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怎麽是你

  照樣給僧人行了個禮後,溫寧上前幾步禮貌地詢問道:“師父,我想問一下,寺裏是否有一位在此暫住幾天的蘇先生?”


  僧人麵容和藹,看了溫寧一眼,隨即笑笑道:“有的,還請施主隨我來。”


  劉飛為人憨厚但卻並非是個死腦筋,見狀忙道:“溫小姐你安心去辦事兒吧,我就在寺廟裏等你,到時候你直接過來找我就行。”


  溫寧遞給他一個感激的笑,而後跟著僧人一塊往寺廟的後院方向走去。


  約莫半分鍾後,兩人停在了一扇木門前。


  門外站著的兩個穿著黑衣保鏢模樣的人令溫寧不由皺起了眉頭,她說不上來集具體是怎麽回事,但總覺得,在這裏看到這兩人不大對勁。


  對蘇父一個信佛之人來說,這未免顯得太不敬了。


  僧人將人送到後就離開了,溫寧到底還是沒有深究這事,暗自定了定神上前跟其中一人道:“我來找蘇先生,請問他……”


  話沒說完,男人已經一手推開了門,“溫小姐裏麵請。”


  木門吱呀一聲在麵前打開,映入眼前的一個麵積不大但整理地十分幹淨利落的小院子,正對著院門的一扇房門開著,隱約能瞧見裏麵坐了個人。


  溫寧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想要看清那人,身後的門卻在這時嘭的一聲合上。


  她被嚇得低叫一聲,與此同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房間傳來。待到看清楚麵前來人,驚魂未定的溫寧頓時驚得瞪大了眼睛。


  “怎麽是你?”溫寧不受控製般後退了一步,花了幾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腦袋卻在飛速運轉中。


  從一開始,整件事就有諸多不合理的地方。她當時救人心切竟全然沒有注意到,現在整合起來才發現自己居然被如此低級的伎倆給騙了。


  蘇父也許從始至終都不在靈山上,不僅是自己,就連朝陽都給他給騙了。


  劉飛所說的那個花大價錢提前上山的男人其實就是蘇景白,他完成了設局,最後一步就是要比自己提前到達壇光寺。


  從頭到尾,整件事不過就是眼前這男人設下的騙局罷了。


  她後退的那一步灼痛了蘇景白的眼,他放緩步子依舊朝著溫寧逼近,反問道:“怎麽不能是我?”


  蘇景白鮮少有這樣步步為營的時候,大多數的情況下他總能順利得到想要的,溫寧是個例外,所以他不介意多花費一點心思。


  他明明是設局的人,心裏卻希望著溫寧永遠不要踏入。


  隻要她不願意為了陸曄擎冒險,那是不是也就證明著陸曄擎在她心裏其實也不是那麽重要。


  然而事與願違,溫寧還是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了這裏。


  懷抱著的最後一點希望破滅,察覺到危險逼近的溫寧不欲再跟他糾纏下去,盡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同時與蘇景白保持著距離,“既然蘇伯父不在,那我就先走了。”


  溫寧轉身就往外走,隻是不等觸到木門,一側的肩膀便被人狠狠握住。


  蘇景白這一下力道極大,直接將她逼得轉了個方向,後背重重地砸在木門上疼得溫寧倒吸一口冷氣。


  她想說話,下巴卻被俯身逼近的蘇景白牢牢鉗製住。


  溫寧暗自咬牙,與他對視的雙眸中毫無懼色,這眼神猶如一記火焰將蘇景白燙得一抖,意識到自己失控後他趕忙鬆開了手。


  “抱歉,我……”


  他想說我不是故意的,溫寧卻直接打斷道:“道歉就免了,不如直說吧,你到底想做什麽?”


  蘇景白覺得體內翻騰的血液似乎在這一刻慢慢冷卻下去,他恢複了平日裏那副模樣,退開了幾步,“我不想怎麽樣,隻想你留下來陪我。”


  溫寧看著他,神色尤為認真,“蘇景白,我沒空跟你玩。”


  說著,她直接轉身要去開門。


  這一次,蘇景白意外地沒有阻攔,然而溫寧很快就知道了他如此淡然的原因————木門被人從外麵栓死了,從裏麵壓根打不開。


  沒猜錯的話這院子隻有這麽一扇門,要想出去的話,要麽把門拆了,否則就隻能翻牆了。


  對於懷有身孕的溫寧來說,這兩個辦法顯然都不現實。


  ……


  與此同時,正約著會的朝陽卻是處在心不在焉的狀態。


  她每隔兩分鍾看一次手機的行為令蘇景天幾乎暴走,可自己的人還得自己寵,隻好耐著性子問:“這是有什麽急事兒?你看了不下五十次手機了。”


  朝陽撇了撇嘴,低頭咬著吸管啜了一口,猶豫片刻才道:“溫寧去靈山找伯父了。”


  照時間算來她現在應該也見到人了,就算蘇景天再生氣應該也無濟於事,最多說自己幾句而已。


  “什麽?!”蘇景天嘴裏那口還沒咽下去的咖啡差點沒噴出來,好在他是個偶像包袱極重的人,及時收了回來,麵上表情卻是格外震驚。


  朝陽狐疑瞥他一眼,“這麽大驚小怪幹什麽,我……”


  看她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蘇景天趕忙道:“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但是問題是這事兒你從哪兒聽來的啊,我爸他往年的確會去壇光寺,但今年他壓根就沒去。”


  蘇父本身也就是借著去祈福那幾天圖個清靜,正巧碰上有事要處理,今年便沒過去了。


  聽到這裏,朝陽終於意識到自己似乎是闖禍了。


  她怔怔地愣在原地,腦袋裏麵跟被攪亂的一鍋漿糊似的。


  過了半晌,朝陽才反應過蘇景天剛問的問題,她站起身來忽地用力一拍桌板,“是蘇景白,伯父要去壇光寺的事情是他說給我聽的!”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她也不敢貿然拿這事兒給溫寧支招。如今事情出了問題,這唯一的問題也隻能是出在蘇景白身上了。


  誰料,蘇景天聽了這話表情更糟糕了。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長歎一口氣道:“我爸早跟我們說了今年不去靈山的事,蘇景白他故意利用你把假消息透露給了溫寧。”


  朝陽心思單純,可不就乖乖往套裏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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