沒說話,溫寧倒是順勢來了個自我介紹,“易夫人您好,我是溫寧,是嘉許的同學。”
她壓根沒給易嘉許說話的機會,遂又接話道:“他常跟我說家裏長輩操心他終身大事,這不為了不讓你們擔心,這才找了我過來救場嘛。”
易嘉許嬸嬸鬆了口氣,佯裝生氣地一巴掌拍他肩上,“你這小子,不樂意交女朋友直說就是了,我還能押著你去跟人約會不成?”
大伯見狀不由笑開了懷,“行了,這小子都大了,在外頭也給他留點麵子。”
此情此景,易嘉許卻是笑不出來。
他費了心機好不容易將人帶過來,溫寧卻三言兩語就把兩人關係攤開得明明白白,絲毫也不給他任何可以發揮的餘地,難道自己就這麽讓她討厭嗎?
等人走了,易嘉許質問的話還沒說出口,溫寧卻率先開口道:“你跟初瑤在一起的事,你家裏人都不知道嗎?”
她本來也不至於這麽不配合,可隻要想到這一點就忍不住為顧初瑤打抱不平。
愛情這事縱然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可顧初瑤那個傻子付出了那麽多,易嘉許卻從沒將那一切放在心上。
這怎麽能讓人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