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談個條件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兩人醫院算是徹底撕破了臉皮。
唐靜心心念念著要把溫氏的股份弄到手,早已經不屑再去藏起自己的狐狸尾巴,隨手將聽筒甩到一邊。
她後退一步,雙手環在胸前看著溫振華獰笑了一聲,“你怎麽說也算半個聰明人,我知道你心疼那個寶貝女兒,所以為了讓她少遭點罪,我們來談個條件怎麽樣?”
處於震驚之中的溫振華唇色蒼白,話語間卻仍保持著鎮定。
他問:“你想怎麽樣?”
唐靜笑了下,旋即從隨身的包裏取出一紙文件遞過去,“其實也沒什麽,你隻需要簽署這份股權轉讓協議,那麽你擔心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溫振華接過文件,低頭粗略掃了一眼,頓時勃然大怒,“荒唐!你想以此要挾我把溫氏送到你手上?”
上麵的條款寫得清清楚楚,一旦簽字,他名下所有的股份都將歸唐靜所有,她將成為公司最大的股東,溫氏也將徹徹底底改姓唐。
唐靜並未生氣,反而笑道:“看來溫寧在你這個做父親的心裏地位也不過如此嘛。”
這一句恰恰戳在了溫振華的痛點上,他的確是被氣昏了頭沒錯,但他也知道,隻要人還在對方手裏他就別無選擇。
溫振華捏緊了手裏的文件,妥協般地閉上了眼睛不再看唐靜。
良久,他才啞聲開口:“我不明白,結婚多年我自認從沒有對不起你,也做到了丈夫和父親的本分,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看他態度已經鬆動,唐靜自然也沒必要再假裝下去。
況且一出戲演了這麽多年,她早已經累了。
唐靜的目光直直落在被放在大廳中央的那幅全家福上麵,眼中掠過一絲諷意,語氣再輕巧不過,“還能因為什麽?當然是因為我一開始嫁給你就是為了錢啊。”
像是終於找到了宣泄口,她徹底撕掉了作為偽裝的麵具。
不待溫振華反應,唐靜忽地抄起一邊裝飾的花瓶,眼也不眨地砸在了全家福上麵。
碎瓷片飛濺,相框玻璃雖未碎裂卻也已經裂出蛛網般的紋路,在這紋路映照下,照片裏的人發自內心的笑卻顯得格外諷刺。
唐靜冷笑一聲,“溫振華,都一把年紀了就別再自作多情了,你知道我曾經有多少次想這麽做嗎?”
每一天,每一天,那幅照片都在提醒她到底過著什麽樣的生活,她恨透了溫振華的無趣與偏心,更恨透了那處處礙事的溫寧。
而現在,她終於要徹底擺脫這一切了。
瞥了一眼滿地狼藉,唐靜露出刻薄而尖酸的麵目,“現在看來,這比我想象中可要痛快多了。”
溫振華滿臉的難以置信,踉蹌著後退幾步跌坐在了沙發上。
這麽多年在商場上爾虞我詐,沉沉浮浮,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多麽心智脆弱的人,甚至也早做好了接受多年枕邊人真麵目的準備。
他原本以為自己早已經可以平靜對待,可真到了這一刻才發現,一切並沒有想象中那樣容易。
溫振華必須承認,他對唐靜的感情不摻雜半分虛假。
否則以溫氏掌權人的身份,他未必找不到更加年輕貌美的女人作為伴侶,但他始終希望一段婚姻的開始可以以感情為基礎。
所以他可以不在乎唐靜還帶著個溫淺,更在這些年裏全然把溫淺當親生女兒看待。
豪門婚變儼然已經不是什麽新鮮事,溫振華並非無法接受兩人最終要鬧到這步難堪的田地,隻是不願意承認當初曾經曆過的美好不過都是虛構出來的假象。
那假象甚至不堪一擊,在花瓶砸下去時瞬間轟塌。
溫振華心寒不已,再站起身來時卻已經恢複了平靜,絲毫看不出來正處於被人威脅的境地當中。
唐靜遠遠看著他,隱約覺得溫振華這幅樣子有哪裏不對,可又想到自己這次部署周密,按理來說不會出什麽茬子便也沒再多想。
她給一旁的下人遞了個眼神,冷聲直言道:“簽字吧,否則別說溫寧活不了,就連你也別想走出溫家的大門。”
為了今天這一出,她可是經過了充分準備,將溫家上上下下都控製在了手裏。
見溫振華不說話,唐靜不由嗤笑一聲,“就別再做這些無謂的掙紮了吧,就算你不簽,我也有的是辦法讓你簽,少遭點罪不好嗎?”
她自詡已經勝券在握,沒曾想溫振華想也沒想便拒絕了。
“我沒什麽興趣知道你那些所謂辦法,但文件我是不會簽的,你休想從我手裏奪走溫氏。”溫振華麵色平靜地說著,隨即撕碎了手裏的文件。
碎紙片天女散花似的撒了一地,唐靜的耐心也至此徹底告罄。
她怒不可遏地衝到溫振華麵前,風韻猶存的麵孔被氣得扭曲,“溫振華,你別以為我會跟你念什麽夫妻情分,今天這名你就是不簽也得簽!”
“來人,給我把人綁起來!”
幾個傭人得了命令,很快找來了繩子。
即使靠移植手術撿回了一條命,可對上幾個體型健壯的男人溫振華壓根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很快就被結結實實綁在了椅子上。
他風光了大半輩子,還從未受過這樣的侮辱,頓時被氣得滿臉漲紅。
唐靜顯然也已經被逼急了,尖聲吩咐道:“給我把人摁住!”
說罷,她找了份新的文件走了過去,徑直將簽字筆塞進了溫振華手裏,抓著他的手就要把名字往上簽。
溫振華人雖被綁住,手指卻還是靈活的,幾番糾纏下來唐靜被累得滿頭大汗,文件的簽名處也早被尖利的筆尖給戳得麵目全非。
客廳氣氛陷入詭異的沉默之中,唐靜忽地尖叫一聲,歇斯底裏地朝著溫振華大喊,“給我簽字!否則我一定讓人殺了溫寧!”
溫振華依舊不為所動,“我說過,我不會簽的,別白費力氣了。”
唐靜幾乎陷入癲狂狀態,怒氣攻心揚起手就要一巴掌甩下去時,一直站在邊上一聲不吭的律師忽地走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