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孩子怎麽樣
陸氏總裁辦公室內。
得益於譚坤注資後項目的順利運轉,之前堆積的不少問題都得以解決,即使是陸曄擎這種情緒不外露的人也多少覺得鬆了口氣。
處理完工作,他端起已經冷了的咖啡,剛送到嘴邊心口卻猛地傳來一陣刺痛。
那刺痛仿佛從心口隨著血液往四肢百骸延伸,陸曄擎甚至有一瞬間覺得呼吸困難,手上力道下意識一鬆,咖啡杯便順勢落在桌上,打濕了大片桌麵。
……
在這性命攸關之際,好在顧初瑤驚慌之餘還是盡快回過神來叫了救護車。
這邊折騰出來的動靜不小,很快就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
在旁人的議論紛紛中,顧姿顏總算意識到自己做了件多麽糟糕的事情。看保安朝這邊走來,她再顧不得其他,驚慌失措地逃離了現場。
直到醫護人員把溫寧抬上擔架,顧初瑤懸著的心總算落下來一些,隻是罪魁禍首顧姿顏和靳丹茹卻早已經跑得不見蹤影了。
醫生在救護車上對溫寧做了簡單的止血處理,一到醫院,她便被推去進行了緊急的精密檢查。
顧初瑤身上沾了不少的血,就連兩手都染上許多幹涸的血液,她這幅模樣,縱使是站在人來人往的醫院走廊也格外引人注目。
可她此時已經再顧不得害怕,當機立斷找出溫寧的手機給陸曄擎打了電話。
接到電話,陸曄擎幾乎是開著車一路狂飆過來,他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旁人見了不免都敬而遠之。
到了診療室外麵,他反倒出乎意料地冷靜下來,沉著聲音問:“怎麽回事?”
顧初瑤眼睛紅紅的,眼角還掛著淚,驚魂未定地哽咽道:“我跟寧哥一起去逛街的時候遇到了靳丹茹和一個叫顧姿顏的女人。”
這個似曾相識的名字令陸曄擎眉心一凜,眸色深了幾分。
平複了一下情緒,顧初瑤吸了吸鼻子接著又道:“靳丹茹一直故意拿蘇景白的事情挑撥,結果顧姿顏就被刺激到了……我本來、我本來可以攔住她的……”
她語氣中滿滿的自責,說著說著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過了約莫半個小時,診療室的門終於打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從裏麵走了出來。
陸曄擎的心髒一下高懸起來,急忙迎上前去,“醫生,我太太怎麽樣了?我什麽時候可以進去看她?”
醫生摘下口罩,遞給陸曄擎一個安心的笑,“家屬放心好了,失血得到了及時的處理,並沒有對孕婦身體造成太大的損傷。”
他回頭看了一眼病房方向,“不過病人現在還在休息,你們進去看望的時候最好不要過多打擾。”
想到溫寧昏迷之前那副樣子,顧初瑤就覺得心悸不已,她顧不得陸曄擎還在場趕忙道:“那孩子呢?孩子怎麽樣了?”
她不敢想,如果孩子真的出了什麽事,溫寧該如何承受?
醫生笑笑道:“剛才已經檢查過了,孩子沒事。但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建議在留院觀察幾天。”
聽到這一句,顧初瑤總算長舒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醫生很快便離開了,陸曄擎麵色依舊森冷,並沒有第一時間進去病房。
顧初瑤知道自己在這待著有些多餘,離開之前,她咬咬牙還是決定跟陸曄擎道個歉,“對、對不起,如果不是我提議讓寧哥去買那副袖扣,她也就不會……”
“如果我真的因為這件事怪你,你覺得你還有站在這裏跟我說話的機會嗎?”
即使正處在氣頭上,但陸曄擎到底還沒有失去判斷,他當然知道真正要追究起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隻能是靳丹茹和顧姿顏。
既然她們已經按捺不住,甚至膽敢對溫寧下手,那可就別怪自己不客氣了。
思及此,陸曄擎眼中不由升上幾分肅殺之意,令人看了有些不寒而栗。
顧初瑤咬了咬下唇,正要說些什麽病房裏卻傳來一聲悶響。
陸曄擎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飛快衝進房裏。
溫寧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過來,她大概是要下床,但是剛經曆過失血的身體還尤為虛弱,腳一踏上地麵就雙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
陸曄擎急忙上前將人打橫抱回了床上,溫寧卻在這時顫抖著手抓緊了他的衣領。
她眼睛腫得厲害,聲線聽著都在顫抖,“曄擎,孩子呢?我的孩子呢?你告訴我,他還在對不對?都怪我,是我沒有好好保護他……”
腦中閃過幾抹帶著血色的畫麵,溫寧瘦削的肩膀止不住顫抖,雙手用力到骨節都泛白。
這幅模樣看得陸曄擎心都要碎了。
他將人攬進懷裏,溫聲安慰道:“沒事的,孩子沒事的。你完全不需要自責,是我,是我沒有好好保護你和孩子。”
眼淚很快浸濕陸曄擎的衣襟,好在他的安慰總算湊效,溫寧總算是冷靜了下來,遲疑著問:“你說的、是真的嗎?”
說著,她抬手小心翼翼地覆上自己的小腹,像是在用這樣的辦法與孩子建立聯係一般。
這時候,氣喘籲籲一路跑來的顧初瑤也把醫生找了過來。
陸曄擎輕輕將溫寧眼角的淚拭去,語氣格外溫柔,“我怎麽會騙你?要是你還不相信的話,等你的情況穩定一定我帶你去拍B超好不好?”
他話中帶著的安撫意味總算讓溫寧冷靜了下來,那隻手卻一直搭在小腹上不肯拿下來。
醫生得了指令,忙上前來替溫寧檢查身體,確認沒什麽問題便隻開了一瓶葡萄糖。
失血過多再加上剛才那一番折騰,檢查結束後不久,幾乎已經耗盡了體力的溫寧又沉沉睡了過去。
陸曄擎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手從熟睡的溫寧手中拿出來,壓低聲音對一邊的顧初瑤說:“麻煩你幫我照看她一會兒,我去打個電話。”
顧初瑤不知他這時離開是為何,但也沒有多想,點頭答應了下來。
從病房出來,陸曄擎徑直走到了少有人跡的樓梯間,在一片昏暗的光線裏沉著臉撥通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