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挫挫他的銳氣
被騷擾得煩不勝煩,溫寧氣得直接關了手機,快步跑出去拿書房的座機撥通了陸曄擎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她便急聲道:“陸曄擎,網上那些消息不是我放出去的,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事情就變成這樣了,你那邊情況還好嗎?”
這種新聞對公司影響不小,股東勢必是要去找陸曄擎麻煩的。
她如此著急的語氣令陸曄擎心疼不已,他抬手揉了揉隱隱發漲的眉心,溫聲安慰道:“我知道這件事跟你沒關係,待會我還有個會要開,你不用操心,乖乖在家等我就好。”
“可是……”溫寧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繼續往下說。
她怎麽會不知道,他口中所說的那個會指的就是緊急的股東會議。
縱使陸曄擎現在是陸氏決策人,但董事會裏那些人要是都站成統一戰線,對他來說肯定是不小的壓力。
兩人聊了幾句,溫寧才心不在焉地掛斷了電話。
想到陸曄擎可能麵臨的各種糟糕境況,她隻能讓自己強自鎮定下來,冷靜地將目前狀況給分析了一番。
……
另一邊,蘇宅書房。
“爸,我知道您一向看重陸曄擎的能力,但網上流傳的那些新聞對陸氏的影響可不能小覷,您不會不知道公司股價暴跌的事,難道要讓這件事就這麽過去嗎?”
蘇景白知道,陸曄擎現在還沒完全掌控陸氏,公司大部分股東看在蘇父的份上都會給他一份薄麵。
一旦這部分人發難,估計夠陸曄擎頭疼的了。
蘇父坐在桌前,神色淡定地望向情緒激動的蘇景白,“你是我兒子,你覺得我難道會不知道你心裏打的是什麽算盤嗎?”
他人老了,眼睛和腦子卻還清明著。
又怎麽會看不出來,蘇景白在上次宴會裏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
要不是他那時候及時攔下,隻怕就要在別人的地方鬧出笑話來了。
聞言,蘇景白臉色一變卻又很快鎮定下來,“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您不是一直都想借機挫一挫陸曄擎的銳氣嗎?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
蘇父眸色微沉,沒對他的話語做出反駁。默了片刻,他拿起桌上的電話撥出了一個號碼。
陸氏的會議室裏,氣氛是少有的緊張。
為首的股東是個年近五十不苟言笑的男人,他從一開始就對過於年輕,手段過分獨裁的陸曄擎沒什麽好感,方才接了那個電話,自然更不會這麽輕易放過這件事。
他坐直身體,一隻手臂搭在桌上,目光如炬地盯著陸曄擎,“大家有目共睹,今日的新聞令公司股價暴跌,造成的損失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都說在其位司其職,作為公司的決策者,陸總覺得是不是該給我們一眾股東一個交待?”
說話的男人本就是股東之中比較有話語權的,他這一開口,餘下不少人麵麵相覷一眼,紛紛開始隨聲附和了起來。
會議室裏頓時吵嚷成一片,陸曄擎姿態端正地坐著,卻絲毫沒有被施壓的窘迫。
他直直回望過去,薄唇微微勾起弧度,“不過是小報記者沒有根據的亂寫而已,不知道各位覺得我應該給一個什麽樣的交待?”
關於契約婚姻的事網上傳得沸沸揚揚,但卻從沒有過實質上的證據。
陸曄擎這一說,一開始附和著發難的幾個股東頓時成了啞巴,就在氣氛陷入僵持之際,會議室的門卻在此時被人從外麵推開。
出了電梯後,溫寧是一路跑過來的。
她猛地推開門,氣喘籲籲地站在門口,看著會議室裏烏泱泱的一大片人不由怔住了一瞬。
這一舉措令會議室裏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門口,他們很快發現,門口站著的這位便是新聞裏那所謂契約婚姻的女主角,神色頓時變得複雜了起來。
隔著長長的會議桌,溫寧的視線與陸曄擎的對上,她胸腔裏那顆躁動不安的心像是終於得到了安撫,跳動的頻率逐漸變得正常起來。
“陸總,實在抱歉,我沒把人給攔住。我現在就把這位小姐請出去……”秘書滿臉歉意,生怕陸曄擎一開口就是讓自己卷鋪蓋走人。
急促的呼吸慢慢平複下來,溫寧擋住了她要拉自己的動作,從幹澀喉嚨裏擠出來幾個字,“我說幾句話就走。”
秘書心裏叫苦不迭,好在陸曄擎在這時候出了聲,“讓她進來,你下去吧。”
這讓溫寧底氣足了幾分,她深吸一口氣往前站了幾步揚聲道:“我知道,現在這個會議跟網絡上那些子虛烏有的傳聞有關係。”
“但我想說的是,我已經喜歡曄擎很多年了,很喜歡很喜歡。”
“因為太喜歡,所以我甚至著急地在大學還沒畢業的時候就選擇了嫁給他。究其緣由,可能是因為覺得他太優秀了,隨時都可能被人搶走。”
溫寧說著說著,不自覺勾起嘴角,是那種不摻虛假、發自內心的笑。
她鼓起勇氣望向陸曄擎,垂在身側的手忍不住捏緊了衣角,“我們之間沒有所謂契約,如果真的有,那麽這個契約的期限也一定是一輩子。”
這聲音似乎化作實體,直直敲擊在陸曄擎的耳膜之上。
麵上的冷意在此時乍然褪去,他忽地起身快步朝溫寧的方向走了過去,而後不由分說地將人一把抱住。
本意來開會,結果卻被秀了一臉恩愛的股東麵色複雜起來。
溫寧還不適應在這種場合過分親密,正欲開口,陸曄擎低沉而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清晰落下,“你說的一輩子,可不能食言。”
“我愛你。”不等回答,他又飛快補充。
溫寧醞釀了一肚子的話被他三個字給攪得一團糟,她覺得腦袋裏麵混混沌沌,雙腳像是已經離地,整個人像是風箏一樣悠悠飄在半空中。
奇怪的是,這種感覺似乎也不是特別糟糕。
她回握住陸曄擎牽著自己的手,忍不住在心裏想:大概是因為,知道風箏另一頭的線在陸曄擎手裏攥著,所以總有種異樣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