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真相大白
“三十年前，我剛剛修煉大成，隻等天雷一降，我若是能扛的過去，便能飛升上天位列仙班，尊享百姓供奉……陰差又陽錯，我掉入了獵人的陷阱裏，差點被野狼吞入腹中。幸好有姚郎進山采藥看到了我，救了我一命。我原本想著，等我報了姚郎的恩再飛升也不耽誤什麽，就暗中跟著他進了姚家宅子。可誰知道緊緊隔了一天，他就又救了一個姑娘回來。”
“那個姑娘原本是個青樓賣唱的，那天差點凍死，姚郎帶了她回來也救不活，還是我用了道法才將那女人救活。跟現在一樣，我附身在了那青樓女子身上，告訴姚郎我就是在山林裏被他所救的那隻黃皮子，他嚇壞了，一連好幾天都沒有再理我。”
“但是我是要報恩的啊，我就暗中使了一些手段，讓他做生意賺了錢，也擴大的家業。還有一次他被仇家追殺，是我舍身護住了他，元神差點都被震碎了，終究還是保全了他的性命。我心想，這恩報的也差不多了，就脫離了青樓女子的身體，準備渡劫。可誰知那青樓女子竟然蘇醒了，知道了我跟姚郎的這一切，她謊稱舍命救下姚郎的時候我已經不在她身體裏了，她才是姚郎的救命恩人！”
“我氣壞了，世間怎麽會有這麽厚顏無恥的人呢？我放棄了渡劫，我就想要再次附身，告訴姚郎真相。可是這個時候，那個青樓女子不知從哪裏弄來了好多的破魔符，我根本連姚家宅子都進不去！而姚郎也就聽信她的話，還娶了她當四姨太！我看著他們成親，他們親密，我才發現我早已經喜歡上姚郎了，可是人妖殊途，我沒有辦法跟姚郎真正的在一起，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姚郎跟別的女人廝守一生……”
說道這裏，事情似乎已經有些眉目的。
顧阿婆挑眉，反問道：“所以你為了報複，就讓姚家的生意一落千丈？”
母黃皮子承認的很痛快：“鴇兒愛鈔，姐兒愛俏，那個女人是青樓女子，不過是看著姚郎家裏有些錢財，人長得又頗為俊俏，才生了歹心。那我就偏要讓姚郎散盡家財，形容枯槁，讓姚郎親自看看她真正的嘴臉！”
“繼續。”
母黃皮子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我隻是沒想到，那個女人竟也是真的愛姚郎，姚郎在貧苦中去世，她依舊披麻戴孝要給他守靈。她哭著求我，要我給她一百天，她想守著姚郎過了百天，然後要殺要剮都隨我。”
顧阿婆掐指算了算，心中了然：“人去世百日之後，正好是排著隊去奈何橋喝孟婆湯跳輪回井的日子。”
“是的，那女子的的確確是想跟姚郎一起入輪回，下一世在見的。可是她頂著我的名字，占用著我的功勞，即使她傾心於姚郎又怎麽樣呢？這一切本應該都是屬於我的！”
母黃皮子說道最後，已經目眥欲裂。
顧阿婆搖頭歎息：“所以說，人妖結合還是沒有好結果的，儂錯就錯在不該對姚郎動心，動心了便有了執念，有了執念就有了怨恨，有了怨恨就會走上邪路。儂倒是還好，沒有走上邪門歪道，隻是白白浪費了大好的飛升機會，真是可惜了。”
母黃皮子輕笑一聲，她的表情更偏向於有了一定年紀和閱曆之後的成熟和釋然，放在洛卿卿一張稚氣未脫的臉上稍微有些違和。
霍司沉麵沉如水：“你答應了？”
“沒錯，我答應了，”母黃皮子道：“我已經害的姚郎貧苦了大半生，如果他真的喜歡那個青樓女子，那我就成全他們吧。反正我也是隻妖，注定跟他無緣，還不如成全了他。”
母黃皮子的這一段經曆，顯然沒有跟她後來的家人提起過。
小黃皮子還困在陣法之中，有些震驚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娘，你不是說我們去姚家，是因為姚家有土地爺爺的供奉，可以讓我們修煉的更快嘛！怎麽會跟姚家的家主還……”
“我最開始帶著你們一起搬過來，是想守著那個青樓女子的，她一個弱女子，一個人呆在一個荒廢的老宅裏一百天，沒吃沒喝，壞人又多，我怕她有什麽不測。誰知百天之後的那一晚，她就懸梁自盡追隨姚郎而去，她原本就是一心求死的。後來……姚家的地界也確實是有土地公的供奉，我也就沒有提出搬走。能提姚郎守著他的宅子也是好的。”
顧阿婆聽完，冷哼一聲：“怪不得弄一家子這麽些年一直閉門不出，還跟那個四姨太一起相處了三個月，原來是因為這個。但是李璐瑤，阿拉還是要跟你說清楚，姚郎雖然短命，但是命裏的財帛多少已經是有定數的，你無端讓他發家，又無端讓他家道中落，這已經不能容了。”
母黃皮子點了點頭：“我知道，我一生就做了這麽一件錯事，我也甘願認罰。隻是這件事我跟的丈夫和孩子們沒有關係，還請顧師傅大恩大德，放了它們回去修行吧。”
顧阿婆念了一句咒文，悲憫道：“沒有做錯事，自然不會有懲罰，阿拉講他們引來，也隻是為了引儂過來。等料理了你，它們阿拉自然會放。”
“多謝顧師傅……”
金光一閃，從洛卿卿的身體裏脫出，飄落在地，化作了一隻金色的黃皮子，誠惶誠恐地跪趴在地上：“請顧師傅做法吧，我受著便是。”
“娘！”
“娘！”
兩個小黃皮子急壞了，吱吱的叫個不停，一旁年長的公黃皮子則是已經合上了眼睛，趴在一旁悶不做聲。
洛卿卿的身體輕飄飄的落下，霍司沉衝了過去，接住她摟在懷裏。
洛卿卿輕輕合著雙眼，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小夥子不用怕，這是小洛的父母種在她身上的禁製，倘若有妖物進她的身便會觸發，自動封閉她的奇經八脈，不讓妖物侵入她的魂魄。禁製一旦觸發，需要十二個時辰才能接觸，讓她好好睡一覺吧，醒來就完全無礙了。”