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你冷靜一點

  陸曄擎眼中積蓄著風暴,他沒看蘇景白,上前將溫寧仔細查看一番確定她沒受傷總算鬆了口氣。


  這時,蘇景天也趕了過來。


  陸曄擎眸色越發深沉,直接把正想說些什麽的溫寧推到了蘇景天手裏,“幫我把人看好。”


  幾乎是在話音落下的瞬間,陸曄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到了蘇景白的麵前,他揮拳直直朝蘇景白的麵門砸過去,對方沒有防備,結結實實挨了一拳。


  這一拳使了十成力道,蘇景白幾乎一下就被打得眼冒金星,鼻血直流。


  溫寧被這場麵嚇得尖叫一聲,她下意識要上去勸架卻被蘇景天死死拉住,他神色為難地說道:“你還懷著孕呢,千萬別上去,曄擎這時候可不好惹。”


  也就是因為知道這點,蘇景天才沒一開始就把人攔住。


  要真攔了,現在挨打的估計就是他了。


  縱使蘇景白並非瘦弱不堪,手無縛雞之力那類型,可一旦對上暴怒中的陸曄擎,他卻是半點勝算都無隻有被動挨打的份。


  接連幾拳下去,蘇景白已經頭暈眼花,腳下一個踉蹌就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此時的陸曄擎卻已經被怒意激得眼眶猩紅。


  他一路上積攢的怒氣終於在這一刻找到了發泄的出口,他像是迅捷的獵豹緊追獵物一般,整個人騎在蘇景白身**他死死壓製住。


  見他終於停了手,溫寧趕忙哭著喊道:“陸曄擎你別打了,再打下去會出人命的。”


  她本意自然不希望陸曄擎惹上麻煩,卻被蘇景白故意曲解,吐出一口血沫後**地看向陸曄擎,那眼神仿佛在說:看,溫寧心疼我了。


  這眼神仿佛成了一個導火索,陸曄擎心底裏的嗜血因子在這一刻被全部激發了出來。


  他將拳頭捏得嘎吱作響,又是狠狠一下砸在毫無還手之力的蘇景白臉上。


  溫寧看出來這情況越發不對勁,她再顧不上其他,拚命地想要掙開蘇景天拖著自己往外走的手,“你放開我,我要去攔住曄擎,這樣下去真的會死人的!”


  她對蘇景白著實沒什麽感情,可卻也沒到希望他死的地步,更不希望他死在陸曄擎手裏。


  蘇景天的麵色此時也變得凝重起來,他本以為,有溫寧在場,陸曄擎最多就是給蘇景白幾拳當做教訓,卻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幾秒後,他當機立斷把溫寧推出了門外,“你先出去,我會攔住曄擎不讓他做傻事的。”


  門一關上,他咬咬牙直接衝上去從後麵抱住了陸曄擎將他往後拖,“陸曄擎你他媽給我冷靜一點,你真把人打死了是準備在監獄裏過一輩子嗎?”


  “你現在是打得爽了,你考慮過溫寧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嗎?”


  打蛇打七寸,這話果然讓陸曄擎冷靜了下來。


  他猛地一僵,滑稽地停在半空中攥緊的拳頭慢慢鬆開,低頭看了一眼已經暈過去的蘇景白,沉著臉從他身上翻了下去。


  蘇景天可算是鬆了口氣,上前探了探地上那人鼻息,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還好,還沒太晚,還有氣。


  大概聽到動靜停了,驚魂未定的溫寧推門走了進來,眼神中還帶著幾絲顯而易見的驚慌。


  陸曄擎將她眼底的情緒看在眼中,之前沒有任何感覺的拳頭此時忽地傳來痛意,他下意識低頭去看,這才發現自己兩隻手的骨節早已經血肉模糊。


  當然,比起地上的蘇景白,這隻能算是輕傷。


  蘇景天回過神來,有氣無力地朝陸曄擎擺擺手,“行了行了,你們趕緊走吧,這邊我來處理就行了。”


  他說得輕鬆,實則愁得頭都要禿了。


  在寺廟這種佛門重地打架鬥毆就算了,被揍成這樣的居然還是自己弟弟,要被老頭子知道自己見死不救,那這事情可就大條了。


  好在這事一開始就是蘇景白有錯在先,總算給掙回來一點理。


  陸曄擎也沒客氣,半點也沒耽擱地拉著溫寧離開了院子,渾身上下卻都還寫著“我很生氣”四個大字。


  他當然不會相信溫寧和蘇景白之間有什麽,隻是生氣溫寧在做這件事的時候居然瞞著自己,居然還用給溫振華祈福為理由欺騙自己。


  如果不是蘇景天恰巧知道了事情原委,他要如何才能及時趕來?如果她真的出什麽事了怎麽辦?

  一個又一個的如果重重壓在心頭,陸曄擎幾乎要喘不過氣。


  兩人一路無話,車子從山上下來後溫寧的情緒已經慢慢平複下來,後知後覺才發現,陸曄擎這氣實在生得毫無道理。


  自己明明就是一番好意,他不領情就算了,現在還擺臉色給自己看是要鬧哪樣?

  本準備一到山下就讓司機找個藥店的想法被溫寧咽了回去,她索性也學起了陸曄擎悶不吭聲,在狹小的車廂裏開始了冷戰。


  直到換回陸曄擎來時那輛車,他手上的傷口也還沒處理。


  有的地方流出的血液甚至都已經成了暗紅色,這些傷口在陸曄擎的手搭在方向盤上時越發明顯,令溫寧看得揪心不已。


  她在心裏反複斟酌了好幾次,想著必須先把傷口處理,然後再好好跟陸曄擎討論一下今天的事。


  沒曾想,還沒來得及開口,陸曄擎的手機先響了起來。


  他單手給自己戴上藍牙耳機,目光直視前方,聲線冷峻地開口道:“什麽事?”


  那頭不知說了什麽,將近一分鍾後陸曄擎才再度開口道:“跟他們解釋我正在趕回去的路上,或者你直接跟他們講解這次的項目。”


  電話那頭,齊言簡直欲哭無淚。


  總裁您說得輕巧,這一堆金貴的投資商都在這幹等半小時了,他們要真願意聽我這個助理講項目那也不至於非得等您來啊。


  不過上司的命令不可違抗,他也隻有依言照做。


  剛掛斷齊言的,秦煙的電話緊接著又打了進來,她氣得似乎連形象都忘了維持,尖聲喊道:“曄擎,你怎麽回事?怎麽能讓那麽多投資商在會議室等你一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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