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嘲諷
“這才是你不喜歡趙子謙的原因吧?”易嘉許臉上滿是嘲諷。
剛才溫寧說的那兩句話,讓他一下子從天上摔了上來,心髒失重過後,又開始頓頓的疼了起來。
溫寧盯著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沉默了片刻,她一臉認真的開口,“易嘉許,說句不留情麵的話,我們現在連朋友都算不上,按理說,我的事我沒必要和你解釋。”
“但是你現在這個樣子,我覺得我有必要說點什麽。”
她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易嘉許臉色鐵青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拿起自己的外套,看著外套,他突然覺得有些諷刺,為了和溫寧吃飯他還特意精心挑選了衣服。
他目光冷冷的看向溫寧,“就像你說的,我們連朋友都算不上,你沒必要跟我解釋,我也不想聽你那些細節。”
“不過有件事我要告訴你,我非常討厭拜金女,尤其是像你這樣為了錢可以毫無人格底線的人,就當我們從來沒認識過。”
“賬我結過了,你慢用。”
說完,他轉身,頭也沒回的離開了西餐廳。
望著易嘉許離開的方向,溫寧有些愣神。
她突然想到,如果今天和她吃飯的人是初瑤,她會不會也覺得她是拜金女,會不會也會對她說狠心的話然後轉身離開。
直到一道陰影落在溫寧身上,她才回過神,抬起眼簾。
是個不認識的男人。
“請問您是溫寧,溫小姐嗎?”
“我是。”溫寧微愣。
男人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溫寧,“方便聊兩句嗎?”
接過名片,溫寧才知道他是陸曄擎的特助,齊言。
她下意識的看向四周,一眼就看到了正冷著臉坐在VVIP區靠窗位置的陸曄擎,在他麵前,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
他沒看這邊。
心頭沉了下,溫寧收回視線,做了個請的動作,“您請坐。”
麵朝著溫寧坐下後,齊言掏出一張兩百萬的支票,緩緩推到她麵前。
“先前您和陸總簽訂的婚約合同,根據合同,陸總可以單方麵終止合同。”
“現在因為種種原因,導致合同無法繼續,我們也很遺憾,但是鑒於某些事情已經發生,陸總決定給予您補償。”
看了眼支票的麵額,溫寧冷笑。
一夜兩百萬,她可真值錢!
但冷笑過後,她眼底浮現怒色,冷冷道,“你們就非得這麽侮辱我?”
齊言以為她是嫌錢少,便皺眉道,“合同不能繼續,是雙方的原因,按照合同,陸總完全沒必要對你補償,如果你不接受這兩百萬,那可能什麽到最後什麽都得不到。”
他話音剛落,就看到溫寧拿起了支票。
齊言以為自己完成了工作,便緩緩站起身,準備道別離開。
結果,他剛站到一半,就看到溫寧把支票放進餐盤裏,右手持刀左手拿叉子,像切牛排那樣把支票切成了數十塊。
“溫小姐。”齊言微愣。
切完支票,溫寧盛著怒氣,手指顫抖著從包裏掏出一張紙。
咬掉筆帽,她紅著眼睛在紙上寫道:那晚活兒不錯,這是我給你的嫖資加小費。
後麵的數字她比陸曄擎給她的還多加了兩個零。
兩個億。
寫完,她霍地從座位上站起身,怒氣衝衝的朝陸曄擎走了過去。
齊言見狀,慌忙追上去攔住她。
“溫小姐,您有任何要求都可以和我提,我可以代替您轉達給陸總。”
“滾開!”溫寧瞪他。
因為溫寧聲音不小,餐廳裏有不少人都朝這邊看了過來。
就在齊言還想阻攔的時候,陸曄擎淡漠的冷聲從身後傳來。
“讓她過來。”
齊言這才讓開。
狠狠剜了齊言一眼,溫寧大步朝陸曄擎走了過來。
等走到桌邊,她“啪”的一聲把手裏的紙張摔到他麵前。
看到紙上的字,陸曄擎的臉色一分一分沉了下去。
他抬起冷眸,“你找死?”
溫寧紅著眼睛看著陸曄擎,聲線微抖,“我爸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下去,我一直在找活路啊!”
陸曄擎臉色淡漠,“你和你家人是死是活,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是與你無關,但你不是要給我補償嗎?”溫寧漂亮的眼睛裏淚水盈盈,她盯著陸曄擎,“你要真想給我補償,就讓姚阿姨給我爸做手術,我要的從來就不是錢。”
“這也是你的事,我能補償給你的隻有這些。”
陸曄擎冷冷道,“既然你不肯接受,就麻煩你以後不要再把這件事掛在嘴邊,聽到你把我當成你炫耀的資本,讓我覺得惡心。”
惡心?
溫寧麵上一愣,心髒像被撕裂了一樣。
突然,她伸手捧住陸曄擎的臉,用力的吻了下去。
站在不遠處的齊言微怔了下,想上去阻止,但略微思考過後,他默默背過身去。
這邊,陸曄擎俊眉皺了下,周身的溫度驀地降了好幾度,他用大掌將她拽開。
溫寧身子踉蹌了下,但好歹是沒摔倒。
她眼睛紅紅的,抬手重重擦拭嘴巴,得意的看著陸曄擎。
“不是覺得惡心嗎?陸曄擎,雖然我鬥不過你,連吵架氣人都不是你的對手,但是我會讓你永遠都忘不了我,忘不了這惡心的感覺。”
溫寧臉上在笑著,心裏卻在滴血。
她變成了一個連她自己都覺得陌生的人,剛才那一幕,她以前想都不敢想。
冷冷的看了陸曄擎一眼,溫寧轉身想要離開。
然而,她剛轉身,手腕就被扣住了。
陸曄擎身上籠著怒氣,冷聲從她頭頂砸下來,“這樣就想走了?”
溫寧皺眉,回頭,“那你想怎麽樣?”
陸曄擎眼中的冰冷似是能將她凍住,但她不管心裏有多害怕,依舊揚著頭,與他對視。
陸曄擎移開冷眸,厲眸掃向齊言,“齊特助,給你兩分鍾,把這餐廳的人都清出去。”
齊言脊背一僵,下意識的看了眼手表,抬腿離開。
陸曄擎收回視線,再次看向溫寧,冷冷道,“我們就來看看,到底是誰忘不了。”
“你想做什麽?”溫寧臉色沉下,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